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蛛網(wǎng)毒,鬼藤再現(xiàn)
背著謝尋翊,謝澄霽赤腳奔跑了十公里。
她腳步不停,也不敢停。
一路上憑借著對獄妖的恐懼,快速跑回了玄天宗。
剛踏進(jìn)宗門,謝澄霽腳一軟,重重地跌倒在地。
謝尋翊也被甩飛出去。
手肘被擦傷,有些不正常地扭曲了。
一陣刺痛傳來,謝澄霽稍微動一動手肘,就疼痛得不行。
“啊……嗚嗚嗚嗚”
謝澄霽面色一白,哭不活了。
旁邊的謝尋翊被震醒,幽幽睜開眼睛。
“怎么回事?”
“嗚哇!哥!我扭到手了!”謝澄霽仿佛找到了宣泄點,嚎啕大哭起來。
謝尋翊皺著眉頭,面色陰沉。
“很快就好了,不疼不疼?!?p> 一邊說著,謝尋翊抱起謝澄霽,打算帶她前去治療。
“哥,你沒事吧,剛剛你也別顛到了。”
謝澄霽窩在謝尋翊懷里,小聲說道,聲音悶悶的,顯然在壓抑什么。
“多想想自己就夠了?!敝x尋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謝澄霽剛想和他爭論幾句,但手實在太疼了,她不想說話。
只能悶悶地用頭頂著謝尋翊的胸膛。
就像鴕鳥把頭埋進(jìn)沙子一樣。
本身就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體現(xiàn)。
謝尋翊抱著謝澄霽來到了一處山門前。
他足尖一點,輕輕松松地飛上山頭,比起謝澄霽只會光腳丫跑不知厲害了多少。
“這是誰來了?”只見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好奇地探出上半個身子。
下半邊身子還在門內(nèi)不知道干什么。
“別坐在那了,過來幫忙?!敝x尋翊說道。
“??”青衣男子嘿地一聲停下了手里搗藥的動作。
“你可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哈?!?p> 莫浩棠空出手挽起了披散的長發(fā),一張清秀俊逸的面容顯露出來。
“這小丫頭怎么了?”
莫浩棠一靠近,謝澄霽就聞到了淡淡的藥香味。
“手,腳,受傷了。你全身都給看看。”
謝尋翊說道,隨即又補(bǔ)充了一句,“不敢看的別看。”
“就這,我能對她有什么想法?!蹦铺囊环籽?,從謝尋翊懷里接過謝澄霽,走向內(nèi)室。
剛把謝澄霽放在床上,莫浩棠就見到她滿臉淚水。
“很疼嗎?”
莫浩棠面色淡然,顯然是見多了這樣的情況。
“嗯?!?p> 謝澄霽弱弱的回答了一句,“我還有救嗎?”
“放心,保準(zhǔn)你活蹦亂跳的?!蹦铺囊贿吇貞?yīng)她一邊制作著什么。
謝澄霽躺在床上,目光放空,她突然就覺得很疲憊。
想要大吃大喝一頓。
仔細(xì)想想,如果突然死掉,人們不會為了那些沒有完成的事情而遺憾。
比如說她不會因為沒有成為宗門最強(qiáng)的人而遺憾,卻會因為沒有再吃一次美食而遺憾。
生活中的小確幸往往被忽略,但那確實是每個人擁有過寶貴的東西。
所以這也是謝澄霽想成為咸魚的原因,也是她想繼續(xù)生活的原因。
只有繼續(xù)活著,才能更加珍惜自己擁有過的東西。
“好了,把手放到這里面來?!?p> 正在謝澄霽胡思亂想的時候,莫浩棠已經(jīng)將一個奇怪的工具擺到床邊。
那是一個類似于矯正機(jī)器人的東西,那工具前部安裝著中空的兩只臂管,而此時莫浩棠就在工具后面操控著。
“你,你想怎樣?”謝澄霽有些緊張地問道。
“放心,很快就過去了?!蹦铺牡脑挷⒉荒芙o到謝澄霽安慰,反而讓她更緊張了。
“你不自己放我就強(qiáng)行上了,而且時間拖越晚越難恢復(fù)?!蹦铺摹巴{”道。
謝澄霽看了眼工具人,又看了看自己下垂無力的手。
終究還是咬了咬牙,把手搬那兩個中空的臂管里。
“好了,我們開始?!?p> 莫浩棠一聲令下,只見那兩個臂管開始收縮到和她手臂吻合的寬度。
謝澄霽下意識一驚,還想掙扎時,那工具人手臂突然上下一旋,謝澄霽的手臂被帶著做了大幅度的動作。
她忍不住想喊時,莫浩棠發(fā)聲了:“好了,拿出來吧?!?p> 謝澄霽一臉不可置信,什么?!這就結(jié)束了?
