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霧山少年郎
清晨的第一縷光,準時照在了少年屁股上。
少年撓了撓屁股翻個身剛想繼續(xù)睡,忽然從屁股處傳來一陣劇痛,緊隨的一聲清脆的“啪”和一聲撕心裂肺的“?。。?!”
響徹了整座山嶺,驚得鳥兒也四散逃開。
這座山名叫“云霧山”,山之高不知幾許,常年被云氣霧氣環(huán)繞,難以看清山貌,大部分山體都在云霧中,又難以接受陽光的照射,難免多生蜘蛇蟻蝎以及瘴氣,普通人是來都不敢來的。
如果有人或者動物誤入這里,便再也無法找到蹤跡了。
人人都知“誤入云霧,無歸路”。
時間長了也就變成了人們認知中的“禁區(qū)”。
云霧山也成了人們口中的“不歸山”。
誰都不知道在山體高達百丈的地方云氣霧氣瘴氣漸漸減少了許多,四周的景物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清晨的云霧山頂,小草碧綠晶瑩,葉子上凝聚著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小水珠折射著各種不同的光彩煞是好看。
當陽光再強烈一些,耐不住性子的花朵便會努力打開花苞,對著陽光猛得一吸好像一下子吸飽了一下,隨著風懶洋洋的晃著。
花朵時常迎來它的訪客蝴蝶,蝴蝶舒展纖細修長的小足落在花蕊上,緩緩抬頭向前望去,一條算不得寬闊卻極為平整的小路就這樣出現(xiàn)了。
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小院,院子無墻也無大門,只有三間小屋,中間是主屋,剩下的兩個小屋分別坐落在兩旁。
主屋是木制的,簡單的一個小門在屋子的側邊,中間是一個比較大的窗戶,窗戶上鑲嵌著一整塊水晶,水晶被打磨的極為平整,透光也是極其好的。
墻體也沒有想象的雕梁畫棟就是簡單的平整,但平整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墻面都仿佛可以反光一樣。
屋內(nèi)陳設非常簡單,一個竹制的案幾,上面放著凌亂的紙箱,只有一個小木匣里放得整整齊齊的,可以看到上面畫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圖案。
響徹山嶺的聲音卻是另一間屋子傳出來了的,如果有人見過了主屋,再看這間。
這間屋子簡直慘不忍睹,用細竹在地上插上一圈,屋頂是一整塊石板,墻上打了一個洞,是要做窗戶的樣子,也不用簾子擋著。
床倒是異常的精致,是一整塊火精巖雕琢而成的,床面不是平整的而是符合了人體曲線,四周雕刻有保持溫度的符文,符文刻畫精致而又細膩可見是花費了不少精力。
但就房屋的總體來看,根本想象不到是一個人干的,而且床的位置每天準時接受太陽光的照射,火精巖有很好的保溫存溫效果,屋子的其他地方就是各種瓶瓶罐罐,有的還不時冒出氣泡。
門就是那個大洞。
“讓你自己建房子,你就是這么建的嗎???”
一個滿臉怒氣的老頭對著少年吼道。
老人一身粗布衣裳雖然樸素卻極為干凈,言語間目光里漏出絲絲壓迫感。
頭發(fā)雖然已經(jīng)花白卻也梳得一絲不茍,如今倒是有些凌亂了,可見是氣得不輕。
對面的少年很普通的長相,衣服上也沾著灰塵,古銅色的皮膚,唯一能讓人記住的可能就是那雙眼眸極其的明亮。
“臭老頭,至于下手這么狠嗎?”
少年皺著眉撇著嘴說到。
當時師傅說自己去玲瓏世界,拜訪一下老朋友,若風便自顧自的建造了起來。
這個屋子花了他一整天的時間才建成,巖石是他在接近山頂?shù)亩囱ɡ铮鹁V脈的地方,一點點鑿出來的,好不容易借助工具才移到了院子里。
然后又去師傅的屋子里把各種書籍翻了個底朝天,把所有能找到的關于保溫的符文都找了出來,才設計出這樣的床。
忙忙碌碌到了下午,隨便找個竹子和石板建造了現(xiàn)在的“府邸”。
“符文是你這么用的嗎!”
