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西天門賭斗, 金蟬子上門
陳子安一時興起,拉著隨身的侍衛(wèi)也加入了進(jìn)去。
一番比斗,陳子安的射箭之術(shù)無人能敵,眾人敗下陣來,廣目天王將賭注——瞌睡蟲,乖乖奉上。
得了這瞌睡蟲,陳子安可謂心中歡喜。
瞌睡蟲可有大用?。?p> 就說以后那猴子取經(jīng)時,瞌睡蟲也幫了大忙,順利逃出了五莊觀,雖然最后依舊被抓了,但依舊不能忽視它們重要的作用。
這瞌睡蟲乃是一種近乎透明的小蟲子,行動之間無聲無息,很難察覺到,爬到他人臉上,一口仙氣吹下去,就能讓人昏睡不醒。
哪怕是有千年法力在身的清風(fēng)明月,也要睡上一個月。
可惜猴子不知瞌睡蟲的培育手段,用完之后便去天庭,找四大天王再要。
不過陳子安可沒有這個擔(dān)心,她師傅所學(xué)甚雜,他當(dāng)?shù)茏拥模瑫c瞌睡蟲的培育手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猴子的瞌睡蟲也是四大天王手中換取的。
猴子在取經(jīng)開始的時候,可不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唐僧身邊,而是五湖四海亂跑一通。
猴子剛剛出了五指山,憋了五百年的野性徹底釋放出來,他撇下唐僧,讓唐僧一人前行。
而他倒好,四處撒野開小差,天庭、地府、四海皆有他的足跡。
在此期間,在東天門和增長天王猜耍子,贏了瞌睡蟲。
話說回來,陳子安參加了一輪角力比拼之后,毫無懸念的輸給了當(dāng)值的赤膊佛子,乖乖掏出了師傅賜予的解毒丹。
眾人也是笑嘻嘻的收下,這可是寶貝啊。
三界內(nèi)毒物眾多,這解毒丹頂多就兩家煉制,僧多粥少,絕對不亞于之前的瞌睡蟲等寶物。
“糟了!”
突然,陳子安臉色一變,急匆匆的收拾好家當(dāng),看得眾神奇怪不已。
“不知真人為何這般著急?若有要事,可千萬別把我們兄弟幾人當(dāng)外人,直說無妨!”
廣目天王直起身來,朗聲笑道。
陳子安哪有什么麻煩事,怕的就是師傅來了沒找到他,晚回那么久,被怪罪就不好了,況且也不好和大兄交代,當(dāng)即抱拳環(huán)顧眾人,急切道:
“今日時辰晚了,師傅怕是會怪罪小道,諸位,小道先行告辭!”
“且去,且去!”眾神回禮,目送陳真人離去,互相打趣一番,也沒了繼續(xù)下去的興致,就此散場。
陳子安催著仙官,當(dāng)先往光明宮的位置駕云而去。
甫一入內(nèi),便聽到昴日星君的大笑聲,心神微微放松,陳子安大搖大擺地入了殿內(nèi),企圖裝作無事的樣子。
不過下一刻陳子安就繃不住了,見他進(jìn)來,三人笑聲消失,齊齊噤聲,側(cè)頭盯著他。
陳子安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臉色不善的師傅,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大兄,盯了盯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師姐。
一臉羞然道:“弟子一時貪玩,還請師傅責(zé)罰!”
“你初來天庭,就這般沒有規(guī)矩,下次為師可不敢?guī)闵蟻砹耍 ?p> 菩薩嗔怪,起身點了點陳子安的額頭,算是不輕不重的警告。
“母親不必責(zé)怪,天庭景盛,師弟一向留在黃花觀,甚少外出,如此反應(yīng),也是正常?!?p> 昴日星君打著哈哈,掩飾自家小師弟。
一旁的杜苓眼神幽怨,心中醋瓶傾翻,大兄從未對她有過這般好臉色。
而陳子安和大兄兩人可才見了兩次面啊!
