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歧一臉歉意的看著君宇,道:“君宇,可能要在極北之地多待一段時間了?!?p> 君宇受寵若驚,急忙道:“恩人千萬別這么說,君宇這條命都是恩人救的,恩人想做什么盡管去做,只要不嫌君宇拖累恩人就好?!?p> 陸云歧點頭,道:“等雪宮的事情一完,我立即送你出去?!?p> 君宇點頭,欲言又止。
見狀,陸云歧道:“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
君宇道:“恩人可知雪中仙為何要將君宇擄到極北之地?”
君宇只說雪中仙將他擒住,并沒有說因何原因。
君宇道:“因為鄙人是一名卦師。”
陸云歧目光微帶驚訝,看了一眼琹兒,怪不得琹兒這么排斥君宇,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琹兒不屑的看向君宇,嗤道:“不過是一名卦師罷了?!?p> 他可是世間上唯一一位天卦。
“是你提供消息給雪中仙的?”陸云歧道。
君宇不好意思的點頭,道:“還請恩人恕罪,君宇也是被雪中仙逼迫的?!?p> 陸云歧并沒有怪罪君宇,興致盎然的看著君宇,后者肉身孱弱,沒有靈力,是怎么算出他的蹤跡的。
看著陸云歧的眼神,君宇明白陸云歧的意思,隨即從貼身衣袖中拿出一塊精致的羅盤,羅盤只有君宇手掌大小,通體玉色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紋路。
君宇道:“恩人請看?!?p> 君宇在羅盤上輕點一下,羅盤綻放墨色光芒,一縷光芒從羅盤上剝離,飄向陸云歧,隨即消失不見。
陸云歧皺眉,道:“這是什么?”
君宇回答:“天機盤?!?p> 怪不得看起來這么眼熟,原來是天機盤,旋即陸云歧又了然,一個世俗之人,怎么可能和天機閣扯上關(guān)系,大概世間算卦者的羅盤都大同小異。
“你是怎么算到我的?”陸云歧問,除非君宇有琹兒的本事,不然想要推算他,必須要有他的近身之物。
君宇道:“雪中仙曾給我一根頭發(fā),說這是恩人的。”
陡然,陸云歧怒意陡生,氣勢爆發(fā),將君宇擊飛,好在陸云歧反應(yīng)迅速,在君宇落地之前,隔空一拉,接住君宇跌落的身體。
陸云歧問道:“雪中仙可有說他是從什么地方得到我的頭發(fā)的?”
頭發(fā)這種近身之物,必須是他長時間呆的地方才會有,除了流光宗,陸云歧想不到什么地方還留有他的頭發(fā)。
以雪中仙青州玄族的作風(fēng),定是用非常手段得到的。
君宇惶恐,不知道陸云歧為何生氣,小心翼翼的道:“雪中仙并未說。”
陸云歧皺眉沉默片刻,道:“罷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趕回去也來不及了?!?p> 陸云歧最擔(dān)心的還是劉長老,因為拜師三長老的緣故,三長老如今住的地方,是他的宮殿,雪中仙想要取得頭發(fā),必然會和劉長老發(fā)生沖突,以劉長老三靈境的實力,哪會是雪中仙的對手。
“君宇想表達什么?”
陸云歧目光看著君宇,眼中充滿智慧,若君宇想說,他一早就告知他是卦師的身份,但君宇此刻才說出來,必然有所圖。
君宇給陸云歧行了一個大禮,恭敬的道:“君宇并不是有意隱瞞卦師的身份,只擔(dān)心恩人會如同雪中仙一般?!?p> 陸云歧點頭,知道君宇的擔(dān)心,萬一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那你此刻為什么表明身份?”
君宇回答:“君宇想跟在恩人身邊。”
“不行?!?p> 陸云歧還沒說話,琹兒先拒絕起來。
陸云歧挑眉,示意君宇繼續(xù)說下去。
君宇繼續(xù)道:“恩人能夠擊敗雪中仙,實力自然比雪中仙強大,恩人對君宇有救命之恩,君宇想報答?!?p> 陸云歧淡然道:“理由不夠充分。”
君宇想了片刻,繼續(xù)道:“恩人此行,需要君宇的幫助?!?p> 君宇言語中,帶著濃濃的自信。
“哦?”一個世俗的卦師,充其量也只能給世俗之人算算吉兇,還能有什么本事。
君宇目光轉(zhuǎn)向琹兒,道:“這位小恩人也是卦師的身份吧?”
陸云歧意外,琹兒并沒有在君宇面前表露過天卦的身份,君宇是如何知道琹兒的身份。
君宇笑道:“正如小恩人對君宇排斥一般,君宇對小恩人也所有感應(yīng),卦者之間存有天生的感應(yīng),這就是君宇為何篤定小恩人是卦師?!?p> 琹兒來了興致,道:“你想和我比卦?”
君宇既然表明他的身份,又道破他的身份,想留下來,就得體現(xiàn)他的價值,君宇除了卦師這個身份之外,并沒有任何長處,只能通過和琹兒比試來體現(xiàn)他的價值,才能順理成章的留下來。
君宇急忙道:“君宇不敢,君宇想向小恩人請教一番,為小恩人及恩人鞍前馬后?!?p> 陸云歧看向琹兒,若是君宇的本事真有他表現(xiàn)的那般自信,留下他又何妨。
琹兒無所謂的道:“你想比試什么?”
君宇道:“幽雪冰蓮?!?p> “君宇替恩人推算此行吉兇?!?p> 琹兒嗤笑,這需要推算嗎?
有他在,自然是諸事大吉。
陸云歧不想琹兒目中無人,道:“琹兒,試試無妨?!?p> 琹兒不情愿的點頭,揚起頭,由于身高比君宇矮了一截,身體凌空和君宇對視,道:“別說我欺負你,你先來?!?p> 君宇倒沒有客氣,點了點頭,隨即神情認真,翻轉(zhuǎn)了一下天機盤。
君宇手持天機盤,腳踩八卦步,推算起來。
第一步踏出,玉制天機盤抖動起來,發(fā)出墨色光芒。
第二步踏出,天機盤密密麻麻的紋路浮動。
第三步踏出,君宇身體一震,一口血噴涌出來,空洞的眼眸也跟著滲出血跡,臉上帶著駭然。
琹兒看著君宇,道:“怎么樣?”
君宇空洞的眼神看向琹兒的位置,艱難的道:“吉兇難測?!?p> 琹兒大笑,道:“就知道你是個招搖撞騙的卦師。”
君宇臉上露出生氣模樣,理論道:“小恩人可以質(zhì)疑君宇,但不能質(zhì)疑君宇的身份?!?p> 琹兒不屑,道:“此行有我在,諸事大吉,你卻說吉兇難測,怎么不是招搖撞騙?!?p> 因為生氣的緣故,君宇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潮紅,道:“小恩人算都沒有,怎知此行大吉?”
琹兒道:“我說了有我在定是大吉,也罷,就讓你心服口服。”
琹兒眼中一道金光射出,天刻具象在身前浮現(xiàn)。
“咦...”
琹兒輕咦一聲,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