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遇
花神祭當夜,侯府中。
一女子側坐在窗邊的矮幾旁,身穿白色素雪絹裙,繡的都是大片曇花,素雅又不是美麗。耳帶曇花玉耳墜,倒也相得益彰。
凌昔柔手中持著一卷書,看得仔細。
“宿主大大,這樣的日子你不出去玩嗎?看書多么無聊呀?!毕到y(tǒng)討好的說道。
凌昔柔沒理它繼續(xù)看手中的書卷,翻過一頁。
“宿主大大,不要不理我嘛,書中大致劇情是不能改變的,這是規(guī)定。如果違反了,我和宿主大大都會受到懲罰的?!?p> “我降級不要緊,可是宿主大大你會在兩個世界都失去生命的呀,所以小統(tǒng)子建議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毕到y(tǒng)連平日里不想叫的名字也叫出來了,看來是真心要哄她了。
凌昔柔已經多次問過系統(tǒng)能不能直接殺了凌清,以絕后患。可是系統(tǒng)聽了,連連搖頭,表示嚴詞拒絕。幾次它都不告訴凌昔柔理由,但是凌昔柔也不是魯莽之人,自是知道分寸。
“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绷栉羧峥聪到y(tǒng)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忍心說出其實她就是嫌棄系統(tǒng)太過聒噪,以至于她看本書都不能消停。
“欸,宿主大大這幾年來除了看詩書禮儀方面的書,怎么還讓我找些古書來給你看。什么唐詩宋詞,戲曲戲劇,這些也就罷了?!顿Y質通鑒》,《孫子兵法》這些是什么鬼,宿主大大你要干什么?”
系統(tǒng)看著幾年來宿主看得書驚呆了,這時候的女子已經這么卷了嗎?怎么還要求女子學習兵法與治國之策。
“你猜?”凌昔柔狡黠一笑。
“.......”系統(tǒng)無語。
凌昔柔自是心中有籌算,那凌清不是自詡京都才女,無人能出其右嗎?只要有這些,還怕中華古代文人騷客的那些文章會比不過她么。再說,誰說以后用不到,凌昔柔皎潔一笑。
“小統(tǒng)子,你說的主要劇情不變主要是指什么?”凌昔柔鄭重的問道。
原書中那些劇情她大多都能記起,但是系統(tǒng)說的主要劇情到底是哪些,她還是不能界定。
“宿主大大,這...我不知道呀,每次都是你推動相關劇情,我才能接受到相關劇情主線,還有各種推動劇情小工具?!毕到y(tǒng)表示很為難,這個它真的是無能為力呀。
凌昔柔閉起眼壓制住怒氣,呵,合著這個系統(tǒng)把自己夸的天花亂墜,結果啥用沒有。那她怎么知道自己怎么應對凌清,既不能違反規(guī)定,又要提防凌清的暗箭。
凌昔柔這時是徹底無語了,這系統(tǒng)難道除了轉播功能和報警功能,就沒啥可以用的了,上次落水的救命藥,還是推動了劇情才掉落的,那下一次她要怎么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推動劇情的還是違反規(guī)定的。凌昔柔真想給這個鬼系統(tǒng)一個大大的白眼。
“小統(tǒng)子,你確定不能給我提示嗎?我任務失敗了,我不信你就只是降級,我們現在可是一體的,你可不要瞞我哦!”凌昔柔原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和系統(tǒng)商量能不能給點提示,結果系統(tǒng)僵了一下,像是被抓住了小尾巴。
天,宿主大大太敏銳了吧。不過作為高級系統(tǒng),我不能慌。
“宿主大大,我跟上級反應了一下,決定還是可以恰當的給你一些提示的,開不開心!”系統(tǒng)裝模作樣的說。
