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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書

開皇四名將別傳 卷一 韓豐別傳

前秦書 張仕一 5245 2022-07-20 12:15:49

  韓侯韓豐者,字子厚也,河南中牟人。父名簡,為鄉(xiāng)主,早卒,以是豐少孤,養(yǎng)于叔父漢家。豐身長七尺三寸,目光如炬,身姿孔武,頗有勇力,深善馬術(shù),能開硬弓。漢以其雄健,以之為郡卒,親為之市刀于市,與豐。豐受刀而謝曰:“必以此取萬戶侯,報叔父之恩?!毕仁?,漢無子,養(yǎng)豐若己出,恩育甚篤,于是漢撫其背語之曰:“何必封侯?爾但平安,我則無愧乃父也,焉復(fù)他求?水急則險,處高則寒,雖封侯拜相,未若如農(nóng)夫小吏矣?!?p>  豐既為郡卒,捕賊討寇,以功拜中牟縣尉。先是,河南郡丞李左奪韓漢之地,漢訴之于河南尹,尹據(jù)理以其地還屬諸漢,左憾之,雖陰欲報漢。后梁廷詔諸郡征“討狄稅”,六百石及以上家戶免征,左詐與豐言比六百石及以上家戶免征,豐遂還告漢,漢以為真。洎乎征期畢,左遂告河南尹以漢拒不從征,請降罪,漢訴冤而不能證,而時敕凡不納“討狄稅”者皆依法棄市,漢遂受冤誅。臨刑,豐跪漢前而泣曰:“豐害叔父矣!雖萬死而不能削愆。”漢謂曰:“此李左之欲陷我,焉爾之過?但恨冤矣!”豐遂拔劍劃臂,誓曰:“不報叔父此仇,豐誓不為人!”遂陽束裝外奔,而實(shí)敝衣懷匕,俟于郡市,得李左至市,乃沖步而上,殺之,遂為有司所捕。梁律,以報仇而殺人,可以贖金免死,豐遂以之贖免,而以其犯法,罰為潼關(guān)關(guān)卒。

  在潼關(guān),豐亦敬職戮力,又以武勇冠絕,累遷至于督尉。嘗有商隊過關(guān),文牒言其自涼州來,豐察其有異,遂令捕之,案審果為山賊劫旅商之物。人乃問曰:“何以知其異也?”豐對曰:“若自涼州遠(yuǎn)來,必染塵土,而我觀其車馬如新,當(dāng)經(jīng)徹洗,遂疑之方歷劫斗,車馬沾血,故而洗之,審問果然。”眾嘆服。開陽元年,都督病卒,時梁季動蕩,關(guān)兵不遑報啟,以韓豐有智勇,遂推為都督。

  屬高帝東出,逕偪潼關(guān)。時潼關(guān)兵猶有三萬,豐遂將眾據(jù)關(guān)守之。帝陽委關(guān)而東去,豐以為良機(jī),乃銜枚夜出,帥輕軍掩跡,欲襲高帝。而為明王所伏擊破之,虜于王師,乃縛送高帝。帝久聞其名,欲降之,遂說之曰:“將軍有虓虎之勇,何委質(zhì)于暴君?”豐知帝意,距曰:“忠分不宜降也。”帝又曰:“梁廷冤將軍叔父,此私讎也;荼毒百姓,此公讎也,于公私論,梁何足忠乎?今何若棄暗投明,內(nèi)可以報家讎,外可以血民恨,傳芳百世之名,將軍以為如何?”豐默然而不語,帝乃退而揖曰:“為萬民請將軍!”韓豐大驚,急上前扶帝,泣而嘆曰:“身不才,陛下不棄,愿為陛下犬馬。”帝大喜,曰:“得將軍一人,遠(yuǎn)勝萬軍!”以豐善騎,遂以之為騎都尉,將銳騎從帝左右,轉(zhuǎn)斗山東。

