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夢魘。
被驚風叫醒的宋伶韻坐起身來,一頭冷汗。
都怪昨晚那個壞男人!
她一晚上的噩夢都夢見他和自己……奶奶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堂屋傳來,“巳時了還不起?和我老婆子呆久了,不記得我打人有多疼是嗎?”
奶奶的拐杖打人的痛感歷歷在目,宋伶韻嚇得連連應聲,“來了來了!”
心里又給那個壞男人記了一筆!
匆匆洗漱穿戴好,奶奶已經(jīng)端坐在堂屋上,準備檢查兩個孫女的草藥經(jīng)背的如何。
表姐安夢柔的屋里卻遲遲沒有動靜,宋伶韻試探的敲敲門,還是沒有動靜。
奶奶這才注意到,剛才她說話時,安夢柔也沒有應聲。
推門而入,果然一室空曠!
“表姐……”
“別叫了,我好好的呢?!?p> 女孩驕傲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一老一小這才同時松了口氣。
但等到她進來時,宋伶韻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有點不對。
奶奶年輕時是在大城市里工作奮斗多年的,老了為了照顧爺爺這才退下來在山里養(yǎng)老,給爺爺治病。
此刻看見安夢柔的打扮,瞬間明白過來,“你昨晚去哪了?”
奶奶一旦發(fā)怒,就會這樣嚴厲。
平常安夢柔礙于要向奶奶學醫(yī),總是會忍下委屈認錯的。
此刻,她穿著一身精致的高定連衣裙,抬手仿佛無意間露出祖母綠的珠寶首飾,撫了撫發(fā)髻,一副貴婦人的做派,“去見個朋友咯?!?p> 安夢柔的爸爸是個商人,平常賺的不少,對這個女兒也很是大方。
或許她真是見朋友了也說不定。
奶奶的臉色稍微放松了些,卻還是懷疑的看向她,“這山溝溝里,你一個丫頭片子還有什么高朋貴友?”
安夢柔卻像被踩到痛腳一樣,差點跳起來,“我就是有!”
奶奶一世風波見的多了,看見她這樣,也懶得管,省的惹自己生氣,轉身下山采藥去了。
看見奶奶離去,宋伶韻也不想和這個慣來心高氣傲的表姐多說,轉身去收拾自己的草藥。
安夢柔卻眼尖的看見她無名指上多出來的那個戒指,輕笑一聲伸出自己的右手,湊到她面前,“小韻,你可別說姐姐沒教你。”
“男人不給你花錢,那就是不愛你。你手上這個破戒指,連個標都沒有,一定是那個窮鬼蔣晨宇送你的吧?”
“跟著那樣窮的男人沒有前途的,你等會就去跟他說分手,姐姐現(xiàn)在可有個好機會能給你介紹有錢男人。機會就這一次,錯過不再的~”
安夢柔語氣里的嘚瑟,聽得宋伶韻只想翻白眼。
瞥一眼她手上顏色濃郁的祖母綠,宋伶韻轉過身懶得再看,“這不是蔣晨宇送我的,我也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周末的時光一閃而過,回到城里已經(jīng)是周天的晚上了。
下了回城的大巴,姐妹倆賭氣似的各走一頭,互不搭理。
宋伶韻對這個心比天高的表姐沒什么好感,此刻感覺到她在生氣也不想去哄。轉頭回了醫(yī)院,等她再轉頭看,見她已經(jīng)上車揚長而去,氣的安夢柔站在路邊直跺腳,“土包子!等我有錢了看你不來求我!”
催著司機再開快點,卻不是為了拋下安夢柔。
昨晚在山里,蔣晨宇就發(fā)短信來,說藥方有最新的進展,要她快點回醫(yī)院,兩個人能商討藥材。
下了車一路小跑進醫(yī)院,跟夜班的同事們一一打過招呼,她直奔她的專屬研究室。
平常她們倆就在這里討論藥方的利弊,還有藥材的擬定。
只是……隨著越來越近,她似乎聽見門里面有女人的聲音?
“你不喜歡在這里嗎?不覺得很刺激嗎?”
“哇,你好強壯哦,那個丫頭片子真是一點都不會欣賞……”
“死鬼,討厭……”
接下來,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嬌媚,伴隨著男人的喘息聲,宋伶韻的臉黑了下來!
昨夜才經(jīng)過人事的她,此刻也懂了里面的人在干嘛!
氣沖沖的一腳把門踹開,嚇得門內正鴛鴦交頸的兩人同時一抖停了下來。
門內的人,正是蔣晨宇和一個小護士!
說讓她回來討論藥材,她滿心想回來盡早討論出一個結果,他們卻在她的研究室內,做這么齷齪的事!
滿心的憤怒直沖腦袋,宋伶韻隨手拎起地上一件蕾絲裙子扔向這對狗男女,“穿上衣服吧!可別臟了我的眼!”
這樣的場景她不想再看,轉頭就要走時,身后的男人卻突然反應過來,跑著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小韻你別誤會,我不是喜歡她,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是她先勾引我的!”
男人的體溫倏然包圍自己,她卻感到忍無可忍的惡心,一把甩開他后又后退一步,“是你別誤會!我根本不在乎你跟誰做什么,我只是惡心你在我的研究室里干這種事!”
蔣晨宇一直在追求她,從大學時發(fā)現(xiàn)她醫(yī)學上的天賦起,就對她窮追不舍。
這么多年來如果不是蔣晨宇在醫(yī)學上的能力,他拍著胸脯保證,能和她一起把那個藥方研究到更好,更沒有后遺癥的程度,她是不會給這樣一個人進她研究室的機會的!
蔣晨宇還想解釋什么,那個小護士倒是淡定的穿上衣服,走了上來。
“晨宇,你不是說你的小韻最清純,現(xiàn)在都不讓你碰嗎?”
女人的眼光一掃,示意他向她脖頸處看去,“這一脖子的草莓,如果不是你碰的,那你頭上有點綠啊……”
小護士覬覦蔣晨宇已久,好不容易趁著宋伶韻不在,勾搭他成功。
此刻被人破壞了好事,眼尖的她又發(fā)現(xiàn)關鍵。她一定要蔣晨宇對這個裝純的女人失望!
果不其然,蔣晨宇一看到那些草莓,仿佛炸了毛的貓,捏緊了拳頭,“宋伶韻!你給我好好交代!你給老子戴什么綠帽子了!”
多年來的偽裝在此刻轟然崩塌,宋伶韻只覺得好笑,抬腳狠狠踹向他的下體,疼的他縮成一團后退兩步,倒在門邊。
宋伶韻不顧小護士驚恐的眼神,冷冷的看著他,“我們,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一直就是你在自作多情!給你戴綠帽子?算命二十塊一次,你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