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景海之死
“靳兄弟哪里話,是我唐突前來,沒有打擾到靳兄弟展露手腳才是?!鼻啬桨仔Φ??!爸熬吐犝f靳兄弟身負(fù)仇恨,秦某也是好奇之心作祟,就一路跟了過來,看到靳兄弟以一戰(zhàn)六,并接下驚天一劍,施展強(qiáng)大的手段力挫同輩天才,真是不虛此行啊?!?p> 原來是一路跟著我從流月城而來的,以秦慕白的聰敏機(jī)智,大概能猜得到自己來到黑石城并隱瞞身份參加家族選試是什么目的,就算不是和景氏有仇,也是和景氏脫不了關(guān)系,索性就一直跟過來當(dāng)了個看客。
靳熙搖搖頭道:“靳熙實(shí)力低微,這些微末伎倆怕是獻(xiàn)丑了?!?p> “靳兄弟過謙了,方才看到你身處危難,就自作主張,讓云老出手了,還望靳兄弟莫怪!”秦慕白道。
“秦兄說的哪里話,我還在奇怪是何方高人助我脫險,原來是秦兄身邊的那位前輩。靳熙謝過了。”說完靳熙拱手對著秦慕白謝禮,又對著虛空中抱拳一禮。
恃寵而不驕,這靳熙還真是個人物,秦慕白微笑點(diǎn)頭。
“小友過于謙遜了?!鼻啬桨咨磉呁蝗混`力涌動,一道人影逐漸清晰起來,剛才在虛空中翻云覆雨的云老直接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小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手段,就算沒有老夫助你,今日怕是這景氏大長老也傷不得你分毫?!?p> 靳熙心中一驚,且不說這瞬間移動的本領(lǐng),原來這云老早就看出了靳熙當(dāng)時準(zhǔn)備的手段了,還真是個可怕的人物,絕對不止天武境那么簡單。
“原來云老早就洞悉了一切,小子這點(diǎn)花拳繡腿讓您見笑了?!币娮约弘[藏手段被看破,靳熙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這坦率的態(tài)度,倒是讓的云老微微點(diǎn)頭,對靳熙的感觀也是提升了不少。
“這位就是剛才駕臨黑石城的前輩嗎?在下銀云國席連,見過前輩?!毕B不知什么時候串了上來,對著云老恭敬的抱拳施禮道。
席連竟然不認(rèn)識云老?難道是我猜錯了?靳熙心中嘀咕,之前秦慕白送給自己的信物玉佩,全身環(huán)繞雕刻著精美的紫薇花,靳熙后來猜測,這極有可能是紫薇門的信物,也揣測過秦慕白的身份,可能和這仙山域的頂級宗門紫薇門有著關(guān)系。但是看到席連并不認(rèn)識云老,也不認(rèn)識秦慕白之后,靳熙又不確定了起來。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老人家就不參合了,少主,老奴先退下了?!痹评喜]有搭理席連,直接跟秦慕白告了個罪,秦慕白微微點(diǎn)頭,云老身影逐漸模糊,隨后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上空那股雷霆萬鈞的威勢,依舊沒有消散的跡象。
被云老直接無視,席連的嘴角抽動,眼神閃過一絲陰鷺,隨即恭敬的再次對秦慕白抱拳施禮:“原來是這位少主駕臨,請恕席連眼拙,早前未能親自遠(yuǎn)迎,還望少主恕罪?!毕B語出真摯,將恭敬這個品質(zhì)發(fā)揮到了極點(diǎn)。
景氏家族的景天霸和一眾長老跟在席連后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能抱拳恭敬的定在那里。
“你是何人?”秦慕白瞟了一眼席連,語氣不咸不淡。
“回少主,席連乃是這銀云國國主席天之弟,與紫薇門長老--王道之是故友。”席連聽到少主問話,恭敬的急急回道,還把自己在紫薇門的關(guān)系搬了出來,這是想給自己長點(diǎn)臉呢。
“我問你是何人?與那什么紫薇門何干?”秦慕白不悅的說道。
“啊。。啊?”席連被問得錯愕,不知這少主是何意?
