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陳凡也不白乘這跨洋舟。
仗著自身筑基前輩身份,陳凡上船之后還隔三差五地出來指點這劉明一些練氣期的修煉心得,讓這位一臉上進的青年修士倍感受用。
當然了,從張家剛搶到手的兩千多塊高階靈石,陳凡耗費了近五十天全部吞服完,塑靈之體提升了近兩層之多,法力根基也因此暴漲了近倍許。
按照陳凡估計,以自己現如今的法力儲備,差不多是同等筑基中期修士的四倍之多。
而且這吞靈塑體真功的筑基期篇章還沒修煉完,一旦全部修成,陳凡推測自己的法力或許能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又沒靈石了!”
“回九國后還是要想辦法多撈一些。”
沒了靈石輔助修煉,余下時間,陳凡不是在甲板上眺望日落日升的壯麗海景,就是自己在頂樓船艙內研習身上的秘術神通。
期間這越洋舟還遇到了幾波低階妖獸群的驚擾,陳凡都一一出手驅趕,讓同船的凡人見狀驚為天人一般。
……
三個月后,這艘越洋巨舟終于靠岸。
與那位劉明不辭而別后,陳凡隱匿了修士氣息,混在下船的諸多世俗凡人中踏上了吳國的土地。
這吳國屬于彌勒寺的地界,是九國之中少有的禮佛之國。
剛入白浪城陳凡便看到了不少身著灰色僧袍的僧侶穿行于街頭巷尾,也有捧著破碗四處化緣的邋遢和尚。
城內更是香火氣息濃厚,各家各戶都有佛像供奉,隨處可見有虔誠信徒吃齋念佛,嘴里咪咪嘛嘛念地不停。
陳凡在城內逛了一圈,尋了一處酒樓吃了些陸地上才有的葷腥菜打下牙祭,便將自己神識一放,像是雷達一般從此城中鎖定了幾個氣息微弱的低階修士。
……
白浪城內一座富麗堂皇的寺廟,一位正敲著木魚的老主持突然睜開眼,渾身汗毛根根立起,像是被什么兇猛巨獸給盯上了一般。
“阿彌陀佛!”
“不知是哪位修行前輩光臨本禪院,小僧性言,此廂有禮了?!崩现鞒蛛p掌合十對著虛空一拜。
緊接著,陳凡所扮長毛壯漢就駕馭遁光憑空而降,落到這老主持面前。
“性言大師客氣了?!?p> “在下剛從外?;貋恚愤^此城,想找人問問這附近是否有修仙坊市存在?!?p> 陳凡發(fā)現對方只是個練氣三層的老和尚,對自己沒什么威脅,也沒防備,直入正題地與對方聊了起來。
“阿彌陀佛!”
“原來是海外來的前輩!”
“此城以西五百里,有一處石佛寺經營的中型坊市?!?p> “小僧雖然法力微薄,年輕時也曾受邀去過石佛寺參禪修行一段時間,有幸去過幾回此坊市。”老主持熱心腸地回道,順便還取出了一份路線圖贈予陳凡。
陳凡接過地圖一掃,覺得眼前這老和尚性子頗對胃口,便留下十塊低階靈石當做報酬,道了一聲謝后便自行離開。
……
五百里地界,對于陳凡這樣的筑基修士來講不過半個時辰便能趕到。
一邊駕馭一艘靈光飛舟,一邊欣賞這吳國地貌,陳凡很快就在一片山巒中找到了那處石佛寺所在。
此廟巧奪天工地開鑿于陡峭山壁之上,占地千余畝,連綿整座山頭,而一側山崖更是被雕刻成了一尊雙眼微瞇的巨型石佛。
而在石佛的蓮花臺處,有不少修士施展遁光進進出出,顯然就是離著最近的那座坊市暗藏其中。
“心思巧妙,居然想到把坊市藏到石佛的背靠山體內?!标惙沧旖且恍Γ鴰孜宦愤^的練氣散修,飛遁進了蓮花臺的通道中。
通道內有八名身著黃袍的練氣高階僧人打坐念經,顯然是被派來駐守看管這坊市入口的。
見陳凡這筑基修士出現,幾位黃袍僧人皆是起身行禮。
“阿彌陀佛!”
