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烈王這么好看,別被占了便宜
夜空漆黑,沈言昭抬頭看了一眼被云層遮掩的月亮,還是決定先回去。
畢竟這么呆下去,萬一遇上危險了跑起來還沒方向。
“烈王也早些回去吧,生得這么好看,萬一被歹人摸黑占了便宜可沒處說理?!鄙蜓哉延恍?,不輕不重回了一嘴。
陵烈前些時候懟了她那么多次,哼……來而不往非禮也,任由著他說那么多句話可不符合她沈言昭的性子。
陵烈明顯一噎:“女人,你……”
他話還沒說完,沈言昭就轉(zhuǎn)身離去。
……
小琴持著一把燈籠,看見沈言昭立刻撲了上來,聲音帶著哽咽:“小姐!你一天都沒回來……我……嗚嗚嗚……”
“哎!”
小琴撲了個滿懷,沈言昭輕輕拍拍她的后背安撫著。
沒想到這丫頭一直在擔心自己。
沈言昭心頭一暖,輕聲哄道:“對不起啦,因為一些事耽誤了……”
“小姐,你沒有受傷就好!”小琴擦了擦眼角的淚,緊緊抱著沈言昭不肯撒手,“擔心死我了,以后再遇上這樣的一定要托人傳個話回來呀?!?p> “一定。”沈言昭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她往屋里走,沐浴更衣后就躺在了床上。
奔跑消耗的體力太多了,這具身體太虛弱,看來還要好好鍛煉啊。
一陣困意襲來,她合眼沉沉睡去。
白絮飛舞遮擋住了視線,耳畔有誰在高聲唱歌。
“蕓蕓眾生呀……望誰那個歸家……”
“青瓷白骨守來路,捧起塵土望歸塚……”
“他言后會再無期哇……卻道只是黃土枯……”
咿咿呀呀的戲腔柔美,分明是個男音,卻唱得繞柔腸百轉(zhuǎn)蕩氣回腸。并不顯得女氣,是單純的溫潤。
沈言昭只覺得驚艷。
恍然間,她看見一個男人穿著云袖,在大霧深處起舞。
“江山……待誰人回……”
莫名的悲戚直擊心底,她愣愣看向大霧,卻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見一道身影將云袖甩開,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她情不自禁邁步,想走進霧里,卻一腳踏空。
眼睛猛然睜開,沈言昭望向窗外,微弱的天光透過窗棱,又是新的一天。
坐起身子,她慢慢挪到鏡子前,看著仍有些陌生的自己。
指尖觸及鏡面又快速縮回,沈言昭轉(zhuǎn)過身去,眸中滿是堅定。
要……活下去。
要想辦法回去。
又一次坐上馬車來到宮中,沈言昭剛一踏足大殿就愣在原地。
一把鎏金扇風度翩翩,陵冽風的桃花眼滿是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她的心一顫,而后重重落回原地。
太好了,陵冽風……沒有事。
看見沈言昭,陵冽風遠遠地打了個招呼,沈言昭左顧右盼后邁著小步子跑過去:“風王,你……”
她想了想,壓低了聲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沒事吧?”
“噓——”陵冽風合扇輕抵在她唇上,“昭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較好。”
她動了動唇還想再說些什么,門口已經(jīng)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沈言昭立刻回位站好,跟隨文武百官下跪。
但是……昨天那個白衣美人兒今天卻沒有來。
這還可以請假嗎??
“七日后,你們便啟程。”陵瀲寒這話倒是對她說的,“沈卿,可有疑義?”
“臣……沒有。”沈言昭硬著頭皮回答。她其實有很大疑義,甚至不想去。
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她開始懷疑。
這國師是什么眼光?居然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不僅冷血還無情,必要時能一把踢開你。
這要是去邊疆打仗……她很難活著回來啊。
沈言昭嘆了一口氣。
人生苦短,人生苦短。
不過,她現(xiàn)在對于一點很疑惑。昨夜風王遇刺,今天他和個沒事人一樣,而陵瀲寒看上去也毫不知情的樣子。
他們兩個這是……怎么回事?
還有言如嵚。
作為鎮(zhèn)國將軍,聽聞風王遇刺不應該速速前往嗎?他為什么能一副“與我何干”的樣子?
不對勁……這個朝堂,太不對勁了。
她也要學著明哲保身了。七天,只有七天。在這七天內(nèi),她要想辦法培養(yǎng)一些自己的東西,這樣才能安安心心去邊疆。
畢竟……還要回來。
下了早朝,沈言昭剛準備回去,卻見陵瀲寒身邊的高公公走到她面前。
“國師大人,陛下要見您,還請與咱家走一趟吧?!?p> “陛陛陛下要見我?”沈言昭一驚。
那個皇上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說話的,看著平靜但是感覺一肚子壞水。
“那個,高公公,我不太舒服……”
高公公眉頭蹙起:“要是讓陛下等久了,龍眼震怒,這可不是咱能擔待得起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沈言昭硬著頭皮故作嚴肅點點頭,“那還請公公帶路。”
跟著高公公穿過一道道門,一路走到御書房門口。不得不說,皇宮內(nèi)的風景極好,但她卻無暇欣賞。
站在門口,沈言昭深吸了一口氣,高公公推開門后走了進去,行禮動作一氣呵成。
“沈卿,似乎很怕朕?”
帶著些陰冷的聲線挑起,沈言昭抬頭看了一眼,陵瀲寒正坐在位上,一手拿著毛筆。明黃色袍子襯得他內(nèi)斂又大氣,兩種感覺在他身上結(jié)合得有些矛盾。他的眼里帶著些玩味和慣有的涼意。
沈言昭低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臣敬畏陛下?!?p> “敬畏?”陵瀲寒似乎在咀嚼著這個詞,“沈卿,你可知寧安公主心慕言將軍已久?”
寧安公主?心慕?言將軍?
言如嵚的確好看,但脾氣也是真的又冷又硬,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喜歡。
“所以……?”
沈言昭摸不透陵瀲寒的意思,只能順著他的話頭。
“國師意下如何?”
呃?這是在問她的意見?可這是皇家婚姻……
“臣覺得……甚好!”
她摸不著頭腦,猶豫片刻顫顫吐出兩個字。
“好?”陵瀲寒頓了一下,語調(diào)微微上揚,似乎來了些興致,“好在哪里?”
“般配。”沈言昭言簡意賅,“郎才女貌啊,都很優(yōu)秀?。 ?p> “所以……國師這是打算,拱手讓人了?”
陵瀲寒的語調(diào)突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