“我正與我兄弟敘話,你又是何人?來打擾我們,你是靳兄弟的什么人?”秦慕白有點(diǎn)不耐煩的說道:“靳兄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說完就拉著靳熙往另一邊走去。
“我。。我。。”席連手舞足蹈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看到少主臉色逐漸不善,急忙閉口不語。今天他算是顏面盡失,一開始向靳熙示好被拒絕,后來又覬覦桑木兄妹的領(lǐng)域天賦折戟而歸,剛才又被那個云老無視,現(xiàn)在又被這個神秘的少主戲弄,饒是他心機(jī)深沉城府過人,今天也是受夠了打擊,臉色陰沉無比,和虛空之上的密布陰云有的一拼,眼中掠過一抹殺意。
今天真是一波三折,選試一再中斷,先是封塵的驚世一劍,靳熙神奇化解,其次是孔大力中毒,后是景海一擊即敗,靳熙強(qiáng)勢回歸,大長老護(hù)犢心切,欲要抹殺靳熙,沒想到千鈞一發(fā)之時,又引出個雷霆萬鈞的云老,這樣的強(qiáng)者別說黑石城,放眼整個銀云國也絕對找不出來,還有這個神秘的少主,連這么強(qiáng)大的云老都要對他俯首稱臣,這白衫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最讓人吐血震撼的,是景氏家族這個叫靳熙的廢物,居然和人家稱兄道弟!黑石城所有人現(xiàn)在都感覺大腦缺氧,可能這輩子大腦缺的氧加起來,都沒有今天這一天來得猛烈,但是不論是誰都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是本身的天賦實(shí)力,還是這些強(qiáng)大的朋友,無疑都說明一件事,如果誰還把靳熙當(dāng)成那個懦弱的廢物來看待,那他將是全黑石城最蠢的蠢貨!
“真是精彩啊,今天真是值了?!?p> “哪一屆的選試,都沒有這一屆的精彩啊?!?p> “今天真是來對了,這一波三折、層出不窮的狀況,我感覺自己腦子都跟不上了?!?p> 人群之中再次傳來陣陣驚嘆,本屆選試,不敢說絕后,但是在黑石城的歷史上是絕對空前了,意外連著驚喜,驚喜連著驚懼,驚懼又帶著期望,都是眼前這個曾經(jīng)的廢物--靳熙帶來的。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心里升起一股強(qiáng)烈的預(yù)感,黑石城的天要變了,景氏很可能要崛起了!
但是還有少數(shù)的幾個人不這么認(rèn)為吧。二長老跟在席連身后,眼神閃爍,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只能抱緊席連這顆大樹,錦盒的秘密就是他們兄弟透露給席連的,席連也是為此而來,不論如何,他們現(xiàn)在是一根藤上的螞蚱,刺殺靳熙的幕后策劃黑手也是這個陰險的親王一手促就的,要不是許諾了巨大的好處,景志平和景志安也絕對不敢鋌而走險,在這日漸沒落的景氏家族,派系爭鋒內(nèi)耗不斷,他們早就暗中搭上了席連這條大船,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只要席連在這里,他們就還有一切可能。
相比之二長老的心中篤定,大長老依然被云老的威壓束縛著,血紅的雙眼早就說明他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景海的氣息漸漸微弱,慘叫聲也逐漸減小,感受著孫子身上生命的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看著,心中的怒火早就讓他忘記了一切,靳熙沒有食言,到最后都沒有交出解藥的景海,給自己選擇了一種最殘忍的死法,在巨大的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他到死都沒有明白,為什么這個廢物會活著?為什么這個廢物實(shí)力這么強(qiáng)?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為什么這個廢物要和我生在一個時代?帶著這些他永遠(yuǎn)也想不透的問題,景海最終屈辱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 贝箝L老看著孫子逐漸冰涼的尸體,發(fā)出了野獸般憤怒的咆哮。雙目赤紅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靳熙。
景氏家族高層們也是忍不住的惋惜,景海雖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但是畢竟也是景氏血脈,也是難得的天才,就這樣隕落了,實(shí)在是可惜,不過現(xiàn)在沒人敢說什么,這個神秘的少主和隱匿于虛空中的云老,讓他們不得不乖乖的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感受到了大長老的嗜血目光,靳熙轉(zhuǎn)過身來,如果說目光能殺人,那么此刻的靳熙就是在被大長老凌遲!
靳熙緩緩開口道:“很心痛嗎?”眼神毫無感情的看著大長老。
“你這該死的野種、孽畜,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個小雜種不得好死!??!”身體和靈力雖然被威壓束縛住了,但是開口說話是沒問題的,大長老此刻惡毒的詛咒著靳熙。
“看到你這樣,我很開心,清姨!您看到了嗎?兒子給您報仇了?。 苯醯呐鸫藭r也響徹了天際,回音不斷交織著傳向遠(yuǎn)方,就像兒時記憶中清姨溫婉的手,撫慰著靳熙身上的累累傷痕,一行清淚自靳熙眼中流淌而出,裊裊回音就像是清姨呢喃的低語。
“她聽到了,她一定是聽到了。”靳熙閉目傾聽著。
猛然間怒目圓睜,駭人的殺氣噴薄而出,人們仿佛這一刻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道,下一刻這里就是血腥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