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尊的小秘密……
修行無歲月,寂渺無人問。
一天的時間,對于這些都不動就閉關(guān)幾年的修真者來說,實在是太短了。
明明清晨才見過一面,秦綬卻感覺兩人像是久別重逢的故友,又要面臨分離。
顧仙依。
清冷的面容上,卻是有著一雙極其復(fù)雜的眼眸。
“你……要離開了?”
秦綬看著明明就在眼前的女子,心里卻覺得兩人無比之遙遠。
“對啊,總得下山看看嘛,再說了一個月后我就會回來的。”
秦綬有些不自然地抱著后腦勺,臉上帶著似是而非的開心。
“……”
“這個給你。”
顧仙依沉默了一會,素手一抬,蔥白玉指上靈光一閃,一面八方水藍色棱鏡出現(xiàn)在上面。
“這是……”
秦綬瞧著這漂亮的鏡子,疑惑地問道。
“上品靈器,冰河鏡,能擋住凝魂境五重以下的全力一擊?!?p> 顧仙依表情淡漠,只是那流蘇裙下的皓腕朝前面遞了遞。
秦綬一呆,眼睛盯著對方的面容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為什么……給我?貌似你也才歸元境五重吧。”
法器,法寶,靈器,靈寶。
依次遞增,越往上,就越發(fā)的珍貴,像他們這種一代弟子,雖然地位尊貴,但得到靈器的機會也不多。
更何況是這種防御性靈器呢?
“要你拿著,我們之間何時這么生分了?”
顧仙依冷著臉,向前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秦綬沒辦法,只好接受了下來,只是看著手中靈器的眼神有些莫名。
“既然要走,那就快點。”
見秦綬收下,顧仙依像是卸下了什么負擔(dān)一般,全身一松,輕悄悄地舒了一口氣,隨后又是調(diào)整心緒說道。
“那……師弟就在此別過了。”
秦綬看著對方突如其來的冷漠,也是沒有搞懂她的心思,相處了這么多年,秦綬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走進對方的心底。
無奈之下,只好灑脫一笑,行了一禮后,便是拿出了玉簫,運起法訣,一步踏上就要離開。
這時候,身后的顧仙依再次發(fā)話了。
“慢著!”
秦綬運轉(zhuǎn)的靈力突然滯塞,差點沒從天上掉下來。
轉(zhuǎn)過頭,就瞧見了對方臉上的復(fù)雜:
“怎么了?”
顧仙依攥著裙角,嘴巴張了又張,卻是什么也沒能說出來。
秦綬看著她沉默的模樣,再次輕輕地問了一句:
“師姐?”
顧仙依仿佛是才回過神來,眼睛中重新有了聚焦,平淡無波地說:
“記得早點回來,我想聽新故事了?!?p> “啊?”
秦綬驚訝出聲,不怪他,這種事情已經(jīng)許多年沒做過了,尤其是在他外出歷練之始,就越發(fā)的少了。
“啊什么,怎么?沒有了嗎?那便算了?!?p> “不是……那,我回來便講。”
秦綬立馬應(yīng)聲,心里卻是越發(fā)詭異了起來,剛才……她是舍不得他嗎?