師傅簡直要氣炸了。
“符文是記錄天地造化的文字,這樣的符文只有在靈氣極其濃郁的地方,或者有古老傳承和特殊血脈的種族身上才能看到,哪里是你這樣用的,一股腦全部刻在石頭上沒有爆炸倒是個奇跡……”
師傅告訴他這世間有各種各樣的符文,由靈力經(jīng)過身體特殊的運轉路線去刻畫,會有出奇的效果,不用靈力單純的的刻畫也有效果,但效果會小很多。
少年刻畫的實在太多了,而且毫無規(guī)律可言。
師傅有一屋子的古籍都是記載的符文,如今少年已經(jīng)學了個大概,勉強算作認識,但符文也需要特殊的運轉方式來催動。
而少年卻一直無法吸收靈氣,更別說催動了。
師傅說有的人出生就自帶靈氣,有的人一生也沒有辦法領悟靈氣的運行,少年可能是后者,師傅自詡為高人,從少年小的時候便開始引導他修煉靈氣。
“這不可能啊,不合理不合理?!?p> 從少年三歲起師傅常常自言自語。
三歲以前的事情少年很多都想不起來了,曾經(jīng)也問過師傅。
少年是師傅云游的時候撿到的,后來帶回了山上,有很多長著長耳朵,身后有尾巴的漂亮姐姐和他玩。
要是讓少年知道師傅嫌照顧他太麻煩便抓了幾只已經(jīng)通靈的靈狐,幫助她們修煉成人形,就是為了給他“換尿布”,指不定臉色會變成什么樣呢。
三歲以后師傅便靈狐們離開了,去了哪里若風也不知道,師傅也沒說。
從那時候起師傅每天都會試探少年的靈脈,針灸、藥浴、靈丹……。
雖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可師傅還是一日復一日的堅持著,到了五歲師傅還是每天給他針灸、藥浴、靈丹……。
后來,師傅的話越來越少,人也有些萎靡不振了,每天呆呆的望著天空。
忽然有一天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好像是接受了徒弟無法吸收靈氣的現(xiàn)實。
如今的少年已經(jīng)五歲了,雖然不能吸收靈氣,可是格外的聰明伶俐,有很多鬼點子,敢于實踐,也是很頑皮,
看他一身黝黑便可以知道,整天在山林中東走西顧,時常帶回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動物的骨骼、奇怪的礦石……
“師傅,開飯啦?!?p> 少年倒是不記仇,喊師傅來吃飯。
昨天傍晚,少年抓到了靈錦雞,在回來的路上又采得蘑菇。
靈錦雞最喜歡吃稻米花,少年也是對癥抓雞,網(wǎng)是少年在蜘蛛們那里“借”的,山林一些地方是蜘蛛的福地,產(chǎn)出的蛛網(wǎng)非常結實,用來抓雞極其合適。
說是借當然是不會還回去了,經(jīng)過少年的巧妙設計,蛛網(wǎng)鋪上落葉撒上稻米花,當靈錦雞進到網(wǎng)中,瞬間就被吊到了半空中。
少年看到有雞入網(wǎng),也是毫不客氣,一石頭甩出去,直接將靈錦雞砸暈,脫毛清洗去除內(nèi)臟放入蔥花八角香料腌制,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可見是個山林老手了。
第二天,再次洗凈取出大鍋,放入蘑菇,也不用加鹽,不一會就香飄四溢了。
“臭小子,手藝有進步啊,嗯?這個黑色的是什么?”
師傅剛覺得美味,就發(fā)現(xiàn)了這黑乎乎的蘑菇。
不出意外的話又有意外發(fā)生了。
“這個啊,昨天撿的蘑菇,諾,還有呢?”
只見師傅剛想說話,就臉色發(fā)青,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樣子這個不能吃。”
少年也不緊張,仔細端詳了一會手里的蘑菇,隨手扔掉了,轉身便走了出去。
這個雞是不能吃了,還好有另一只沒有放這種蘑菇。
師傅過一會會自己醒的。
只要是少年嘗試他的黑暗料理,這樣的事情十天能發(fā)生七八次,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少年名叫“若風”,名字是師傅一時興起給起的,也沒有什么寓意,只是師傅喜歡也方便叫而已。
飯后的少年一般都會去林中探索,這么大的山林,對于若風這樣好奇心重的少年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寶庫。
雖然,這里處在云霧的邊界,但也有不少的危險,雜草覆蓋的洞穴,樹葉上的毒蟲。
不過也沒有什么可怕的,師傅像能察覺到他的處境一樣,每次都能在最危難的時候及時出現(xiàn)。
可以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但一定要躺得舒服,這才算躺平。——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