“愣著干嘛,想留在我這吃飯吶?!蹦铺恼A苏Q?,松開扎著的青絲,一副閑適模樣。
謝澄霽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然后試著動了動。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一點也不疼了。
“來,把你的腳泡在這個木盆里。”
莫浩棠端來了一個盛滿深綠色藥水的木盆。
“哇!”謝澄霽剛將腳放進(jìn)去,就感覺到一陣舒服清涼。
甚至有股靈氣包裹著修復(fù)傷口。
“哇哦,好神奇,不哭了?”
莫浩棠調(diào)侃了一句。
謝澄霽有些臉紅,雖然她這具身體才十歲,但……
不提也罷。
反正她現(xiàn)在就是十歲,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是十歲,十歲小孩哭一哭怎么了。
“噢對了,外面那個家伙是你的誰啊?”莫浩棠好奇地問。
“你不是和我哥認(rèn)識嗎?他沒提過我?”謝澄霽微微瞪大眼睛,還以為對方會知道的。
“嗯?真是沒想到啊,幾年沒見,他都找到同類了?”
莫浩棠動作慢下來,饒有興致地盯著謝澄霽看。
“咳咳,不是,你誤會了。不是親生的?!?p> 謝澄霽連忙解釋到,她可沒有謝尋翊那么高級的身份。
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昂~這樣啊~”莫浩棠尾音拉長,明明什么都沒說,卻又無端透著幾分曖昧。
謝澄霽直接無語,這都是什么損友。
她這副小身板,誰看得上啊,天天就知道亂想。
“對了,你哥讓我給你檢查檢查身體,你介意么?”
莫浩棠眨了眨眼,一臉壞笑。
謝澄霽是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是懸壺濟(jì)世的大夫的人竟然這么……
一言難盡。
“隨便你。”謝澄霽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別想賴上我?!?p> 莫浩棠夸張地后退一步,雙手捂胸,一副被輕薄的模樣。
“……戲精?!敝x澄霽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你這小家伙,還真是嘴毒?!?p> 乍一聽這個詞,莫浩棠差點笑出聲。
如果不是用來罵他的,他倒也不介意陪著一起笑笑。
莫浩棠湊了上前,正準(zhǔn)備仔細(xì)查看一番。
突然,他眉頭緊蹙,面色一下陰沉下來。
謝澄霽被他搞得惴惴不安的。
最怕醫(yī)生皺眉頭了,謝澄霽會懷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癥。
“你這臉,怎么弄的?”莫浩棠拿來一片小竹片,在謝澄霽左側(cè)臉上刮了刮。
“什么?”謝澄霽有些奇怪,她的臉怎么了嘛。
“你臉上的傷口外面看著只有淺淺一道痕,實際上內(nèi)里已經(jīng)腐爛了?!?p> 莫浩棠語氣嚴(yán)肅,遞給了謝澄霽那片小竹片。
只見竹片邊緣被墨黑色的汁液染黑,甚至出現(xiàn)了發(fā)焦的現(xiàn)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