“那就好,看來小統(tǒng)子你還是有點用的嘛。”凌昔柔滿意的說。
“小姐,這有一封信,是黎小將軍身邊的侍衛(wèi)長安送來的?!辈珊裳谙卵壑械男σ?。
黎羽是鎮(zhèn)北將軍黎安勛的獨子,他母親生他時難產,生下黎羽便撒手人寰,鎮(zhèn)北將軍不舍獨子受苦,不愿意娶續(xù)弦,一直將黎羽帶在身邊。黎羽跟在黎安勛身邊學到了很多,跟著黎安勛上戰(zhàn)場,在戰(zhàn)場上百戰(zhàn)百勝,在尸山血海中搏了個將軍的職位。
這黎小將軍對小姐那是一個無微不至,去邊疆回來都不忘給小姐帶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知道小姐不常出府,會把他身邊的各種見聞寫下了,送到府中,給小姐解悶。
采荷,顰秋和錦瑟幾人早已把黎小將軍當成未來姑爺的唯一人選。可是她家小姐那對感情的敏感度,采荷搖了搖頭,唉,看來黎小將軍任重而道遠啊。收到黎小將軍的信,采荷立刻就送來給凌昔柔了。
凌昔柔打開信,看完信中內容,眼睛一亮。
“宿主大大,去,今天一定要去,有隱藏劇情哦?!毕到y(tǒng)興奮道。
“采荷,叫上顰秋和錦瑟,我們去看花燈吧!”凌昔柔興奮道。
雖然凌昔柔體弱,但是經過這些年的調養(yǎng),日常生活倒是不擔心,只是為了應付外人總是稱病。
采荷高興應下,叫來顰秋和錦瑟。顰秋拿來一個白色織錦斗篷給凌昔柔穿上,一行人從偏門悄悄出了侯府。
侯府外偏門外,一輛低調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
馬車外,長安身旁站著一個身著青色錦衣長衫的男子,那衣裳上繡著翠竹,長發(fā)全部束起,用玉冠束住。那男子面容清俊,沒有武將的那種殺氣凌凌,反倒是儒雅多一些。
見女子出來,男子趕忙走到女子身旁,幫女子整理了一下帷帽,護著女子上了馬車,采荷她們就在馬車外面跟著,幾人看見男子的一番舉動,心里止不住的偷笑。
“羽哥哥,我們去哪里玩呀,我好久沒出去了。”凌昔柔一進馬車就興奮的問道。
黎羽溫柔的注視著凌昔柔,無奈的笑道“柔兒真是一點沒變,今日花神祭,城中花燈不少,我?guī)醿喝タ纯窗??!薄爸笤賻醿喝ヒ粋€好地方?!崩栌鹳u了一個關子。
來到街上,黎羽讓長安他們遠遠跟著,自己帶著凌昔柔去河邊看花燈。街上有賣面具的,所以街上的人有些帶著面具,凌昔柔覺得有趣,很想要一個,剛想要讓黎羽陪她買一個時。
“欸,客官,兩人真是神仙眷侶,少爺給夫人買盞花燈吧,花燈可以祈福呢?!毙∝溈匆娒媲盁o比般配的人,不由說道。
凌昔柔剛要解釋,黎羽就付了錢,讓她選一盞自己喜歡的,凌昔柔就忘了這一茬。
拿了一盞她最喜歡的曇花樣子的花燈,拿在手上仔細觀看,眼神專注,黎羽面色溫柔的看著凌昔柔,眼中仿佛只有她,剩下的什么都不能入他的眼。凌昔柔眼神一轉,突然看見對面街上有賣糖人的,但是人有點多,星眸中流露出遺憾的神色,黎羽看到了,無奈一笑。
“柔兒你乖乖的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兒就來?!崩栌鹁妥屃栉羧嵩谠氐人?,他去買,凌昔柔連連答應。
黎羽去了對面街上,凌昔柔百無聊賴,轉身走到橋上看著河里的花燈。然而一陣人群走過,熙熙攘攘,凌昔柔被擠的站不穩(wěn),身形搖晃,帷帽落下,眼看著將要摔倒。
橋對面,一男子看見凌昔柔的臉,最重要的是看到凌昔柔那一雙眼睛,男子眼中滿是震驚,一瞬間輕身飛到橋上。男子手一把摟住凌昔柔的腰,另一只手接住了凌昔柔的曇花花燈。
