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燁驀然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還站在隧道的位置,前面站著Mercury和丘校長。
“我,”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暫時也沒人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在這里至少五分鐘了,可貴校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的存在?!?p> Mercury的語氣聽上去沒有感情,要不是他沒有惡意,溫明燁覺得下一秒可能要被他滅了。
“既然貴校的真實(shí)水平就是這樣,那只珂塔爾十二宮要帶走。”
“哎呀,”丘校長笑瞇瞇的,“十二宮想要珂塔爾就早說嘛,我們不可能不給,何苦為難孩子呢?”
Mercury轉(zhuǎn)身看向他,溫明燁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Mercury在生氣。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溫明燁覺得自己呼吸都要不順暢了。
慢慢地丘校長的臉色也變了。
“忘記跟你說了,鑒于貴校這幾天出了那么多岔子,這個學(xué)生我們也要帶走?!?p> 不辨雌雄的嗓音回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一字一字地叩擊著溫明燁的心。
“不可以!”
丘校長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這個學(xué)生是我們費(fèi)盡千辛萬苦找到的,理應(yīng)由我們培養(yǎng)?!?p> 溫明燁聽見了Mercury那幾乎微不可聞的笑聲。
“真抱歉,這個學(xué)生是我先找到的,如果丘校長對此有任何意義,可以去申請仲裁,我全程保存了錄像。”
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丘校長的表情愣了一瞬。
他神色復(fù)雜地看了溫明燁一眼,最后掙扎道。
“那總該問問溫同學(xué)自己的意見吧。”
一時之間,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溫明燁身上。
溫明燁覺得如芒在背,作為一個正常人,他是想選丘校長的。
但是當(dāng)他看向那雙銀灰色眸子的時候,他想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沒有忘記自己來坎爾特的目的,是為了尋找父母,如果選擇跟Mercury走的話,會不會離真相近一些?
可他又有點(diǎn)舍不得剛認(rèn)識的新同學(xué),那么多年來他都是一個人生活。突然起來的伙伴既讓他感到不適應(yīng),卻又讓他感到一絲幸福。
“我,”溫明燁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像是知道他在猶豫什么,Mercury開口了。
“大考之前會帶你回來,你將繼續(xù)以Z班學(xué)生的身份參加大考,隨后的生活全按正常安排。”
這下反而是丘校長愣住了。
“你確定?”
“當(dāng)然,”Mercury沒有多做保證,但顯然,就是這樣一個肯定就已經(jīng)讓丘校長安心了。
“你不早說,那你把他帶走吧。”丘校長的臉上恢復(fù)了笑容。
溫明燁:等等,說好的要尊重我的意愿呢?
“走吧,”沒等他吐槽,丘校長就招呼他們離開這里,“去看看那只珂塔爾?!?p> 穿過隧道,出現(xiàn)在溫明燁眼前的是一個氣勢恢宏的大殿,以及殿前被鐵鏈鎖著的巨獸。
它大概有三層樓那么高,通身是像巖石一樣的黃色,后背有一些突起的骨刺,看上去有點(diǎn)像鱷魚。
除此之外,溫明燁還看見了巨獸底下站著的那幾個人。
秦盛一見他來了,不著痕跡地沖他招了招手。
好家伙,這倆該不會被抓了吧?
這樣想著,溫明燁走近了些。
似乎覺察到他的到來,那巨獸緩緩地睜開眼睛。黑色的豎瞳掃過他的臉。
不知道為什么,溫明燁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哭泣的沖動。
“交接工作后面會有人來處理,現(xiàn)在我要把他們帶走?!?p> Mercury開口了。
秦盛一和葉蘇熹很吃驚。
但是Mercury的動作太快了,以至于溫明燁都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眼前的景色已經(jīng)變了。
他甚至沒有和他們告別。
他們現(xiàn)在身處在一個類似于大廳的地方,四周的墻壁鑲嵌著金色的紋路,墻壁似乎由內(nèi)向外散發(fā)著不可見的白色柔光。
在大廳的中央是一棵樹。
樹的枝干也是白的,金沙一樣流動的紋路,讓整棵樹顯得圣潔又神秘。
Mercury走上前去敲了敲樹干,一扇門就這樣拔地而起。
“這是你的房間,這幾天你先暫時住在我這里,這幾天我會抽出時間教你馴化珂塔爾?!?p> “???”溫明燁驚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馴化珂塔爾?”
“是的,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把它拿來己用。”
Mercury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
溫明燁雖然暫時不明白珂塔爾對這個世界重不重要,但是聽秦盛一說的,這個生物已經(jīng)五百年沒出現(xiàn)了。
現(xiàn)在不僅不把它供起來,Mercury居然還決定教自己馴化他。
不過Mercury沒有管他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又敲了敲樹干。
另一扇門拔地而起,這扇新的門要顯得氣勢磅礴的多。
“走吧,你的一位老師在等你?!?p> 跟著他穿過門,是一個類似于花園的地方。
溫明燁看見了一個不算熟悉的老熟人——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夢里的無名,他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我沒想到你那么急地就要把他帶過來?!?p> 無名顯然已經(jīng)等待了很久。
“再晚一些,你就要魂飛魄散了,”Mercury的語氣不辨悲喜。
“散了就散了嘛,也不是非要教他不可?!?p> 無名顯得很豁達(dá)。
倒是溫明燁有些詫異,之前在夢里,無名曾說自己的肉體已經(jīng)湮滅,難道是真的?不然怎么扯到魂飛魄散上去了?
“這小子,和他媽媽一樣喜歡想東西。”
無名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我媽媽?”
“是啊,我可是你媽媽的老師。”
“那你......”
溫明燁的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卻見無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上一輩的故事,你暫時還不能知道,也沒辦法讓你知道?!?p> Mercury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退出了房間,這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在這個空間躲著,勉強(qiáng)還能維持一年的意識,剛好教你一些皮毛也夠了?!?p> 無名慈愛地看著他,“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元素法則?!?p> Mercury正坐在在一座無名的高塔之上。視野望去,整個思達(dá)學(xué)校盡收眼底。
這段日子以來的混亂暫時結(jié)束了。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捻著一片樹葉。
天空不知到什么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在黑袍的包裹下。他整個人融入了夜色中。
星常明不晦
明天回學(xué)校,也不知道算不算提前返校,如果算的話,還要在外面住一晚上,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時候結(jié)束,不想再封校了。這兩天我估計(jì)都更新不了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