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棲息之所
夜幕降臨，余果路過一個農(nóng)家，看見堆柴棚里一群小狗在吃奶。
“狗媽媽，借你一點奶喝，等我有錢了，給你買肉包子吃。”
然后跟小狗們一起用餐。
當(dāng)暗夜將最后一縷光線吞噬，寒風(fēng)呼朋引伴，將氣溫迅速降低。
余果攏緊干草，懷里抱著幾只小狗幼崽。
“狗狗好暖和啊，毛茸茸的。”
今天的夜，沒有往日那么冷，那么的孤獨……
喝過早餐奶，余果偷偷的溜了出去。
雖然不知道唐爺爺什么時候回來，但一直撿瓶子，堆的多了，一下子得到的錢也更多。
但是，當(dāng)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吃上一頓飽飯。
正值秋收，余果也餓了，所以主動去幫忙挖紅薯，因為力氣太小，扛不動鋤頭，就幫忙將紅薯脫泥放進背簍里。
小家伙干的有模有樣的，老太太看她身上破爛的衣服，37碼的板鞋，知道這可能是個被遺棄的孩子，也就沒驅(qū)趕。
老人笑得很和藹，拿起一個紅薯削皮遞給她。
“謝謝奶奶，唔，好甜呀……奶奶種的紅薯真甜。”
余果手腳麻利，老人連連稱贊，暗嘆，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給丟掉了呢。
“妮兒，歇會兒吧，奶奶給你烤山蘿卜吃?！崩先苏泻羲^去，拾些桔梗，干柴枝丫生火。
余果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頓熱食，烤紅薯！
她呼呲呼呲的吹著，吃了第一口帶著溫度的食物。
甜絲絲，軟爛軟爛的，瞬間就融化在嘴里。
天吶，這比苞谷糊糊好吃太多了吧，這么一大片地，天天都能吃到，奶奶也太幸福了吧！
忍住，可不能吃完了，留一半拿回去給狗媽媽也嘗嘗，這東西也太好吃了。
“妮兒，怎么不吃了？”
“奶奶，你種的這個太好吃了，我想留著給好朋友也嘗嘗?！?p> 老人慈愛的笑了笑“還有很多，放心吃吧，回家的時候再帶一個回去就好了。”
踩著夕陽的余暉，余果偷偷溜進柴棚里“狗媽媽，我回來啦，我今天給你帶了好吃的，我今天遇到的奶奶可好了……”
狗嗅了嗅剝皮的烤紅薯，三兩口吃完。
余果攏緊干草，幾只調(diào)皮的小狗在她懷里嬉戲。
“你們有媽媽多好啊，不用挨餓，可不能這么調(diào)皮……”
夜幕擴散，余果津津有味的給狗狗們講述今天發(fā)生的事，尤其是吃到烤紅薯以后那種幸福感覺。
最后縮了縮身子，沉沉睡去。
又是寒風(fēng)呼嘯的一晚……
喝過早餐奶，她再次來到昨天那片地里，但是老人的地里已經(jīng)收獲完了。
隨即又轉(zhuǎn)了一圈，找到一家在收玉米。
她笑呵呵的跑過去，因為玉米桿太高，她夠不著，只能幫忙拔地里的黃豆。
不多時就滿頭大汗，幼嫩的小手也火辣辣的疼，卻沒有讓她停下來。
是啦，她很餓，這是唯一能吃上一頓飽飯的機會。
“誰家的娃娃，一邊玩去，別妨礙俺干活！”一個中年男人甕聲甕氣的聲音從玉米叢里傳出來。
余果嚇得縮了縮脖子，低著腦袋走了，今天，讓她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奶奶一樣……
空癟的肚子越來越難受，手上也火辣辣的疼，她委屈的想哭。
小手拍了拍臉蛋“勇敢果果，不怕困難，你要堅強起來！”
“媽媽，我要吃啃得鴨，不管，我就要吃……”一個跟余果同歲的小女孩將手里的月餅砸在地上，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好了好了，媽媽帶你去，剛買的新裙子又弄臟了！”
母女進入店里，余果看著地上啃了一口的月餅，急忙撿起來吹了吹“還好沒有臟……哇，這是什么神仙吃的東西，簡直太好吃了，真是糟踐美味，她沒有口福了！唔，留一半拿回去給狗媽媽也嘗嘗……”
農(nóng)家院子里，男人將小狗幼崽放進籠子里“五十塊一只，您就安心吧，這種小狗崽肉可嫩了，最適合涮著吃，爆炒也可香了，我自己就吃了一只，還能不知道嘛?！?p> 另一個廚子打扮的胖子還口道“二十，不能再多了，你這是無本萬利，你不愿意賣，我找別家去?！?p> “這，我喂糧食也是需要錢的，怎么就無本呢，三十，不能再少了，不然我也不賣了，等它們長大，再賣狗肉館，可是好幾百呢?！?p> “成交……”
嗷～汪汪
母狗露出獠牙，警告著兩人，無論狗主人如何呵斥，它就是不聽。
突然，母狗竄出，一口咬住廚子，任狗主人如何棍棒抽打，就是不撒嘴。
狗主人惱怒之下，抄起鋤柄，狠狠砸下去。
一下，兩下……
嗷嗷嗷～
凄厲狗叫聲充斥著院子，狗主人連連賠罪，在胖廚子罵咧咧聲中攙著去醫(yī)院。
胖子臨走，還不忘將裝著狗崽的籠子拎走。
奄奄一息的狗，嘴里有血滲出，它抽搐著，一步一蹣跚爬進柴棚里的干草堆上。
身體肌肉性的抽搐著……
“狗媽媽，看我給你帶什么好吃的了，我的天，這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比昨天的烤紅薯還好吃！”
余果還在院子里，就開始喊叫起來。
“你吃過以后，肯定……狗媽媽，你，你怎么了？”
咳咳咳
血塊從它嘴里咳出來，很明顯，內(nèi)臟應(yīng)該是被敲碎了！
“你不要嚇我……這，這個給你吃，吃了或許就會好起來的……”余果害怕的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此時，它的動靜慢慢停了下來，任余果如何呼喚都沒有了動靜，體溫也漸漸消散，變得冰冷冷的，慢慢開始僵硬。
“你別睡了，別睡……狗寶寶們呢，它們?nèi)ツ睦锪恕?p> 無論怎么叫，也喚不醒它，身體也沒有往日那么溫暖，反而冰冷冷的……
“興許是太難受了吧，睡一覺就會好起來的，我以前就是這樣，腦袋很燙時，睡一覺起來就好?！?p> “我今天沒有遇到老奶奶，那個叔叔可兇了，嚇死我了，手現(xiàn)在還疼呢……”
這一晚，外面寒風(fēng)呼嘯，沒有了毛茸茸的小狗抱，狗媽媽身上也不再暖和，無論她蓋再多的干草，還是冷的牙齒打顫。
這一夜，失去了往日小狗的頑皮打鬧，死一般的孤寂。
一切都不似昨晚那般溫暖，早上醒來，狗媽媽的身體已經(jīng)僵直，余果朦朦朧朧的意識到了什么。
這一晚，她感知到了死亡的存在，自己所珍視的陪伴從身邊永遠的失去，再也不會陪在身邊。
“別貪睡了，快起來，我答應(yīng)給你買肉包子，絕對不會賴皮的……”怎么也叫不醒它，余果哭了，連帶著昨天的委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