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張誠快要分別時,張誠說要借用我家鄉(xiāng)丟失狗的故事,模仿太宰治《人間失格》的書名來寫一部叫《人間失狗》的小說,為了讓他寫這小說時有憑吊的對象和靈感,我決定把我救下來的小雪送給他,就是怕他天天叫著小雪的名字,會對那個傷害了他的林小雪更加的思念如狂。
臨別時,我和他說,“人可以活得戀舊,可以活得頹廢,可以活得幻想,但就是不能活得固步自封?!?p> 他說,“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林小雪、你的小雪,還有我的《人間失狗》來找你的?!?p> 我知道,無論是小白、小雪、小美、秦正哥哥、雷偉、蒲松靈還是張誠,其實也都只是一些我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但我想:記憶之外總有些東西是值得紀(jì)念的。
和張誠分別后,我再次擰開了我那上海大眾車的鑰匙,再次啟動了發(fā)動機(jī),打開了收音機(jī)的某FM調(diào)頻,剛好聽到了一個抓捕一嫌疑犯的播報:男,身高一米七零左右,目光呆滯,蓬頭垢面,開一輛上海大眾,在某國道上開往上海的方向……
我打開車內(nèi)的鏡子,瞧了瞧鏡子里的自己,對比了一下,驚訝的發(fā)現(xiàn),竟然每條都能對得上。于是,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暗問:他們說的嫌疑犯是不是就是我???又或者說這個嫌疑犯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如果我真的犯了法,那我到底又犯了什么法呢?我去往上海到底又是干什么的呢?沒有人能告訴我這些問題的答案,許是記憶之外的一些罪。我回過頭想去問小雪關(guān)于這些問題,卻突然想起我已經(jīng)把小雪留給了張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