關(guān)系看起來都要趕上她和陳師弟了。
杜苓心中酸酸的,恨恨地咬了一口仙棗,就像把仙棗當(dāng)成陳師弟了一樣。
眾人重新落座,又說了些親切話,方才惜別。
在西天門外告別送行的昴日星君,毗藍(lán)婆菩薩菩薩便帶著兩弟子下了天庭。
菩薩今日本打算去離開天庭后,再去南海一趟,但是由于陳子安貪玩的緣故,天色太晚,已然到了酉時,自然去不了了。
師徒三人調(diào)轉(zhuǎn)云頭,徑直向黃花觀的方向而去,準(zhǔn)備明日一早再去南海。
“咦?倒是來的巧!”
突然,菩薩輕疑一聲,打斷了陳子安準(zhǔn)備問出口的話。
“師傅,怎么了?”
杜苓開口詢問,陳子安也看向師傅。
杜師姐出了天庭之后,似變了個人一樣,高興的都要飛起來似的。
“觀外有個俏和尚!呵呵!”菩薩輕笑,又道:
“是那如來坐下二弟子——金蟬子,想必是來邀請為師除妖的。”
陳子安二人睜眼望去,眼前皆是云霧,二人對視一眼,師傅到底是師傅,這眼睛就是犀利。
毗藍(lán)婆菩薩速度陡然加快,三個呼吸間就落到觀外,倒是嚇了等候一天的金蟬子一跳。
“如來坐下弟子,金蟬子見過菩薩!見過兩位道友!”
金蟬子恭恭敬敬做了個佛禮,配合一身白色僧衣,簡直可以稱之為風(fēng)華絕代。
他臉上滿是和旭的淡淡笑容,臉上絲毫沒有等候一天的煩躁,至于心中埋怨,他還不敢。
菩薩贊嘆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進(jìn)來吧!”
說完,領(lǐng)著兩弟子入了道觀。
陳子安回身對著金蟬子招了招手,扯著師姐就要入道觀。
見師姐眼中莫名閃亮,陳子安又扯了扯師姐,總算是順利入觀了。
陳子安見師姐的表情,暗道糟糕,臉上難看。
陳子安可知道這金蟬子的德行,他之前還在師姐面前說起過這金蟬子的所作所為,沒想到師姐竟然還是對這金蟬子起了興趣!
“師弟,這金蟬子好俊的形貌,都比得上你了!”
豈料,師姐一開口就讓陳子安哭笑不得。
身后的金蟬子正欣賞這眼前的黃衣杜仙子,聞言也是面露喜色,他自負(fù)外貌上不輸陳真人。
不過杜苓下一句話就將他打入了地獄。
“可惜是個花和尚,敗壞佛門清譽(yù),也不似師弟你這般潔身自好!”
金蟬子聞言一個趔趄,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靠在一起的師姐弟,氣不打一處來。
就陳子安那能叫潔身自好?
都已經(jīng)住在藏鳳閣了!
不管金蟬子怎么想,陳子安心中舒坦,不動聲色地朝金蟬子努了努嘴,又對著師姐眨了眨眼,臉上滿是笑容。
還是師姐好啊。
不枉今日在天庭為師姐撐場面,沒有讓大兄太過苛責(zé)師姐。
談笑間,眾人入了大殿,金蟬子將來意一一訴說,果然不出所料。
正是為了百腳山百眼魔君之事,言明西方教已經(jīng)糾集萬千佛兵,將百腳山團(tuán)團(tuán)圍住,只待毗藍(lán)婆菩薩前來降妖。
“今日已晚,明日一早,老身便隨你前去!”
菩薩也不推脫,之前弟子已經(jīng)講明厲害,她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了。
“多謝菩薩,小僧先行告退!”
金蟬子大喜,一番感謝,連忙后退,就要告辭。
“天色已晚,不如在道觀住下!”