  六月,別將偏師破盧氏。八月,從攻新安,先登破其城。九月,從破函谷,拔谷城。十一月,從圍洛,二年秋克之,以功拜驍騎將軍,從帝東趣陳留,時任成已拔陳留,張驍已克東郡,遂會師東平,拔之。又使豐將別軍攻魯郡,豐將兵登城,大破其軍,斬其太守臧延,遂取魯,仍還領(lǐng)銳騎精兵,在帝左右以親衛(wèi)。

  豐既還河南,先反鄉(xiāng),祭父、叔之墓,于其前涕泗橫流,觀者莫不哀之。三年,明王東征青州,不利,帝使韓豐將兵應(yīng)接,梁將燕繹將兵三萬,欲乘虛侵兗州,為豐所阻于頓丘,破之,斬首數(shù)千,繹狼狽而退。

  六年夏,高帝親征袁善于徐州,以明王與豐分為左右軍,告凌為前鋒。師既度沂水,直大雨,涂濘而糧不能繼,進(jìn)退維谷,帝問策于諸將,豐對曰:“今既已度水,相距有許,可陽歸退,以誘敵逐,今敵次于丘,我與告將軍各將騎五千,緣丘拔之營,依山而擊其后,陛下反軍以戰(zhàn),賊可破矣??v敵不來逐,我可全軍而還。此雙全計也?!钡廴恢岁柾?,陳將袁品果縱兵逐之,豐與告凌遂潛軍緣丘拔其營,居高擊其后,帝亦回兵以戰(zhàn),賊軍腹背受敵,大亂,明王、告凌各奮力而戰(zhàn),步騎挺進(jìn),乃大破賊軍。豐亦挺槍而前,沖敵戰(zhàn)陣,左右舞戈,所向無前。陳將文讓以勇聞,遂來距豐,豐迎面揚(yáng)槍,一擊斃之,陳軍大驚,豐乃進(jìn)搗其大眾,斬將擎旗,飛馳若電,沖奔如風(fēng),出入兵圍,猶擬無人之境,手?jǐn)仃愖湟话倨呤嗉?。所將銳騎亦先登破敵中軍,折其大纛,首虜萬計,賊遂奔走逃竄,或死或降,豐乃追亡逐北,王師于是大破陳軍,是役斬首凡四萬,沂水為之朱色,尸塞之而不流,至今徐州之人猶相言以韓豐神武,千古不聞。既勝,錄功,帝見其面目皆血,鎧袍盡赭,所乘白驥幾如赤馬,大驚,指其身上之血,問曰:“將軍得無傷乎?”豐大笑曰:“此皆賊寇之血,非我也。末將先登陷陣,無與爭鋒,焉能使彼傷之?”帝大喜,遂以功封之為中牟侯,食邑千戶,遙設(shè)冀州于滎陽,拜豐為冀州刺史,鎮(zhèn)滎陽。

  豐在滎陽,簡選銳卒,挑練精兵,修備城池,營造器械。十年夏,圣王為尚和所敗于床山,帝詔豐將兵二萬趣河南岸以迎接,至河,見圣王,王謂之曰:“尚和驍勇,天下難敵,將軍其慎之?!必S對曰:“彼若聞我威名,不渡河則已,一旦自棄余命,盜犯河南,必使有來無回!”尚和尋至,望見對岸旌旗,隔河問曰:“來將可通名乎?”豐對曰:“身是河南韓豐?!焙陀謫栐唬骸翱墒且仕脐愔n子厚?”豐對曰:“正是在下,既聞我名,焉敢來犯?”和憚韓豐,遂不敢渡河,豐大喝曰:“爾輩戰(zhàn)又不戰(zhàn),退又不退,在此何用!?且后移爾陣,待我過河擊之!方才與我對言者是尚和不?已記汝容,俟我斬汝!”梁人久知韓豐威名,聞此語而大懼,急收軍而退,豐以功加二百戶。