“這位筑基前輩無須繳納香火錢,其余練氣期同道入坊市需每人出一塊低階靈石換取通碟?!鳖I頭的黃袍僧人開腔道,惹得不少隨行的散修心中憤懣不已。
陳凡見此情景也沒多說話,朝著幾位值守的黃袍僧人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山體之中。
走了大約百余步穿過通道,就見這石佛背靠的山體內整個掏空,內部空間占地千余畝,有靈光四溢的商戶閣樓群立于此。
不少道門弟子和散修穿行于坊市街區(qū),西側一塊石臺上更有不少修士席地而坐,擺攤叫賣著身前之物。
陳凡往內轉悠了一圈,走馬觀花一般瀏覽一些修士攤位,順便購進了幾份有關吳國內的勢力介紹分布圖,以及一份吳國各地坊市的詳細路線圖,還去一商鋪內采購了千余份能記錄神識內容的低級玉簡,這才找了一處坊市旅店住下。
由于是佛門寺廟經營的坊市,陳凡要了一份齋菜和靈茶,順便通過端菜送上門的小沙彌打聽起了這石佛寺的內部情況。
通過一番問詢,陳凡發(fā)現這吳國之中的佛修頗為講究輩分和名頭,像練氣、筑基期修士所在的佛門勢力只能以禪院起名。
一但禪院內有僧侶晉升金丹或者元嬰,就能開宗立派,冠以寺廟的名頭。
這石佛寺傳承至今千余年時間,歷史上一共出現過十余位金丹期佛修,也就是前文提到過的金丹菩薩。
不過近些年石佛寺內并無優(yōu)秀弟子收錄,在前人不斷坐化圓寂之下,只留下了一位金丹中期的老菩薩還在此地苦苦支撐。
至于這片坊市內最高修為的,也不過筑基后期的幾家商商鋪主持人而已,守備力量不比那張家強出多少。
話聽到這,陳凡心頭便有了打算,順手賞了幾枚低階靈石給那個話嘮小沙彌將對方打發(fā)走,卸了偽裝,順便取出了那些提前采購的玉簡,開始準備起了明日的后手。
……
第二日,一律陽光通過石佛的雙眼處射入這山體內的坊市,讓整座坊市再次熱鬧起來。
陳凡則是熟睡到正午時分,一掃先前在外海時的疲憊,稍加洗漱打扮,化作那長毛巨漢,去了這處坊市中最大的一家商鋪飛緣樓。
此樓說不上富麗堂皇,但是駐守在內的掌柜卻是一位筑基后期的中年修士,可見這家商鋪底蘊不凡。
見陳凡這筑基高人上門,店內的小廝立馬將陳凡迎到了二樓位置。
“這位道友眼生的很!”
“可是第一次來我們飛緣樓?”
“在下飛緣商會銀牌掌柜段飛鴻,道友有什么需求可以盡管提出?!?p> “丹藥、功法、符箓、法器,就算是佛修高人圓寂時所化的金剛舍利子,只要道友開的起價,我們商會都有本事調度過來?!?p> 中年掌柜留著八字胡,大腹便便,能說會道,形象上倒是與當初那位多寶閣的金胖子有些相似之處。
見陳凡裝扮的長毛壯漢上門,觀其肉身外貌和法力波動皆是不俗,這位中年掌柜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段掌柜客氣了!”
“在下南越國人士,姓章,段掌柜喚我章道友便是。”
“此躺來貴商鋪,在下打算出手一件寶物。”
“我想此地坊市,也只有段掌柜一家有能力吃下我這寶貝?!标惙补傲斯笆峙c對方寒暄了幾句,壓沉著聲音故作神秘道。
“原來章道友是南越國生人,難怪看著那么眼生!”
