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上山的廟前,巨鷹舞動翅膀。離散開了地上的積雪。玉飛從巨鷹背上躍下,撫摸了一下它的羽翅,辛苦了。
它仰天長嘯一聲,揮動那巨大的羽翅,直沖云霄,一瞬消失而不見。
望著眼前這破廟玉飛又走了進去。按照一慣,點蠟燭磕頭。后又說出一句感謝。
時光一嘆,月別今朝,回來已經(jīng)是除夕夜。
他推開門,母親坐在院內(nèi)的長木凳子上,抬頭正看這那若隱的月亮??匆妰鹤踊貋?,她高興的立馬起身,玉飛也馬上跑過去攙扶住母親
母親捏著他的臂膀激動的問“怎么過去這么多天?我還以為今年這個年你是回來不到了”
“怎么會呢!路途遙遠,所以久了點,讓您擔(dān)心了”玉飛高興的說,他從口袋里拿出那顆冒著血光的雪蓮捧在母親面前“母親您看,這是什么,這是能治好你寒疾的藥”
母親嘴唇顫抖,用手摸著他的頭“傻孩子什么藥不藥的,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玉飛扶著母親“母親外面涼,先回屋吧!”
母親卻拉著他的手坐在木凳子上,突然含情脈脈的說“以前,你父親在的時候,每年除夕夜我倆都會坐在一起賞月,他說以后的每年...每年我們都這樣看…可后來他走了,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在除夕夜看過月亮了,不知怎了今年就特別想看…”母親用手偷偷拭掉了藏在眼角的淚花。
玉飛聽得入神,他能感覺母親很傷心,他摟住母親的手臂,嬉笑著說“那我陪您看,以后的每年我都陪您看...”
“傻孩子”母親捏著她的手,現(xiàn)出寬慰的笑容,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祥和。
……
“再去添點柴火,火架大點”玉飛從外面抱著一大捧柴,急匆匆跑進屋內(nèi),頭上頂著些雪,他往火堆里添了幾塊,放到一旁,捂著手哈著氣
“昨天晚上都還好好的,這怎么就下大雪了”邊說又將手伸去烤火
母親則正在一旁做著菜
“哇,好香啊”玉飛走到母親身邊“炒肉片”母親用鍋鏟舀起一片“嘗嘗”玉飛一手直接夾進嘴里“燙燙燙”
他飛快的在嘴里面輪了幾下,然后咽了下去。
“瞧瞧,口水”母親笑著說。
玉飛嘬了口手指,擦了擦口角的哈喇子嬉皮著說“太香了嘛!”
玉飛又看了一下周圍的其他菜,問母親“這么多菜就我們倆人吃得完嗎?”
母親忙著手里面的菜說“這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肯定要吃最好的,不然來年怎么過得好呢?”玉飛摸摸自己的腦袋,憨笑著“好像也是啊”
“來,將這個菜放桌子去,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玉飛將菜端到桌子上,拿來筷子又添了兩碗飯
“開飯了”母親將最后一個菜放到桌子上拍拍手,坐在椅子上
玉飛也搓搓手,看母親動筷后立馬夾上一塊肉合著飯虎吞起來
母親給他夾了一點青菜“別只顧著吃肉了吃點蔬菜,對身體好”
“嗯,您也吃”玉飛笑嘻嘻的嘴里還包著飯,朝母親碗里夾了塊肉
“慢點,又不和你搶”他刨著飯,“母親做的飯好吃,我就要多吃點”
……
玉飛仰躺在椅子上,揉著肚子。自言自語的。
“好滿足啊,要是以后每餐都能這樣該多好?。 ?p> “唉?這么大的雪您要干嘛去呀!”他瞧見母親拿著竹籃似乎要出門
母親朝里面放了幾個面餅對玉飛說
“今天可是新年,得去拜拜神像”
玉飛忙從椅子上起來“瞧瞧,看我把著事都給忘了,我去吧”他撓撓腦勺
“你留在家把碗洗了,這么長時間了,我得親自去拜拜”
玉飛跑去拿來一件衣服“那您再把這個穿上,外面冷,早點回來”
母親披上衣服“那我出門了,記得添點柴火”囑咐完便出了門
玉飛收拾完后坐在火堆旁,手靠在椅手上蹭著臉
又添了幾塊柴火,火到是旺起來了
雪化了,吹來了有關(guān)春天的故事,一片草原上,一棵開花的桃樹一個人,玉飛獨自站在樹下
你在等什么;一個凄涼又好似在哭泣的女人聲音從樹中傳來
玉飛驚然回過頭,花瓣卻紛然而下,形成漫天花雨,一瓣花瓣兒掉落在玉飛手中突然燃燒起一股青色火焰灼傷了他的皮膚,傾刻間大樹成為了一棵枯樹。
他猛然驚醒,擦拭了額頭的漢,發(fā)現(xiàn)手中多了一類似桃花的印記,他并沒有太在意。
不經(jīng)意之間,有的事早已冥冥注定
火就快熄滅了,玉飛繼續(xù)添上柴,看著窗外,眉頭緊鎖
紛飛大雪,呼嘯著狂風(fēng)。
母親出去很久了吧!他心中略感不安,帶上一頂草帽,冒著大雪就沖了出了
不知怎地,玉飛感覺今天的雪格外的大。一路上也不見任何人,房屋內(nèi)也沒有一絲光亮,天色一片灰白,顯得異常壓抑
眼看著破廟就在前方了,玉飛不覺也加快了腳步,一件事使玉飛不解,他已站在破廟前,可廟內(nèi)卻沒有燭光,這本不該是如此景象
他懷著不安推開那扇歷經(jīng)歲月的大門,
眼前這一幕完全讓玉飛慌張,而驚恐
村民們個個面目猙獰,七竅流血,手露白骨,有的甚至人頭落地,肚皮被撕破,腸露外,還有皮肉不堪者,天氣寒冷,血早已凍僵。
玉飛嚇癱在地上,一雙雙眼睛全盯著他,寧人發(fā)麻!