  十二年冬,帝以河北既平,欲南征郝應(yīng),而時趙之揚(yáng)鎮(zhèn)幽州,趙政綏冀州,遂召豐入京,問之曰:“今北宇雖芟夷蕩平,江南猶在化外,卿可愿為朕取之乎?”豐對曰:“前平河北,臣未能預(yù)之,今平江南,舍臣其誰?今陛下使臣則已,若不使臣,則臣誓跪不起!”帝喜曰:“有卿在,何愁魏、吳不平?”遂轉(zhuǎn)豐為弘農(nóng)太守,豫備甲械。

  十三年夏,圣王發(fā)內(nèi)外諸軍十五萬,兵鄉(xiāng)南陽,以豐領(lǐng)兵五萬五千,為先鋒都督,逼魏境。先是,豐原配病卒于崇寧十五年,豐與之情深,乃誓十年不再取。至是,已逾十年,而豐聞郝應(yīng)長女有國色,遂欲得之,又以天下將平,立功之機(jī)日少,頗欲建景勛,以是轉(zhuǎn)斗諸郡,每戰(zhàn)獎率士卒,勸勵將兵,推鋒必進(jìn),無不先登,常親戰(zhàn)于行伍郭墻之間,被甲持戈,身犯弓石,魏兵莫能敵手,遂搏戰(zhàn)而前,無敢爭鋒,連下數(shù)郡,席卷荊襄:四日破南陽,八日破襄陽,七日破宜城,逕趣魏都江陵。

  郝應(yīng)聞其鋒銳無阻,舉國大懼,招合諸郡縣兵馬八萬屯于江陵,而豐長驅(qū)直入,圣王不能接繼,故豐無后援,兵馬不足四萬。郝應(yīng)乃易之,悉軍逆之戰(zhàn)兩軍遇于紀(jì)南,應(yīng)眾而豐寡,豐橫槍大呼:“今天下將平,勇士立功,咸在今日,諸君且與我斗戰(zhàn),凡斬級殺敵,必有封賞,封妻蔭子,豈在他時???”遂起蹬入陣,將銳騎沖鋒,左右轉(zhuǎn)斗,所至落首,鎧甲盡赭,將袍撕裂,猶奮戈戮搏于陳,連斬數(shù)將,魏之將兵望之,莫不喪膽,豐乃直赴中軍,折魏大旗,手梟數(shù)將,沖鋒無止,魏軍遂潰奔而不能制,豐率軍追北擊逃,獲甲首八千余級,殺敵三萬五千余,田野為之朱,威震荊楚。

  應(yīng)奔還江陵,嬰城固守,豐挑戰(zhàn)數(shù)日,應(yīng)不敢與戰(zhàn)。直圣王將大軍至,應(yīng)遂降。豐以首功,擢豫州牧、平東將軍、都督豫州諸軍事,賜韓侯,加邑千戶,凡二千二百戶。豐固辭封賞,稱別有求,帝惑而問之,其乃曰:“先是,聞郝應(yīng)長女有國色之貌,仰慕已久,惟乞陛下成臣之愿?!钡鄞笮υ唬骸按松剖乱?,豈能不成人之美乎?”賜之以應(yīng)女,余封如故。

  案,余嘗問豐之侍婢之子,謂其母嘗言,二人新婚夜,豐入室,見郝氏在,退而拜曰:“豐武夫莽子,敢貪絕顏,未嘗問小姐之意,愿小姐不棄。若有嫌惡之心,豐退而已?!焙率蠈υ唬骸熬寐剬④娞煜旅麑?,四海威震,妾身得配將軍,天賜之幸也。”遂成昏,情愛甚篤,相敬如賓,為當(dāng)時之佳話。

  十四年春,圣王伐士尚,豐步騎五萬南下,共鄉(xiāng)揚(yáng)州。豐連取沛、廬江二郡,會圣王,破建鄴。高帝既混壹宇內(nèi),豐以功拜豫州牧,都督豫州諸兵事,潁川留守,封韓侯,加邑八百。