“不過道友真是來對了地方,這石佛坊市內就數我們飛緣商會底蘊最深?!?p> “即便道友能拿出金丹修士的法寶,我這也能出一個包道友滿意的價格?!倍握乒裱壑樽右晦D,知道是大生意上門,往二樓入口處打去了一道法禁,熱情地邀請陳凡入住詳談。
“嘿嘿!”
“貴商鋪如此財大氣粗,那就再好不過了!”
“還請段掌柜替章某人掌掌眼,看看此物能值多少高階靈石?!标惙部吞琢藥拙洌比胝}地取出一靈氣逼人的玉盒拍到了茶桌上。
盒蓋吧嗒一開,一件符箓狀的黑色小甲正散發(fā)著流光溢彩,安靜地躺在玉盒當中。
“符寶!”饒是見多識廣的這位段掌柜見到此寶也是面色大驚,斟茶的手忽然一抖,眉頭一跳,忍不住開口驚呼道。
“不錯,正是符寶?!?p> “此寶乃是在下一位家族長輩所賜,落到章某人之手前后只使用過一回。”
“只要使用得當,反復祭出二十余次不在話下?!标惙矊⒂窈型频搅藢Ψ矫媲?,嘴里振振有詞地描述道。
“沒想到章道友如此大手筆!”
“這符寶的價值可比普通金丹修士的法寶還要珍惜一些。”
“而且此件符寶還是極為罕見的貼身甲類,落到低階修士手中堪稱保命的無上至寶?!?p> “如此貴重稀罕之物,道友真舍得換成靈石?”段掌柜咽了咽口水,拿起那黑甲符寶反復打量,有些愛不釋手起來。
“段掌柜只管開價!”
“在下若不是遇到瓶頸期,也不會忍痛割愛?!?p> “只要價格合適,此物就賣于飛緣樓又何妨!”陳凡面色先是裝著猶豫了一下,隨后一咬牙地頗為肉痛道。
“好!”
“章道友果真爽快之極!”
“我們飛緣樓有規(guī)定,尋常符寶收購市價在一千兩百高階靈石左右?!?p> “不過道友提供的此符寶乃是貼身甲類,市價上自然稍有溢出,就作價一千五百塊高階靈石如何?”段掌柜有些不舍地將玉盒合上,給出了一個報價。
“高階靈石一千五嗎?”
“可以!”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段掌柜只要能拿出靈石,此物便賣于貴商會?!标惙渤烈髁似毯蟊汩_口答應了下來。
“好!”
“章道友稍作歇息,如此多高階靈石,我這店內一時半會還沒有儲備?!?p> “待我去隔壁幾家友商拆借一二,立馬回來交易!”
段掌柜也是快言快語,生怕陳凡這單大生意跑了,急匆匆地下樓去拆借靈石周轉去了。
大約等了一盞茶功夫,這位段掌柜氣喘吁吁地趕回了這飛緣樓,將一袋鼓鼓囊囊的靈石袋放到了玉盒旁,順便拿出一份交易靈契推到了陳凡跟前。
“呼!”
“同行如敵國,隔壁幾家掌柜都是些笑面虎,真是廢了段某好些口舌才湊齊了這些靈石?!?p> “章道友你看看這靈石數量是否足夠,若是覺得沒問題,就把這靈契簽一下,錢貨兩清這靈石袋就能拿走了?!倍握乒癫亮瞬令~頭的汗水,順帶端起一杯新泡的靈茶一飲而盡。
“有勞段掌柜了!”
“靈石沒錯!”
“確實是一千五百塊高階靈石。”
陳凡見狀沖著對方微笑點了點頭,神識往袋中一掃,沒有發(fā)現什么貓膩,便在這位段掌柜一臉驚駭之下,將靈石袋和那件放著鎧甲符寶的玉盒一并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章道友!”
“你這是何意?”
“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飛緣商會,擱這戲耍段某人?”段掌柜身上氣勢一涌,一股筑基后期的法力波動在商鋪二樓蕩漾開來。
原本靜謐的二樓空間,也在對方一手掐訣下,突生數道赤金色的法陣禁制,如同憑空生起的立方體一般將這商鋪二樓瞬間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