杜苓突然開口,倒是驚了陳子安一下,就連毗藍(lán)婆菩薩也側(cè)目,而且臉上慍怒,只是隱忍不發(fā),算在外人面前是維護(hù)大弟子的面子。
金蟬子聞言,先是一喜,還以為杜仙子對他好似有好感,不由高興,想要答應(yīng)下來。
可是一抬頭,看著陳子安臉上警告的眼神,毗藍(lán)婆菩薩的冷臉,頓時當(dāng)頭被澆了一盆涼水,拱手道:
“多謝道友好意!只是小僧冒昧前來,豈敢再留宿觀中。今日今日一早,便在那百花城中,定下居所,行禮也不在身邊,還請菩薩準(zhǔn)許小僧離去?!?p> 金蟬子連忙拒絕,擺明了這黃花觀不歡迎外來男子,哪怕他是個和尚。
哪有送行的佛子留宿在女修眾多的黃花觀的道理?
金蟬子雖然放蕩不羈,但這點禮貌還是懂得。
“天色太黑,還是小道送大師出去吧!”
陳子安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不由分說,半拉半扯著金蟬子出了大門。
穿過門前柳樹林,走到大路上,陳子安方才放開金蟬子,二人停下腳步。
主要是金蟬子一直在掙扎,陳子安攔不住。
“貧僧沒錢留宿藏鳳閣,不知道友可能支持一下,貧僧改日十倍奉還!”
陳子安還未出口,倒是金蟬子一臉羞然的搓搓手,滿懷期待地看著陳子安。
陳子安一時驚住了,金蟬子向他借錢?還是嫖娼的錢?、
這么無恥?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況且,上次那些錢財這么快就花完了?
金蟬子既然開了口,絕對沒喲收回去的意思,當(dāng)即手一伸,一副拿來把你的樣子。
陳子安嘴角抽搐,金蟬子這番動作,活像不孝兒子向老爸要錢的樣子。
陳子安氣極而笑,正要拒絕,金蟬子嘿嘿一笑,威脅道:
“若是陳真人不肯舍些銀錢,佛爺今日就在這道觀門口睡著了,倒是陳真人那如花似玉的師姐看小僧我可憐,邀我入內(nèi),不知佛爺我該以什么理由拒絕呢?”
說完,還長嘆一口氣,表情極為欠揍。
“去,回你的藏鳳閣去,若是敢招惹我?guī)熃悖罓斘冶厝徊火埬?!?p> 陳子安氣機(jī),掏出一把金珠扔過去。
隨即惡狠狠地盯著金蟬子,眼中的警告之色看得金蟬子莫名其妙。
他連忙笑嘻嘻地收起金子,也不在乎陳子安的態(tài)度了。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陳子安反應(yīng)也太大了,他金蟬子有那么差嗎?
不就在離去時對著那杜苓仙子笑了笑,用得著這樣警告嗎?
幾乎都要翻臉了!
不過這陳真人說的沒錯,他確實準(zhǔn)備去藏鳳閣尋歡。
上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未瀟灑半月,就被師傅召回靈山。
這次派他出來黃花觀傳信,本以為還能瀟灑一日,結(jié)果白白等了一天,晚上的美好時光,可不能再浪費了。
“切,你那師姐就留給你吧!”
金蟬子見陳子安臉色難看,眉毛一挑,打趣一聲,也不生氣,整了整衣衫,頂著一輪清輝往百花城而去。
遠(yuǎn)遠(yuǎn)才傳來聲音,“多謝真人今日賜金之恩,下次小僧帶你去個好地方?!?p> “那是要還的!”
陳子安高吼一聲,這金蟬子還想明目張膽地賴賬?
見沒了回音,陳子安盯著金蟬子的離去的方向,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他確實害怕師姐被金蟬子給蒙騙了,因為他已經(jīng)逐漸確認(rèn)師姐的身份了,而且無比確信!
