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自稱“老大”的這位的話來看,昨天晚上在寢室見到的那位年輕人應該就是老二。
這個校園里每個人都可以在被烙印后析出怪異,而且聽老大的話里面的意思,這些怪異不會害人,不然這個校園不可能不發(fā)生任何的惡劣現(xiàn)象。
當然,秦薪也并沒有排除這里的人是被洗腦或者老大剛才的話是謊話的可能,不過從他所見到的兩只白天顯得人畜無害的鬼來說,確實符合老大的描述。
至于為什么自己昨天晚上會有那樣的描述……那就得再進一步去尋找信息了。
秦薪想到這里,干脆完美融入了一個“第一天什么都沒聽的新生”形象,纏著老大問東問西起來。和老大交談之后他才知道,老大只是人長得有些著急,看起來三十左右歲的樣子,實際上也才二十四五。
他在交談中得知,這個學校有很多奇怪的現(xiàn)象。
比如這個學校沒有假期,學生們進來之后,直到畢業(yè)之前,都必須待在學校內(nèi)部,不能離開。而昨天入學的烙印也有定位的功能,試圖出學校范圍的學生一定會被抓住。
聽到這句話秦薪打消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收集信息的想法。
還比如這個學校沒有固定的課程。學生自己每天想學什么都行,畢業(yè)的條件也不固定,有些人入學之后一個月就畢業(yè)了,而有些人……
老大指了指自己:“八年了,我還沒畢業(yè)呢。”
秦薪看著老大那張大器晚成的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拍了拍老大的手臂。
不過老大看起來倒也沒有多在意這件事,說起來更多是調(diào)侃自己和為秦薪介紹情況,看起來是個很豁達的性格。
秦薪跟著老大邊走邊聊,直接來到了食堂,這一路上秦薪默默的記住了自己所走過的地形,但是他所看到的建筑物中并沒有圖書館。
秦薪看著老大正想出聲詢問跟圖書館相關(guān)的事項時,卻注意到老大突然停下了腳步,整個人凝視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握緊了雙拳,渾身竟微微發(fā)抖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是生氣到了極點、
那個身影距離太過遙遠了,食堂門口的人流又太過湍急,秦薪只是大概瞥到了一眼,那人穿著一身破舊的軍大衣。
秦薪連忙拍了拍老大的肩,同時用手在老大的雙眼前揮舞了一下,借勢擋住了老大的視線,老大這才回過神來,只不過喘氣聲還是顯得稍微粗了一些。
“老大,那小子是不是跟你有仇?”
“有仇?哼……”
老大冷笑一聲,整個人保持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進入食堂吃完了早餐,期間沒有和秦薪說過任何話。
秦薪只是想知道學校的信息,但也不是非得從面前的老大得知,而且看當前老大正在氣頭的樣子,他也識趣地不去打擾,自己吃完飯就溜了出來,在校園中一邊閑逛一邊尋找著圖書館,反正按照老大的話來說,學生在這個校園是完全自由的。
秦薪在閑逛的時候腦海里也在整理著思路,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這個校園的異常。
首先,這個校園不教任何東西。
其次,這個校園對學生沒有任何校規(guī)以外的限制,除了要求學生在畢業(yè)前不能離開校園。
第三,這個校園里每個學生都有著,或即將有著析出的怪異存在。
第四,這個校園不存在任何違背校規(guī)的現(xiàn)象。
第五,這個校園里的人年齡差別很大,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人都有。
秦薪看了看自己整理出來的這四條反常點,突然感覺,這些要求,除了第三點以外,更像是一個監(jiān)獄,電影里美式的那種。
監(jiān)獄不教你任何東西。
監(jiān)獄除了不能越獄外,也沒有什么限制。
監(jiān)獄也不能違背獄規(guī)。
監(jiān)獄里也是人員的年齡差別很大。
但是……秦薪看了看周圍走過的所有人,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洋溢著笑容,這些笑容看起來都是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的。
但是,監(jiān)獄沒有這么好的氛圍。
就在秦薪剛總結(jié)完了以上的情況時,他在不遠處的一座方形建筑物上看到了“圖書館”的牌子。
那座建筑物只有三層樓,而且占地面積也不大,除了一個“圖書館”的牌子以外跟正常的鄉(xiāng)村別墅沒什么區(qū)別,整體呈灰黑色,外墻上的瓷磚明顯是前幾年剛裝上去的,看起來還很新。
秦薪轉(zhuǎn)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一個能進去的小門,門口也并沒有保安什么的,秦薪就直接走了進去。
進入門之后,秦薪眼前一暗:這個建筑物大白天竟然把屋內(nèi)的窗簾都拉上了,而且一層也沒有任何打開的燈,使得整層樓的書架都蒙上了一層昏暗的色彩。
秦薪廢了半天勁才找到了通往二樓的階梯,就這秦薪走上去的一刻,樓梯側(cè)傳來了一個聲音:“找什么書?”
秦薪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才注意到在角落里還有著一個扶手椅,一個中年女人手里拿著一本書翻著,頭也沒抬的向他問了一句。她正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衣著頗具民國的風格,整個人流露出一股嫵媚的氣質(zhì)。
“我想看一下人文歷史類的書籍?!鼻匦酱鸬?。
“三樓,最外面那排?!?p> 秦薪點頭道謝后正打算繼續(xù)上樓,聽見角落里的女人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竟然是完全體而不是摻雜體,少見?!?p> 完全體?摻雜體?我嗎?
秦薪又將頭轉(zhuǎn)了過去,想要詢問一下具體的意思,卻不料角落里的女人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是正常人上半身抬起,而后下半身用力的那種離開椅子的站法,而是整個人直接以腰為軸翻轉(zhuǎn)成直立狀態(tài),上半身在椅子上面,腰穿過了扶手椅,兩條腿部分在地上部分在地下,而后整個人就這么飄飄然地離開了。
也就是說,剛剛和我對話的是……鬼么?
當真是鬼話連篇呢。
秦薪搖了搖頭,不在計較這兩個詞語,直接走上了三樓。
在他踏上三樓的一瞬間,他似乎在三樓最深處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