要抱抱…牽領子
“盈盈,你聽爹爹說,靖王叔,真的不是那樣的人,之前都是我自愿的?!?p> 司徒盈和太子妃聽著這番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愿,當真是自愿嗎。
“爹爹,如果真是自愿,你為什么還要如此狼狽地跑出來呢……三年之久,你算得上拋妻棄子了,你對得住靖王叔,可是對得起我們嗎……娘親對你日夜思念,可你卻未曾見她一面,爹爹,娘親不是鐵打的……”
司徒墨和趙清霜對視一眼,忽然雙雙垂頭,像是約定好的,長長嘆了口氣,一個人是愧疚,另一個人是心寒。
“爹爹……只能說志不在朝堂?!?p> 這句話,仿佛如同雪崩了一般,明明是司徒盈早就知道的事實,如今從他嘴里這么自然的說出來,竟然會這么難受。
“娘親……”
“盈盈,我相信你爹爹,你也相信他吧?!壁w清霜出了名的彪悍,可如今,撫上她每一根發(fā)絲的指節(jié)是那么溫柔。
“盈盈!你去哪兒!”
“爹爹!娘親!”她哭紅了眼,再也無法忍受,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哥哥!憑什么!
只見一襲白衣漠然消失在夜色中,留給兩個人的,除了自責,還有孤寂。
大廳中,司徒墨嘗試性摟了趙清霜的腰肢,輕輕問道:“你會怪我嗎?”
趙清霜不語,只是曾經(jīng)囂張的氣焰,如今變得何其不堪,可是這樣,又有什么關系呢,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了。
司徒盈一氣之下從東宮出來,邊走邊覺得步伐沉重,迎面卻不知道撞到什么東西,竟然條件反射般的吼了幾句。
周圍曇花一現(xiàn),曲徑通幽,天色朦朧,霧氣靄靄,星星點點,數(shù)不勝數(shù)。
來人似乎身材魁梧,十分有氣勢,一身墨色長袍像是隱身在黑夜里,那蒼勁有力的大手竟然提著一個精致的小籃子,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從里面散發(fā)出來,肚子卻忽然響了。
正義凜然,如雷公電母,站定如松。
偏偏遇到她時,腳步也停了下來。
“走開,果真是見我長的漂亮都要碰瓷嗎?!”
“小姑娘,你是不是脾氣太大了點兒?”
這一開口,她愣了,能夠如此中氣十足說話的人,起碼都是個真男人,可是這么晚了,宮里怎么會有男人走來走去,她抬頭一看,果然嚇了一跳。
“司空……司空大人……”
“哦?你認得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剛剛不是有意的!”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這的多尷尬呀!
“無妨,你走慢些,別摔了?!彼⑽Ⅻc頭一笑,本來嚴肅的臉上,竟然還露出幾分祥和。
“這………真的是司空震嗎?管理著整個上京監(jiān)牢的司空震,被所有人害怕司空大人……”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竟然忘記了難過,愣在原地,如同暗夜中的一朵曇花,忽然一只手從身后襲來。
“啊啊啊啊,痛……你這女人,好大的力氣!”
一聽這聲音,她才知道,這人居然是蒲算!
“你來這兒干什么!”她又拿出曾經(jīng)的語氣跟他說話,差點兒露餡。
“你這小姑娘,看不出來嘛,之前跟我說話都溫溫柔柔的,現(xiàn)在就兇巴巴的,我又不欠你錢,我在這兒關你什么事?!”
“………”
原來在蒲算眼里,美人皮囊沒有用……
好家伙,以前還對柳煙煙那么照顧,怎么了,是她司徒盈現(xiàn)在還不夠美嗎?這么讓他看不起?
不過也不能透露太多,因而道:“蒲算哥哥……我隨口問問嘛,對不起……”
蒲算終于順口氣,笑道:“這還差不多,以后都要這么說話才禮貌嘛!我在這兒找人的?!?p> “找人?宮里找?”
“嗯,我找一個小孩兒,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她了,擔心她出事了,所以天天都會東宮轉兩圈,看看她是不是先回來了。”
“她……”司徒盈不由得瞳孔震顫,這家伙,難道一直都沒有放棄尋她嗎?
“她是誰呀?”
“她叫司徒盈,是這東宮的郡主,你可曾見到她?”
此時此刻,她竟然有種想哭的欲望,但是腦子告訴她,現(xiàn)在還不行,不能過早暴露。
“沒……我都不認識她……”
“行吧,看來你也是新來的,這宮里應該沒有哪個人不認識她的,古靈精怪得很,不認識也好,省的一天到晚被她鬧騰?!闭f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竟然呵呵笑出了聲。
“這樣啊……那我就先走了……”
她正要走時,卻被蒲算一把抓住,剎那間,她仿佛觸電了一般,嚇得一愣。
“這路太黑了,這年頭宮里宮外都不安全,我送你走吧,反正,今天看樣子,她也不會回來的?!?p> 司徒盈看他焦灼又無奈的模樣,不禁心道:其實我已經(jīng)回來了……就在你面前。
“不用了,我熟的很,經(jīng)常一個人回去的。”
這要是跟她一起走,這還怎么圓的下去,又不是真的宮女。
“走吧,你既然叫我一聲蒲算哥哥,那我肯定是要保護你平安的!而且,你長的這么美……”
司徒盈:哼,果然是見色起意!
“你長的這么美,遇到的危險肯定也比旁人多,我送一送你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小臉一紅自然地伸出雙手,愣在半空,把蒲算都給看呆了……
“盈盈妹妹,你這是……要抱抱?”
“咳咳咳,”她忽然醒悟過來,連忙收了動作,“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給你整一下衣領……”
“哈哈哈,不過,你這動作,倒是讓我想起了以前那個小家伙,懶得走路要想抱抱的時候,就會伸出雙手?!?p> “哈哈哈,是……是嗎,孩子不能慣著,得讓她學會走路。”
“嗯,她要是回來,我就不抱了?!?p> 此時的落寞,是蒲算一個人的堅持,還有被蒙在鼓里的凄涼,郡王府被抄,所有人緊急撤離,雖然都有安身之所,也在暗中組織尋找,可是,像他這樣一個人竟然宮里宮外來回游蕩的,恐怕普天之下,也就他一個人了。
為什么要這樣堅持。
為什么要一直尋找她。
有意義嗎?
她會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