  十九年春,帝大議群臣,欲加兵鮮卑。廢太子請為征討,帝許之,以太子為都督征討諸軍事,都督步騎十二萬出盧龍東鄉(xiāng),以清白衣鮮卑。先是,廢太子未嘗歷軍兵,帝每懼有差池,以韓豐天下名將,欲使輔衛(wèi)太子,乃召豐入,先問曰:“卿與令妻近來可好?”豐對曰:“蒙陛下福,如膠似漆,而陛下何意問此?”帝乃曰:“此姻既是朕親牽成,自欲一問,今既知為金玉良緣,心甚喜也?!必S叩首謝曰:“陛下之恩,臣萬死難報。”帝遂問曰:“然朕有一憂,不意卿能為朕解乎?”豐對曰:“臣蒙陛下不棄,拔于囹圄,委以分疆,又成臣宿愿,遂萬死不能答報矣??v刀山火海,必蹈之無辭!”帝乃曰:“今鮮卑荼毒北塞,朕欲使東宮親征,然太子少歷戎馬,須良將佐衛(wèi),朕甚憂其人,卿為朕一舉?!必S會帝意,乃叩首對曰:“臣請效犬馬之勞?!钡鄞笙苍唬骸叭绱?,勞卿矣?!彼焓关S副佐太子,北征鮮卑。

  案,豐之侍婢之子謂其母嘗言,豐臨行,郝氏為豐整甲,問之曰:“府君此行萬里,何日得歸?”豐對曰:“短則三月,久則盈年,苦卿待我?!焙率闲Χ唬骸按笳煞蛑驹谔煜?,豈可戀兒女情長?”豐視郝氏曰:“我之天下即卿也,不在萬里,亶在眉前?!焙率闲叨曝S曰:“不聞古之名將有此語?!必S對曰:“古之名將誠勇,而無良妻若卿,用無此語耳?!焙率下劧厥妆持唬骸案┖醚远?,巧言令色矣?!必S往抱郝氏曰:“卿真曠代之令色也?!睍w之揚(yáng)來拜送,撞此景,反步趨走,豐察之,呼曰:“之揚(yáng)何事也?”之揚(yáng)走而對曰:“已無事,我徒來取羞耳?!焙率嫌炙推滠娪诠T,又語曰:“沙漠苦寒,務(wù)自顧也?!必S對曰:“無卿之地,雖交趾亦寒?!焙率闲叨分唬骸氨妼⒔栽诖?,何以此言?”隨行諸將聞之皆顧左右而言談,若不聞此語。郝氏又問曰:“府君在大漠,書信難通,妾若思之,如何?”豐乃解其佩刀,與郝氏,曰:“此刀是我叔父所與,隨我三十年,卿若思我,睹此刀則已?!焙率嫌衷唬骸奥勥|域有醫(yī)無閭之殉圩琪,府君若便,為妾尋之?!必S勒馬曰:“奉令,必不忘,卿在家俟我足矣?!彼彀l(fā)。

  而廢太子貪功心切,專力輕進(jìn),留輜重于后,惟以騎晝夜尋虜,豐諫曰:“今大軍遠(yuǎn)斗萬里,孤縣沙漠,不宜棄輜重而行輕脫之舉?!睆U太子曰:“將軍天下名將,宿以勇聞,今日何以至是乎?彼窮虜弱狄,豈能與郝應(yīng)、士尚相侔,將軍尚不畏此二人,何以畏鮮卑乎?”不納。鮮卑遂誘其深入,要于醫(yī)無閭山,太子遂失利,與左右奔回,士馬死者十四五,豐力戰(zhàn)而不能解圍,遂為鮮卑所虜。

  太子既敗還,推尤于韓豐,且言其已降鮮卑,諸臣承太子旨,遂大議抄沒豐家。郝氏聞之,勃然曰:“府君天下名將,忠肝義膽,焉能屈膝降虜,而棄今上揖請之恩乎?此必豎子誣言也!”然群臣日表上請罪豐家,眾口訾責(zé),郝氏乃慚憤不堪其辱,以豐出征前所與之刀自裁,豐與郝氏有二女,亦從自盡。

