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趾骨折第一天,李小白喝到了他此后余生難以忘懷的一碗雞湯。
“來,雞湯大補,把這碗喝下去。”
“這tm是毒藥,金蓮,你放過我吧。”
井里予哪里肯松口,“媽的,我熬了一早上,你別給臉不要臉昂。”
李小白閉著眼睛干了一碗:“我喝完了,咱兩以前的事就兩清了啊,等回了葡萄牙咱們再絕交。”
“呵呵,你這人相處起來沒意思,我純當你是小孩鍛煉自己,來吧,我熬了挺多的,也不為難你,咱兩一起用碗對飲。”
不一會,赫頓和華萊士代表隊員來看望病人,這幾周李小白把隊友得罪不少,這兩人進來也挺別扭。
長了一張40歲大叔臉的華萊士認不清自己,說道:“我以前把你當兄弟,是我年少輕狂了,這次來純粹是教練的任務。你是個大天才,不愿意和我們這些小球員混,我也理解?!?p> 赫頓還想梗著脖子插上一句,應該是試圖挽回那一碰就破的友誼,但華萊士按住了他,“別天真了,他和咱們不是一路人,這幾天還不夠嗎?什么事情的開頭都會很美好的。行了,不說了,lee,咱們的故事從喝酒開始,就至喝酒結束吧。這里沒酒,我就以這碗湯代酒。”
李小白被雞湯齁壞了嗓子,難以發(fā)出清晰的聲音阻止他。
華萊士拿起大碗兒,仰頭一干而盡。少許,大好男兒的眼淚不受控制般滑落在他滄桑的臉龐上,“艸,這tm是尿,絕對是,還是喝完威士忌才會有的味道。赫頓,咱倆被耍了?!?p> 來不及詢問華萊士為何如此肯定,鬧劇就在井里予的暴怒中結束了……
治療室外某處,麥考伊斯特又在和科爾通話,“科爾啊,這tm受傷不關我事吧,你說過比賽之外的事不用我管,再說我也管不了?!?p> 科爾極力控制怒氣道:“沒事,他上次受傷是偷跑出去打籃球手臂摔斷了,這個世上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我現在很平靜,甚至還有點想笑?!?p> “有人拍到他和別人掰腳趾了,這事我捂不住,你要不把他接走吧,他現在把全隊上下都得罪光了,連除草大爺都想開除草機干他。”
“不用,lee總是想逃避責任,和每個人羈絆加深就會不舒服。我也曾想過一腳踢走這個混蛋,但他總是會讓人重新愛上,至于為什么,我今天不想告訴你個廢物,自己的球員都管不住?!?p> 麥考伊斯特不急反笑,揶揄道:“受傷的又不是我們流浪者,氣死你個馬猴臉?!闭f完就掛掉了電話。
他坐在辦公室里,心想說到底還是沒有我們流浪者精神,只是個外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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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愉快地養(yǎng)著傷勢,翹著二郎腿在宿舍和前來蹭飯的井里予看著蘇格蘭狗血電視劇,這個女人似乎永遠不知道尷尬二字,只要現在這一分鐘還是愉快的,以前或以后發(fā)生什么都無所謂。
赫頓走了進來,對著李小白欲言又止,最后走的時候回頭說道:“l(fā)ee,你以后也會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承認也無所謂。我今天就搬走了,最近要和未婚妻結婚了,我結婚的時候你會來嗎?”
李小白頭都不回,看著電視劇應付道:“哦。”
赫頓搖了搖頭,離開了。
井里予又來氣了:“你為啥就不能好好說話?把人都得罪了對你有什么好處?!?p> “我回答得有毛病嗎?”
井里予低頭想了想,“懶得管你,回葡萄牙一拍兩散。對了,這電視劇里男主和女主和好了沒?”
“你能離開我的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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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后的比賽流浪者主場作戰(zhàn),李小白被控制著來到看臺觀戰(zhàn),比賽挺悶的,不過流浪者還是有實力的優(yōu)勢,控制了節(jié)奏。
井里予翻著手機,“這丟人的新聞都傳回國內了,你來看看。”
李小白接過來,翻了幾條都是罵他的,什么踢了幾場就原型暴露了,蘇丙都玩不轉。說得是他散步的那兩場,雖然那兩場確實挺稀爛,但李小白還是覺得大多人都沒看過他前面的比賽,就硬云。
還有奇葩的傷病也被淪為笑柄,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幾位堅定的球迷還在維護他,比如這條:“wuli白白趕緊回國吧,我包小蠻腰給你接風。”真讓人感動到想要躺平。
當然也有男粉絲:“李小白還年輕,他現在很茫然,我見過他本人,他眼神深處有光,請大家相信他,鼓勵他?!?p> 李小白迅速回復:哈哈哥,是你嗎?我眼神這么絕絕子的嘛?;貜屯昃颓谐鋈ィ瑳]忍住翻起了井里予的照片。
井里予搶過手機,“別亂翻別人手機,不禮貌懂嗎?”
“都沒你自拍,怎么都在拍我啊,我好奇看看。”
井里予理直氣壯,“經紀人守則講過,要時刻關注自己的球員,不過你有時候踢球確實有點小帥,不像你現在,想想就來氣,憋和我說話了?!?p> 時間又過了兩周,李小白恢復有球訓練了,流浪者醫(yī)療水平挺專業(yè),一個月差不多就傷愈了。
單獨恢復了幾天,就回到了球隊,一合練察覺到隊內氣氛凝重的可怕,每個球員都帶著濃濃的情緒訓練,比較恐怖。
抽空詢問井里予,井里予都無語了:“杯賽抽到死敵凱爾特人這種大事你都不知道?”
“額,我訓練起來心無旁騖,就沒有留意……不過不就是一場球嗎?反正也踢不過,搞這么悲壯干嘛?!?p> “你連這兩隊之間的恩怨都不知道的嗎?我今天給你科普科普。”
敲黑板,小井老師小課堂上線了。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同城德比了......
“哦哦,講完了嗎?我要去訓練了?!?p> 井里予:“這是開頭,你給我站在原地。”
沒有一個格拉斯哥人會希望這場德比溫和平靜,每個賽季能有機會走進自己鐘愛或者痛恨的球場,去發(fā)泄自己對百年仇敵無窮的憤怒,這已經成為了每個格拉斯哥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流浪者球迷都是新教徒,而凱爾特人球迷都是天主教徒。格拉斯哥德比戰(zhàn)就是一場宗教戰(zhàn)爭。眾所周知,歐洲的宗教之爭比領地的爭斗還要激烈得多。
凱爾特人球員瑞典名將拉爾森曾經說過:“這是世界上最刺激的比賽。足球運動員都是斗士,沒有比凱爾特人和流浪者的德比更需要斗士精神的比賽了。”
李小白受教了,這流浪者和凱爾特人基本就類似于兩個部落,每年的德比就是選出22個人進入合法的角斗場,心想這么危險的比賽,可別把我派上去了。
井里予看著毫無反應的球員,覺得白白浪費了口水,翻了個白眼走開了。
得,繼續(xù)訓練吧,場內隊友們故意避開這個問題少年,李小白也樂得清閑,自顧自慢跑起來。
麥考伊斯特觀察了一會,覺得這小子實在礙眼,簡直是在拉低隊內的士氣,就喊住他:“Lee,這是球隊經理,他一會安排社區(qū)任務給你,你把社區(qū)關懷做了就可以去休息了。”
球隊經理領上李小白:“跟我走吧,你們球員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社區(qū)關懷,是我們球隊推廣和回饋球迷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希望你重視起來?!?p> 李小白不置可否,招呼上井里予,一起離開了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