“那便好?!?p> 顧仙依的身姿立于皎潔的月光之下,白衣袂袂,如詩如畫。
秦綬沒由來地也是心情大好,灑脫的笑容也是重新出現(xiàn)在臉上,說道:
“師姐,那便在門內(nèi)待我回來吧?!?p> “嗯?!?p> 顧仙依還是那副淡漠的語氣,只是嘴角輕輕揚起了一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下一秒,秦綬御蕭而去,不見蹤影,顧仙依最后瞧了一眼靜謐的山空,也是轉(zhuǎn)身離去了。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的某朵云層里,也是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只是表情有些遺憾:
“哎,自家這傻子徒弟,也真是有福分啊,也好,要是兩人真心相悅的話,那清瑯圣地我也只好親自走上一遭了。”
“只不過這護身金汞,還是沒能送出去啊?!?p> 隨著云霧繚去,浮現(xiàn)的,正是秦綬舒服玉林淵的面容。
下一刻,其臉上的遺憾卻是一掃而盡,而后又隱約透露出一股興奮的意味,心里念道:
正好,這下可以安安靜靜地去欣賞佳作了,這凡間的東西,有時候還真是妙極啊。
隨后,玉林淵身形一閃,消失在這片天地之中。
……
金屬性靈氣籠罩著秦綬的身形,化成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屏障,抵擋著刀削的寒風(fēng)。
【嘖嘖嘖,這戲也不咋地道嘛,秦哥怎么不勇敢一點呢?】
秦綬原本笑容滿面的模樣頓時一滯,換上的是一副面目表情的樣子。
“你剛才在偷看?”
狗子一愣,連忙說道:
【咳咳咳……】
【也不能說看……】
【就是瞄到了幾眼……】
秦綬無奈地一嘆,隨后看向眼前浮現(xiàn)的科技感十足的屏幕,緩緩說道: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p> 隨后秦綬眼睛一轉(zhuǎn),瞅向了面板上的全新抽獎輪盤:
【普通級:10000情緒值一次,十連保底金色傳說?!?p> 【特殊級:100000情緒值一次,十連保底金色傳說?!?p> 【限定級:10000000情緒值一次,無法十連抽取?!?p> 不僅價格有所調(diào)低,而且金色區(qū)域的再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而是一些功法靈寶。
妙哉妙哉!
按照之前自己那歐洲人的氣質(zhì),這小小的金色級獎勵還不是手到擒來?
“狗子,給我來一發(fā)!”
言畢,秦綬自信滿滿地笑了出來,眼睛里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以后左手仙器,右手神功,腳踩主角叱咤風(fēng)云的場面了。
心緒紛飛之間,秦綬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y蕩了起來。
【好嘞,這位爺您瞧好吧!】
狗子那賤氣滿滿的聲音再次響起,秦綬的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出了一條烏黑地發(fā)亮的小狗。
前腿回縮,按在了一個巨大的輪盤之上,緩緩滑動著……
“這么生動形象的嗎?還真是一個狗子???”
看著那些許猥瑣的背影,秦綬的笑容也不由得止住了,表情越發(fā)古怪了起來。
慢著,怎么是它來按的,自己怎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秦綬的嘴巴微張,正要開口,卻見腦海中的輪盤已經(jīng)停下,指針停留在一塊灰色的區(qū)域。
【呀?抱歉啊秦綬,手氣有點不好,下次……下次一定幫你抽個好東西?!?p> 輪盤消失,狗子也不見了蹤影,唯獨秦綬手中多出了一本話本,一時間天地陷入了寂靜……
……
【咳,秦綬?】
【咋啦?】
狗子有些緊張,迫不得已下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卻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
與此同時,玉神峰圣主閣樓內(nèi),一道凄厲的聲音響起:
“誰!”
“那個混蛋!”
