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定音
大家本來還想質疑凌云長公主的隨意,但是慕翊宸突然的贊揚,眾人便打消了想要反駁的心思。
然后宮里專門長官歌舞的女官周琴便說出了凌云這一番操作的精妙之處。
一弦定音,講的就是突發(fā)奇然,沒有任何雜音,簪子扔的也是極其干脆……
反正一番說辭過后,大家也是將信將疑,于是凌云迎來了鋪天蓋地的掌聲。
凌音音眼神驚詫了一下,隨即對凌云說道:“大姐姐,你好厲害啊,原本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出丑呢!”
凌云這會兒也不和凌音音裝了,眼神冰冷的說:“那我謝謝你,為我抽的簽了!”
凌音音一愣,隨即滿眼淚花的說道:“大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會抽到你最不擅長的,還好姐姐天資聰慧,不然我可難辭其咎了!”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極低,沒有人聽得見,這會兒皇上還在盤算著凌云嫁給慕翊宸的事。
剛剛慕翊宸替凌云說話,讓皇上心中更有了一分把握。
看著凌音音這副樣子,凌云沒由來的倒胃口,直接讓太監(jiān)將簽桶拿上來,說道:“別在這里委屈了,快抽簽吧!”
凌音音那柔弱不能自已的樣子,讓不少朝臣都看見了,那些沒有心機的人都感覺凌云和靜妃一直欺負凌音音,太過分了!
而一些老臣,只是默默的喝著酒,心思大概明白幾分。
凌音音抽了抽鼻子,拿出了一個簽,是練字!
凌音音倒是沒再怕的,她的字是出了名的好,娟秀的字跡,透露出小女兒家的羞澀,一個福字躍然紙上。
皇上看后哈哈大笑:“音音的字越來越好了。”
順便瞟了一眼旁邊的慕翊宸,慕翊宸連眼都沒抬起來一下。
凌音音乖巧的行了個禮:“兒臣祝父皇和小王爺福壽無雙!”
凌音音的乖巧讓皇上龍顏大悅,當場賞了一個玉項圈。
凌音音比完,就是沐傾的了。
正在這時,被押解的夏清風姍姍來遲。
夏清風今日穿的倒是有模有樣,精致的衣服顯得原本就謫仙的人兒更加謫仙了。
夏清風跪在地上,隨行的侍衛(wèi)說:“啟稟皇上,臣耽誤了,請皇上恕罪!”
因為慕翊宸的到來,皇上便邀請了滿宮的文武大臣以及宮中的人。
倒是忘記了宮里還關押著夏清風這個質子。
如今他來了,當著慕翊宸的面,也不好在趕出去。
皇上十分惱怒,這是什么場合,這侍衛(wèi)竟然如此不懂得場合嗎?
“磨磨蹭蹭的,正打攪了我們宴席上的快樂,下去領五十大板?!被噬嫌行┎粣偟陌l(fā)言。
那侍衛(wèi)低著頭,領了旨,便出去了。
夏清風風流謫仙的樣子,給皇上和慕翊宸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慕翊宸看著夏清風,眼里充滿了嘲諷,夏清風看著慕翊宸,心想,這人怎么這副表情?
原本夏清風是最好看的人,但是現(xiàn)在上面坐著慕翊宸,不少官家女子都忽略了夏清風。
倒是凌音音,自從夏清風出現(xiàn)的那一刻,整個眼睛就像是粘在了夏清風身上一樣。
慕翊宸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問道:“這是誰?。俊?p> 皇上趕緊接話:“這是玄武國送來的質子,一直在宮里,今日想著這大好日子,就讓他也來見見場面?!?p> “嗤?!蹦今村芬痪洳恍嫉男β?,讓皇上冷汗流了下來。
夏清風看著慕翊宸,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清風自問從來沒有見過慕翊宸,怎么這慕翊宸這般神情,就像他偷了慕翊宸的夫人一樣。
夏清風臺下的沐傾:……
慕翊宸一直不說話,現(xiàn)在鬧哪樣?
凌音音看著夏清風,滿心滿眼的歡喜之情藏都藏不住。
“父皇,既然來了就趕緊讓玄武二皇子落座吧,沐傾姐姐還等著抽簽呢!”
凌音音的一席話,讓皇上反應了過來,再回頭,慕翊宸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
“那個,你就去最后面的那個椅子坐著吧,你來晚了,現(xiàn)下只剩下那個座位了?!被噬鲜婢徚艘豢跉?,讓夏清風緊落座。
夏清風到了一聲謝,聲音如同甘泉一般,溫潤人心。
不像慕翊宸,說話都是懶洋洋的,像是沒有什么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一樣。
夏清風路過沐傾的時候,看了一眼沐傾,那是他的白月光,也是說要幫助他回到玄武國的人。
那一眼,被凌音音和慕翊宸看到了,場上頓時醋味正濃。
皇上招呼沐傾:“那個沐傾啊,你抽簽吧!”
沐傾恭敬的點了點頭,隨手拿了一只簽,竟然是作詩!
還是要用山河為主題的詩。
沐傾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不是說不會作詩,而是簽桶里整整一百支簽,其它的或多或少都有重復,只有這作詩!才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百分之一的概率,竟然就被沐傾抽中了。
凌云揉了揉臉,說“漂亮姐姐,你會作詩嗎?”
沐傾沉思,當然不會作詩,但是她從小熟背唐詩三百首,自然不在話下。
“我當然會做詩??!”沐傾輕聲對凌越說。
凌越似懂非懂的看著沐傾,然后又去吃葡萄了。
皇上派人送上紙來,小綠研墨,沐傾想了一會兒浩浩蕩蕩的寫下幾個大字。
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
只緣身在此山中。
沐傾的字不是最好的,但隱隱有種大氣磅礴的架勢。
這詩被念出來的時候,皇上一愣,這詩…妙??!
看似寫景,實則包含了人生。
“好詩!”慕翊宸看沐傾的眼神,也有些改變,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亮眼的地方,以前一直覺得她弱弱的,小小的,需要保護。
現(xiàn)在看來,她一直都很強大,原來的她,只是懶得爭強罷了。
皇上也贊嘆,在這個大陸的女子,都對作詩沒什么天賦,大多女人都喜歡彈琴刺繡。
所以流傳到現(xiàn)在的詩,也是少之又少,男人們都在外征戰(zhàn),鮮少有人作詩,更少能做出如此大氣的詩!
“極好!”禮部尚書說道。
兵部尚書也是稱贊連連。
皇后雖然看不懂詩,但也感受到了這詩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