絕對不能讓師姐和金蟬子攪合在一起,更不能讓一切像記憶中的場景一樣發(fā)展下去,否則陳子安依舊改變不了師姐最終身死道消的結(jié)局。
最好是讓兩人別接觸才好。
他要將最壞的結(jié)果給改變,必然要從第一步開始——盡可能少的讓師姐和金蟬子接觸。
心事重重的陳子安抬步向觀內(nèi)走去,心中則在想著師姐剛剛奇怪的表現(xiàn),竟然主動出口,讓金蟬子留宿觀內(nèi)。
這種行為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師姐身上的。
只是陳子安還沒意識到,自從他拜師毗藍(lán)婆菩薩后,蝴蝶效應(yīng)早已出現(xiàn)了。
若是沒有他出現(xiàn)在百花觀,那今日將會是金蟬子第一次接觸杜苓,也是二人種下情根的機(jī)會。
但是他出現(xiàn)了,今日師徒三人共上天庭,金蟬子沒了和杜苓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更關(guān)鍵的是,由于他的出現(xiàn),又成了杜苓的師弟,杜苓一顆芳心早已暗暗掛在他的身上。
挽留金蟬子,實有他情。
果然,陳子安踏入觀內(nèi),便聽見師傅教訓(xùn)師姐的聲音。
“你怎如此失態(tài)?那金蟬子是什么人,你師弟沒給你說?竟敢開口讓其留宿在黃花觀!”
杜苓聳拉著眼眸,小嘴撅起,心中委屈,一日之內(nèi),竟被師傅大兄輪番教訓(xùn)。
余光中突然出現(xiàn)師弟的聲音,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杜苓急促道:
“是師弟,我們進(jìn)來時,師弟朝著金蟬子努了努嘴,又對我使了眼色,故而我以為那金蟬子是師弟的好友,所以最后開口挽留,弟子剛剛還為那金蟬子準(zhǔn)備了一些素食呢!”
杜苓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看到陳師弟的眼睛越瞪越大。
很顯然,她會錯了陳師弟的意思。
陳子安一臉驚詫,看了看跪在蒲團(tuán)上的師姐,又看了看眼睛微微瞇起的師傅,決定還是把師姐給賣了,當(dāng)即道:
“師傅明鑒,那金蟬子身為如來弟子,不守清規(guī),弟子怎會與那人是好友?”
聽聞此言,毗藍(lán)婆菩薩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對二弟子可放心的很,剛剛也是關(guān)心則亂。
雖然她的弟子修行的也是“動”字門中之道,但和那金蟬子有極大的不同。
一個出淤泥而不染,一個直接墮入欲道,怎能做好友?
陳子安見師傅神色緩和了許多,放下心來。
不過緊接著,見師姐臉色不善,還有委屈,陳子安猶豫道:“那金蟬子一向虛偽,在女子面前裝的彬彬有禮,師姐一向單純,被欺騙也是情理之中?!?p> “哼!”菩薩冷哼一聲,算是接受了陳子安的說辭。
陳子安扶起師姐,兩人準(zhǔn)備出殿,豈料師傅突然開口,止住了二人。
“杜苓你一向不出黃花觀,性子單純,既如此,明日你便保護(hù)你師弟,去一趟南海,一切事情都聽你師弟的?!?p> 見兩弟子恭敬,杜苓點頭,菩薩又吩咐道:
“明日一早為師便前往那舍衛(wèi)國百腳山,若是你二人回來,見為師不在,也可前來一觀。”
“是,師傅!”
杜苓臉上好奇,但還是趕緊開口答應(yīng)下來。
二人辭別師傅,一起除了大殿。
“師弟,我們?nèi)ツ虾W魃???p> “師姐莫急,先說說你為何挽留金蟬子?”
“哎呀,剛剛我不是說了嗎?莫非你不相信我?”
......
聽著兩弟子交頭接耳,毗藍(lán)婆菩薩幽幽一嘆,這糟心事兒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