村里面的人全在這里,看樣子他們曾試圖逃走過
呼過一陣狂風(fēng),幾具人應(yīng)聲倒地一個人頭滾到玉飛腳邊,
玉飛頂著害怕顫抖的掀開人頭的發(fā)絲。一霎間他傻住了——馬,馬爺爺,那眼角帶血的眼睛正充滿恐懼的盯著他。
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撐起身,沖入一堆尸體中,發(fā)瘋似的尋找著什么,嘴里念叨著不會的。
玉飛在一個較新的披著毛皮大衣的尸體前跪下來,目光呆立,低頭嘴中細聲念叨著怎么會,忽然兩手砸地嘶吼到“母親!”
淚水劃過臉龐,他早已形聲俱淚,撕心裂肺,嘴中還大叫著“母親,母親”他扯著頭發(fā),他還不能相信就這么一會兒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并未給他悲傷完,一個黑影正朝他走來,他回過頭,那怪物一身黑色帶著一個青獠鬼面
那怪物一手便掐住玉飛脖子將他拎起。他傾盡全力想要掙脫,可那怪物的力氣完全就不是常人能掙脫的。
“東西”
一個可怕的聲音從他腦海中閃過
“就是你殺了我母親,啊??!”玉飛怒吼掙扎著,一口咬在他手上
可是卻起不到分豪作用,他雙手逮住那怪物的手臂,想要掙脫。
就在玉飛雙手觸碰到怪物的一瞬間,好像傷害到了他,一手將他甩出去。
重重的砸在墻上“找死”聲音又一閃而過。
怪物一拳砸過去,被玉飛轉(zhuǎn)身躲開給墻上多出一個窟窿,玉飛不驚咽了一下口水
他抓起一把神像前面供香的灰,一把撒出去。趁怪物用手擋眼的那一瞬間,玉飛乘機扯去他臉上的面具。
而玉飛的身體就好像定住了,不聽使喚似的,雙腳動不了了。
可能是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那怪物沒有臉,一片虛無,只有一雙團黑色的霧氣就是這遲疑的片刻,怪物的手化成一柄黑色短劍刺入玉飛的胸膛。
黝黑散發(fā)著黑霧的劍就插在玉飛胸口
貪念藏在人的內(nèi)心,軀殼不足以承受的時候,它就會跑出來…
雪山好像化了,好像是被一場熾熱風(fēng)帶走的。
這是哪?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使玉飛反應(yīng)過來同時感到恐慌,他慌忙坐起,手中沒有青獠鬼面,胸口也沒有任何傷痕。
房屋內(nèi)物品擺放整齊,干凈,又略顯單調(diào)
屋外是一片空曠的院子,一棋桌,一琴亭,院內(nèi)有一正開花的桃樹
這是那?他不應(yīng)在這。
他慌忙跑出院門,又急忙停下腳步。
兩階臺階后便沒了路。下面一片白茫,深不見底。
他認為這是在做夢,一閉眼,一躍而下。
再次,他眼前看到還是那陌生的屋子。
怎么回事,還在夢中?
他走到門前,打開房門,正撞青獠鬼面,玉飛立后退兩步,這次不一樣,眼前這“怪物”身著白衣,一頭白發(fā),雙手背于后
玉飛則立馬反應(yīng)過來,伸手想要攻擊,只是一瞬玉飛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跪倒在他面前。
玉飛抬頭看著他,這種居高凌下的眼神,他還真是不舒服。
但他也明白這并不是殺他的那個怪物。要不然他現(xiàn)在不可能還完好無損的跪在他面前。
面具背后的人出聲了“孩子,給你個機會你現(xiàn)在可以問兩個問題”
玉飛帶著疑惑,但更多的是不滿“這是那?”
“歸云莊,你可以理解為道觀,我的道觀”
他伸出兩根手指“第二個”
“我是死了嘛!”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到有點激動。
“這重要嗎!與其認為這是死亡,不如看做是你的重生”
“這是什么意思?”玉飛不解
“好,你問完了輪到我問了”
這就很感無語。
“我也只有兩個問題,一:你叫什么?二:我現(xiàn)在打算要你做我的徒弟你是否愿意”
“玉飛,韓玉飛;徒弟?干嘛要做你徒弟?”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回答”
“要是不呢”
“那便是死了”
好東西,根本就是沒得選擇。
“做你徒弟可以,但你得告訴我,那個怪物是什么?”
“嗔”
“那是什么?”“不知道”
……
“那你能教我什么?”
“很多”
玉飛就這樣跪著:嗔,那就是殺死我母親的怪物,我要報仇。他拽緊拳頭。
他雙手一恭,舉禮一拜。
“師傅”
面具人點過頭示意他起來,開口道“凌云心,從今天起你就叫這個名字,你得忘記過去”
“凌云心…,那師傅請教我武功”
“武功我自然會教,不是現(xiàn)在,我教什么你學(xué)什么就是”然后他衣袖一揮。凌云心身上的衣服變換成了一身白色道袍。
“我的弟子怎可穿得如此破爛,這還像樣”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對了,那嗔——已死”面具人留下這句話便消失不見。
獨留凌云心呆站在那里,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否應(yīng)該高興,眼神卻又很迷茫,腦袋里一直回蕩著那句“嗔,已死…”
那我現(xiàn)在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