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個秦緋……野心不小啊。
看著希明如今已然是成熟的賢君,看來是時候脫離我,自己掌控朝政了。
自然,一統(tǒng)天下是勢必要發(fā)生的事,過不了多久,希明還會回到我身邊。
當夜,我便飄飄灑灑幾萬字長書,告知希明,我交還朝政,遠赴南唐。
半個月后,東齊太后明曦月出使南唐的消息便傳到了南唐國君的耳畔。
“李玹逸”明顯一愣,而后略帶陰陽怪氣地罵了東齊幾句。
可侍者都明明看見“李玹逸”笑得那么開懷……
“皇上瘋了?”
“不曉得,反正這幾年跟前幾年倒是完全不一樣……”
“難不成是苦戀裴沅遭拒,氣急了裴沅,如今神志不清……”
“你可小聲些,這話傳出去是會被砍頭的……”
“其實我倒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幾個侍從在無人初的角落里嚼著舌根,我趴在琉璃瓦上,目瞪口呆地思考著他們的猜測。
“還真的……思想先進……”我感嘆道。
而后,我便運著輕功,快速沖進了宸儀殿。
“景朔,孤的皇位……”
可這大殿內(nèi)并無他人回應,等待我的唯有一封悔過書,落款是馮慕宇三字。
他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走之前,他還給了我我想要的皇權。
我們分離的時光太久,以至于此時都忘了當初所有的隔閡。
也許對于因為隔閡分離的戀人而言,時光太短,隔閡就變成了千萬重怨氣;時光太久,隔閡就變成了宿怨。
舊時的想念與意難平,終究成了最難以忘懷的執(zhí)念。時間隔了太久,仔細算來已是晚了半個世紀。
不過無妨,這感情早已在那半個世紀里揮霍殆盡。再度強行破鏡重圓,太過俗套,也太過累贅。
我起草了詔書,收復了東齊,自此二國合一,一統(tǒng)天下。
景希明過繼到了我名下封為太子,賜名李景明。
師父沈楠枝被我尊為姑姑,封為淑靖長公主,連同她夫君納蘭錚、兒女、和剛出生的小孫子也一一封賞。
我聽下人說,景朔早已經(jīng)帶著青云一脈,去邊陲建立他們嶄新的大魏。
然后還成立了一個明靈閣的情報組織,以此掙了不少銀子。
秦緋依然活著,被我安排在了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里。那座城很美,也很溫柔,她也有足夠的經(jīng)濟能力養(yǎng)活自己。
我不敢虐待她,因為我怕。
我怕她悲哀的結局本來應該是我的。所以我給了她一個舒適的結局。
景朔有時也會來宮里找我,偶爾也宿在這兒。有時候還會把景朔都打包帶走。
我經(jīng)常會覺得,我倆好像還生活在現(xiàn)代,這種生活方式真是像極了現(xiàn)代夫妻離異后的生活。
好幾年后,到了該考慮皇位的時候。
對于皇位繼承,我總是莫名覺得師父的那個孫兒也許會比我的孩子更有能力。
但我畢竟是一個母親,糾結了好幾回。
為帝,應該禪讓制;為母,應該世襲制。
后來也沒研究出個結果。
再后來便是歲月靜好,孤一人稱霸王權。
我和景朔算是就那時分別?此后卻也互相關注。仔細說來,應是余生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