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樹林里的騷動聲越來越近,李睿和向日葵都警惕的站了起來,然后他們看見了熊毅正好拖著一只小鹿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李睿和向日葵這才稍稍從緊張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你們怎么都還沒睡呀?”熊毅笑著問到
“這么晚你去哪了?”李睿也問
“我怕大家?guī)У臇|西不夠吃,這不是在林子里嘛,當然是林子里有什么吃什么了,我也是起來去方便的時候看見了這只鹿在林子里,我就追它去了,看看,咱們明天早上有吃的了”熊毅將那只小鹿提起來扔到了離火堆不遠的泉水邊上,利落的抽出匕首來開始給那只小鹿剝皮
李睿和向日葵見他一副不需要人幫忙的樣子,就再一次坐回到老于身邊
老于這個時候已經(jīng)平靜的很多“對不起啊,讓你們聽了我發(fā)這么多牢騷”
“你痛快了就行”李睿說到“你也別想那么多了,好好活著,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老于點點頭站起身“明天還要起早出發(fā),我先去睡了,你們也休息吧”
老于的情緒轉(zhuǎn)化得太快了,在他們還沒來得急安慰他的時候,他竟然自己就恢復(fù)了,這興許就是在高度壓強下的生活之中練習(xí)出來的吧
“熊毅,你需要幫忙嗎?”向日葵朝著熊毅的方向低聲問到
“不用,不用,一會兒我就把它烤上,天亮的時候差不多也就烤透了,你就等著吃就行了”熊毅笑著說到
這個家伙看著弱弱的,據(jù)說是個IT男,沒想到身手還不錯,竟然能在森林里抓到一只鹿,向日葵在心里暗暗的感嘆著,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
二
天光剛放亮,一整只鹿掛在火上才烤出了香味,馮萬田這時才從林里子鉆了出來,這一整個晚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這又是一個奇怪的中年男人,話不多,但也不會不理人,不笑但看起來也沒有不高興,就是他的臉上總有一絲讓人感到害怕的氣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故事的,向日葵很想要問問他是因為什么來的,但是實在與別人不同,這個人她真的問不出口
李睿也注意到了才從樹林里鉆出來的馮萬田,他沒有同他們說話,徑直朝自己睡的帳篷走去,李睿打量著他的身形,但是心里卻也不能確定,昨天晚上的人是他嗎?可是他與他們并不認識,他為什么又要監(jiān)視著他們呢?
又過了一會兒,太陽升了起來,溫暖的光透過樹枝照射下來,昨晚熟睡的人們都醒了,陸續(xù)從帳篷里走出來,有的去泉水邊洗漱,有的先圍到火堆邊來看這只烤的外焦里嫩鹿
“哇,大哥,這個好香啊,這是什么呀?”張奇爍最后一個從帳篷里走出來,別人都去洗漱了,他還磨磨蹭蹭的在那看美食
“這是鹿”強子擦了擦口水
“我去,真的是鹿啊,這我只在動物園見過,這個可以吃嗎?”張奇爍開心的搓著手
“當然可以吃,聽說很補的”強子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火上的美食
“那我先給大家試試熟沒熟”張奇爍伸手就想過去抓
“燙”向日葵一把將他的手拍開“再說了這么大一只你怎么拿?快點先去洗漱,好了再過來吃”
“哦”張奇爍又慢吞吞的走回帳篷去取東西
“你警告你動作快一點,不然就都被大家吃沒了”向日葵朝著張奇爍的背影大喊
“姐,幫我留條腿”張奇爍稍加快了一點動作,但還是不放心的叮囑到
三
吃過了這頓豐盛的早餐,大家都默契的一起去收帳篷和東西,天亮了,林子里詭異的氣息突然就消失了,那群低聲撕吼著的狼也遠離了,這里的白天和夜晚就仿佛是人間與地獄
樹枝上的鳥歡快的叫著,一些諸如松鼠一樣的那些嬌小可愛的小動物們都開始從洞穴里走了出來,溪流緩緩的朝山下流淌著,一行人又將物品都綁在了驢子的背上,他們要順著這條小溪下山,然后再越過另外一座山,今天夜里的營地選在了第二座山與第三座山中間的一塊平地上,等到明天黃昏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到達索命谷唯一一處可以進出的谷口了
還沒到中午,宋文哲又嚎了起來,說什么也不肯再走,一是因為肚子餓,二是因為他穿來的鰐魚皮的皮鞋已經(jīng)張開了口,他的幾根腳趾上的水泡也都已經(jīng)磨破了
雪梅大姐隨身帶了一些醫(yī)用品,簡單的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他的鞋顯然已經(jīng)不能再穿了,但是像是鞋子這種東西任誰都不會多帶一雙的,看他那雙比手還嬌嫩的腳,他鐵定不會向原始人那樣光著腳走路
這時,向?qū)淖约旱谋嘲锾统隽艘浑p解放膠鞋送了過來“我娘怕我路走的多了費鞋,臨走時非塞到我包里的,我當時還說不要,現(xiàn)在有用處了,這是新的”向?qū)滤挝恼芟訔墸€一再的強調(diào)這雙鞋是新的
宋文哲一臉嫌棄的接過那雙膠鞋“這什么破玩意兒?這是人穿的東西嗎?”他一把將膠鞋扔在地上
向?qū)б娝研恿?,忙一把撿起來,心疼的抱在懷?p>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人家好心好意送你鞋穿,你不要,還給人家就是了,怎么還給扔了”木槿正抱著電腦坐在那里正在寫她的新書,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樣子“全隊就這么一雙鞋,你要是不穿,光腳好了”
“孩子,穿上吧”徐教授也勸道“你別看這鞋不起眼,我們年輕的時候要是能有這么一雙那都是值得自豪的事情,是可以出去炫耀的,這鞋穿著可是要比我們腳上這種徒步登山鞋還要舒服呢,在林子里腳不受罪就比什么都強了”
“就是,就是”向?qū)牡睾?,一點也沒把他的惡劣行為放在心上“來,我?guī)湍愦┥稀?p> 宋文哲其實心里也清楚,這大山里頭,他現(xiàn)在就是想不玩了估計也是回不去的,他這樣光著腳,這樣的山路,他可不是野人,鐵定走不了多遠,而眼前能選擇的鞋子也就只有這一雙,他不穿又要穿什么
于是他不屑的將自己的雙腳伸了出去,嫌棄的沒有再多看向?qū)б谎?,任憑向?qū)Ф自谒媲皩⒛请p新膠鞋穿在他腳上
而他這樣的行為,又再一次的加深了人們對他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