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怎么感覺這事順利的有點不對勁?!?p> 將王營送走之后,李白有些擔心。
“肯定不對勁,王營這小子只是為了趕緊離開這里。”
楊默站起身來:“五姓十家,門閥的勢力你應(yīng)該也很清楚?!?p> 李白默默的點了點頭,前世里自己所在的朝代,雖然門閥被李世民打壓了一遍,又被武則天削了一遍。
但幾百年的家族底蘊,在朝堂上盤根錯節(jié),豈是那么容易就沒落的?
在李白那個時候,五姓十家早就沒有了往日的輝煌,但卻依舊是社會和士林中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更不要說現(xiàn)在五姓十家的勢力正值巔峰。
“但不管怎么說,他回去之后,肯定會和王家的家主王瓊通氣?!?p> 楊默看向庭院里忙活的眾人,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正好也給我們試驗一下玻璃的制造工藝靠不靠譜?!?p> “難道我們要用這些沙子制作成玻璃么?”
造玻璃這事,李白從未聽楊默給他提過,因此滿臉的問號。
“對,原理上燒沙子,溫度到了是可以制作出玻璃的?!?p> 楊默頓了頓:“但一般的沙子是不行的,最好是石英砂...”
“算了,給你說你也不懂?!?p> 李白則道:“你給我說說嘛,你說了我不就懂了?”
“九年義務(wù)教育,說來可就話長了?!?p> 楊默坐在臺階上,面色很平靜,讓李白有些疑惑,也跟著坐下:“怎么了大哥?”
“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停了好一會,他方才緩緩說道:“現(xiàn)在朝堂上的局勢表面來看是穩(wěn)定的了,但嚴嵩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又成了北隋的內(nèi)閣首輔...”
“內(nèi)閣首輔?那是什么職位?不是說嚴嵩是什么議政國府的么?”
要說詩酒劍,李白是一等一的行家,但是談?wù)摰秸?,他就是個純小白了。
自己雖然沒有當過封建王朝的官,但千百年來人與人之間,尤其是官場之上,無非就是利益與利益之間的事。
前世他沒少和各國的官員打交道,比之從未見過官場李白,稍微懂那么一點。
“都一樣,官職品階雖然不高,但卻有實權(quán),說是文官之首也不為過?!?p> 楊默嘆了口氣:“而且我總覺得,嚴嵩父子會拿玄武門之事離間李家哥倆?!?p> 李白則皺了皺眉:“不能吧...”
話雖然這么說,但語氣卻很是猶豫。
“如果你我是嚴嵩父子...”楊默陷入沉思,李白則略微嫌棄的看了看他:“大哥,我把大哥當大哥,大哥怎么還想著當我爹呢?”
“比方嘛。”
這小子,多嚴肅的商討氛圍,被他這么一打岔,直接沒了。
“好,你是嚴嵩,我是嚴世藩,你是我爹。”
楊默沒好氣的說道:“你覺得咱們會怎么對付李家?”
“投降啊,肯定投降太宗?!?p> 李白一副這種問題還需要想的表情:“太宗皇帝文治武功,縱然是秦皇漢武也不想讓,豈是區(qū)區(qū)慶王能夠相提并論,自然是要投靠太宗皇帝?!?p> “你生在唐朝,有這種心思很正常?!?p> 楊默抬頭看著天空:“可嚴嵩父子卻是生在明朝,唐宋元明清,中間隔著兩個朝代幾百年,李世民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史書上的人物罷了?!?p> “而且現(xiàn)在他們父子在朝中執(zhí)掌實權(quán),就算投靠了李世民,他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國公之子,在朝堂中無權(quán)無勢,能給他們什么?”
“就算幫著李世民登上了皇位,你那位太宗皇帝能夠給他們的,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高?!?p> 李白啊了一聲,恍然大悟:“確實如此?!?p> “所以,要么這父子倆想要謀權(quán)篡位,要么就是鐵了心的輔佐慶王,但是不管怎么樣,李家對于他們來說,是必須要除掉的?!?p> 楊默又擔心起來:“可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長安城內(nèi)還沒有什么動靜,太安靜了。”
“無事發(fā)生不好么?”
“無事發(fā)生,一發(fā)生就是大事。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嚴嵩會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告訴李建成,然后想方設(shè)法將玄武門之變的事讓李建成相信...”
楊默說著站起身來,李白也跟著起身:“不能吧大哥?!?p> “我也覺得不能,但是如果我是嚴嵩,這是離間李家最有效的辦法?!?p> 楊默看著他:“你說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什么能讓現(xiàn)在的李建成和李世民由兄弟變成仇人呢?”
“話雖然如此,但李建成豈會相信?”
李白搖了搖頭:“除非是我們這些穿越者,只怕誰也不去相信世間還有這種事發(fā)生?!?p> “你小看他們的接受能力了?!?p> 楊默則搖頭笑道:“太白,日后你若是想從政做官,有些書需要讀一讀了。”
李白則一愣:“從政做官?大哥你...”
心中想起一種可能,不由得激動起來。
“不然你以為咱們這段時間在干什么?”
楊默略有些無奈:“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我一直低調(diào)行事,并不想惹什么事。但楊默這個人終究是北隋宗室,現(xiàn)在的皇帝我覺得哪怕有嚴嵩相助,也不是李家的對手...”
“皇帝一旦出什么事,各方勢力肯定會注意到我,到時候,我可不想當一個遇到點事便任人宰割,什么也做不了的人。”
李白突然想起一個詞來:“挾天子以令諸侯!”
“對啊,李家最開始把我綁來,不就是懷著這種心思么?”
楊默背手而立,看向干的熱火朝天的工匠們,喃喃自語:“如果玻璃能夠制造出來的話,我們就能邁開第一步了?!?p> 接下來的幾天,楊默每天下午都會來莊子看一下進度。
造玻璃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不要說他給工匠們的制作流程全都是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有些部分甚至還是自己腦補出來的,需要不斷測試。
但石英砂用高溫燒,一定能燒出玻璃,這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
只要燒出一點來,以這些工匠們的能力,絕對會幫著自己完善整個工藝。
所以楊默也不著急——著急也沒有用。
好在其他的事都比較順利,比如蓋聶和蒙恬倆人要做的事:已經(jīng)開始在不良人中篩選適合的情報人員。
再比如與王家的對接也有了眉目,幾天后,王營親自前找自己,說他爹明日擺宴,請自己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