男子身著墨色長袍,衣裳用暗金線繡了些復雜花樣。帶著冷玉面具,但只遮住半張臉,露出殷紅的雙唇。長發(fā)及腰,墨色的發(fā)縷在微風的扶動下飄揚起,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凌昔柔。
“小姐還不起來嗎?”男子打趣道。
凌昔柔臉色一紅,趕緊拉起帷帽帶好,對男子行了一禮,“多謝公子,昔柔失禮了”
男子將花燈遞給凌昔柔。
黎羽買好糖人見凌昔柔沒在原地,轉眼一看她去了橋上,快步走到橋上,卻看見一男子站在凌昔柔身邊,兩人談笑風生。
黎羽眼色一凌,快步走到凌昔柔身邊,將凌昔柔護在身后?!安恢邮呛卧S人也?”,聲音中含了一絲冷意。
“羽哥哥,剛剛我被人群擠到,差點摔倒,位公子救了我?!绷栉羧峤忉尩?。
“柔兒總是如此冒冒失失,多謝公子相救了,我代柔兒謝過公子?!痹捓锸歉屑?,可是明眼人一看就是趕人的樣子。
男子沒理會黎羽,對凌昔柔拱手示意,便走了。
黎羽也并未在意,把糖人拿給凌昔柔,凌昔柔看著黎羽的臉色似有不對,嬌聲討?zhàn)埖馈坝鸶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們去放花燈吧!”說著就拉著黎羽要去河邊??粗栉羧崮请S時認錯,但是屢錯不改的樣子,黎羽無奈。平日里最受不了的就是凌昔柔撒嬌,只要凌昔柔一撒嬌,黎羽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了,只有慣著她。
凌昔柔在河邊放完花燈,雙手合并像是在許愿。等凌昔柔睜開眼睛,黎羽輕柔問道“柔兒許的什么愿?”
“說了可就不靈了,但是羽哥哥可以猜猜看?!贝藭r凌昔柔注視著黎羽,黎羽溫柔的看著凌昔柔。若是一直這樣該多好,柔兒在我面前不必有任何防備,展現她最真實的一面。
岸邊兩個人站在一起,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連著橋上的人都羨煞不已。
放完花燈后,黎羽帶著凌昔柔去到了四方館。那可是個人才聚集的地方,那里的人有討論詩詞的,當然也有出謀劃策的,有評書注詞的,也有討論治國之策的。凌昔柔喜愛詩書,今日花神祭定是有詩會的,黎羽就帶凌昔柔來看看。
黎羽提前定了二樓雅間,可以在屏風后觀看,不會被人看見。
四方館二樓雅間盡頭,是位置最好的一間,對下方情形一覽無余。當然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有四方館館主有這個權限住。但是今日里面端坐著兩個男子,桌子上有著一副青玉面具,那面具看著有些熟悉,是剛剛在橋上救了凌昔柔的男子。
“慕灼,你今日可是來晚了,可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一身穿赤紅色寬袖長袍的男子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好奇的問道。
那名紅衣男子口中來晚的男子也就是江慕灼,此時腦海中想到了凌昔柔的臉,不由想到多年前靈山寺中的場景。他搖了搖頭,勾唇一笑“似是故人來?”。
“故人?是女人嗎?不對呀,你這個殺神身邊可從沒出現過什么女人呀,那是什么人?”紅衣男子更好奇了,收起手中折扇,戲謔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別貧了,怎么樣了?!苯阶普?。
“我手下人得到消息,今日他們會在這里交易,我都布置好了,只需守株待兔即可?!奔t衣男子也正經起來。
江慕灼點頭,飲盡杯中的酒。
南巷在北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