  初鮮卑欲降豐,而豐絕食不從,后鮮卑單于乃詐言曰欲遣之還為使以請罪于皇朝,以弭華狄之隙。豐信之,稍進(jìn)食,然鮮卑遲久不遣之,豐知受詐,又絕食,而未幾得有中州人報郝氏自盡問,遂大怒,曰:“我為彼驅(qū)馳,彼覆我家室?今日當(dāng)為妻子報仇!”用畔入鮮卑。

  夏,鮮卑遂以韓豐為鋒,寇盜遼土,趙之揚(yáng)逆之于昌黎,遂使河間人山何為書,遣人送而說之曰:

  “將軍奔波,得無勞頓?將軍秦氏驍將,社稷股肱,何以棄國而從虜,委族而臣胡?聞將軍以妻子自絕,用入賊帳,此非宜也。夫?qū)④娖拮铀宰越^者,以人口蜚蜚,不堪其辱,非是天子之意,不為萬歲之心。昔陛下屈折圣躬,為天下請將軍,豈以二三子語而疑將軍乎?誠青蠅雜噪,惑害令妻。今陛下已詔罪責(zé)茲倫,以章國法,亦報將軍,將軍何以猶負(fù)畔名,久縣絕域?

  方今神州仲夏,寰宇升平,竹深柳綠,鶯飛梅熟,池塘唱蛙曲,高木奏蟬聲,荷花臥湖以待白馬,梧桐搖枝而迎將軍,豈無懷重鄉(xiāng)之情,匪生念國之意乎?瀚??嗪?,沙漠空曠,百里不聞中州之語,舉目難尋華夏之人,焉將軍常居之地?寔?zhàn)阆吕Ф蛑畢^(qū)!利害得失,將軍天下名將,智勇冠軍,方寸之間,能不明邪?”

  豐斬使不報,與趙之揚(yáng)戰(zhàn)。豐本即勇武,又所將并為鮮卑銳卒,加以心懷憤懣,切思報仇,故沖鋒搗陣,無人能當(dāng),陷王師之陣,所向摧枯,連斬王師數(shù)將,拔趙之揚(yáng)帥旗,之揚(yáng)遂不利而遁,保距昌黎。豐于是轉(zhuǎn)寇于右北平、漁陽、上谷、代,所到?jīng)_破,概不能御。秋,陷上谷、代,連敗趙之揚(yáng)、趙政,北邊苦之,無堪沮御。

  豐以是電趣中山,圣王將兵赴,使趙政、趙之揚(yáng)各銳騎一萬,逆擊于中山,又為韓豐所敗,趙政、趙之揚(yáng)單馬奔走。豐遂破中山各縣,西鄉(xiāng)常山、雁門,王遂屯于常山,與之相峙。

  圣王又遣使問曰:“將軍秦家驍勇,何棄父母而事夷狄,屠戮同胞,寇掠國家乎?今未若迷途知返,陛下許將軍以復(fù)舊爵品,愿將軍思之,何得昧于此乎?”豐斬使不報。豐北迫雁門,圣王跡之,屯于常山,與之相峙。部署諸軍,欲深溝高壘,遏之于雁門。太宗聞之,頗不屑,乃與左右楊瓊曰:“何以一畔將,使中華驍勇卻步邪?”暗中出營。直豐帥軍叫陣,太宗見其麾蓋旗節(jié),遂勒馬急趣,至于其前,挺矛刺豐于萬軍之中,梟首其尸。

  初,豐既平荊州,改封韓侯,豐請帝曰:“中牟是身鄉(xiāng),今何必易封?”帝笑而不語,對曰:“卿日后知?!蹦诉€,與郝氏言此事,郝氏對曰:“古來國號聞有韓,不聞有中牟,此蓋陛下欲日后進(jìn)府君為國公矣?!敝磷魪U太子征鮮卑,帝意即待豐凱旋,封之為韓公,然竟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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