“畜生?。≡趺磿腥恕?p> 玉林淵的神識忽然察覺到周邊已經(jīng)多了無數(shù)道意念,連玉神峰之上都有不少人被驚擾。
或退出修煉,或止住動作……
眾人的目光齊齊望向圣主閣樓,眼神中透露著探究的意味,剛才玉林淵那聲音可不小,到底是哪位牛人引的他如此大失儀態(tài)。
閣樓內(nèi),玉林淵黑著臉,突然伸出手掐指一捏,意念游離于四方八卦之中。
三息過去,玉林淵猛然睜開眼睛,臉色也越發(fā)的灰暗了起來。
“怎么是秦……”
下一秒,玉林淵便用神識傳音于閣樓不遠處東張西望好奇的蘇墨染,喚她進來。
此刻的她正睜著大眼睛,露出一臉疑惑的樣子,小手揉著頭發(fā),思考著師父到底怎么了,要不要進去救他來著……
結(jié)果。
當(dāng)那道熟悉的神識傳入腦海中后,蘇墨染也不由得嚇了一跳,隨即紅著臉走了進去。
“師尊?!?p> 蘇墨染進入閣樓,也不敢東張西望,剛才玉林淵那道叫喊可不對勁,說不定正在氣頭上呢,現(xiàn)在她哪敢冒犯之類的。
“嗯?!?p> “小蘇啊,現(xiàn)在為師要交給你一個任務(wù)?!?p> 竹案之上,玉林淵手放雙膝,閉目說道。
蘇墨染聽到這話,也是悄悄抬起小腦袋,眼睛瞥了瞥上方的師尊,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連忙顫抖著身子,又將姿態(tài)放低了幾分。
“弟子……師尊請說?!?p> 下意識想說弟子錯了的蘇墨染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改口,卻聽見玉林淵又一次開口說道:
“任務(wù)便是,去后山挖一個能容納你二師兄的小坑?!?p> “是……啊?”
蘇墨染下意識地點頭,隨后便聽見了不對勁,二師兄?
不對勁!
“師尊……為何呀?”
“無妨,我是怕你二師兄歷練歸來,無處可去,到時候染了風(fēng)寒,倒是不好了……”
“這樣啊……弟子知道了?!?p> 蘇墨染聽了,連忙點頭,可心里卻在想:
騙鬼呢!
什么叫無處可去,瀚淼圣地辣么大,能沒有地方去嗎?
還有,什么是風(fēng)寒,自從蘇墨染修真以來,這么多年,凡間的那些災(zāi)病,就沒一個發(fā)生過的。
就算她跳進冰河里洗澡,估計也沒有事。
現(xiàn)在師尊卻說怕二師兄染風(fēng)寒?哄三歲小孩呢?師尊這是想殺人滅口吧!
二師兄,別回來……
不對!二師兄不回來的話,師尊說不定會看到自己挖的坑而感到生氣,到時候把自己埋進去的話……
二師兄,快回來!
一時之間,蘇墨染的小臉上精彩紛呈,看的竹案上的玉林淵也不由得睜開了眼睛,里面透露著一股耐人尋味……
莫非……這小五也有關(guān)系!
“師尊,可還有其他任務(wù)?”
這時候,蘇墨染說了一句話,打斷了玉林淵的心神。
他仔細地瞧了一會,又掐算了一番,察覺到眼前之人是個無辜者后,止住了自己那封鎖消息的念頭。
畢竟……也是自己的弟子嘛,果然自己還是個好師尊來著!
玉林淵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小表情,突然想到了秦綬,臉色又是一黑。
“無事了,你先退下吧?!?p> “是?!?p> 蘇墨染連忙應(yīng)和,轉(zhuǎn)身離開,玉林淵瞧見其小步子邁的飛快,都出殘影了。
自己有那么嚇人嗎?
玉林淵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
秦綬看著眼前的話本,腦海中傾聽著系統(tǒng)美妙的聲音:
【恭喜宿主,獲得精致的灰色級獎勵?!?p> 【瀚淼圣地圣主珍藏版話本:《風(fēng)塵女子不得不說的故事》一本!】
摸著那書卷上的余溫,秦綬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平日里玉林淵那慈祥和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
自己這算不算……發(fā)現(xiàn)了師尊的小秘密?
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摩西摩西?秦綬在嗎?】
狗子那賤賤的聲音再次響起,引起了秦綬的注意。
“你這家伙……”
【誒誒誒,不是,我這是好心辦了壞事,本質(zhì)上是值得肯定的,只是結(jié)果強差人意,你不能怪我!】
些許是察覺到了秦綬的內(nèi)心想法,狗子連忙呼喊出聲,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秦綬臉色一沉,正準備說些什么,突然瞧見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陣法,將自己完全籠罩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