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真理攙扶著仙石久信,帶著他走到比賽場外。
千竹山藏看了看副部長舉起的紅旗,也沒空管其他事情了,直接仰頭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發(fā)生什么事了?”橋本曜壓根沒去管比賽的勝負,見朋友狀況不對,手中旗子一扔,跑到仙石久信身邊,扶住他的另一只手。
在兩位友人的幫助下,仙石久信坐到了一個器材箱子上,葵真理看出了前者的眼睛是問題所在,二話不說直接先卸下了少年的面甲。
此刻,仙石久信已經(jīng)解除了貓又的能力,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汗珠從額頭滴下,左眼緊閉,右眼倒是還好,只是不時流露出痛楚之色。
“仙石,你左眼受傷了嗎?”葵真理臉色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是不是有人在比賽時動了手腳?”
仙石久信緩了一陣后,終于覺得左眼的痛楚消減了些,語氣中亦是帶有怒意,“剛才在我比賽時,有人拿激光筆射我的眼睛!”
“什么?!激光筆!”橋本曜頓時低呼,“那個人是瘋了嗎,居然把這種東西往人眼睛里照!照射時間長了會致盲的!”
二樓觀戰(zhàn)臺上,九條紅月注意到了仙石久信的狀態(tài)不太正常,皺眉道:“剛才那個新生為什么會突然敗退?”
“我不知道。”木棉鈴音聳聳肩道,“我又不懂劍道?!?p> 天草正原微笑說道:“我去看看吧,可能只是一些常識性的小問題,導致那個新人發(fā)揮失常了?!?p> 九條紅月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
天草正原笑著向樓下走去,當經(jīng)過蒲英隆一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視線看向了他。
他扭頭望去,只看到了蒲英隆一那高高在上的凌厲目光,對方?jīng)]說話,但僅僅只是視線,就像是把他渾身上下看穿了一般。
天草正原連忙轉(zhuǎn)過頭,不敢在與之對視,急匆匆的下了樓。
“怎么感覺那家伙有點做賊心虛?”木棉鈴音的敏銳的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不論如何,天草一定是站在學生會這一面考慮問題的,但如果他真的動了手腳……”九條紅月目光愈發(fā)深沉,“不……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在放任他這樣僭越的行為了。
在此之前,先補償一下那個新生吧?!?p> 木棉鈴音頓時來了精神,一副奸臣模樣的進諫道:“會長大人,天草那家伙一直賊心不死,想要搶你的會長寶座,趕快把他趕出學生會?!?p> 九條紅月無奈搖搖頭,她這位沒法嚴厲訓斥的朋友兼部下,似乎有些被害妄想癥。
“在別人的主場比賽,受到一些干擾本在我意料之內(nèi),但我沒想到,這些人下手居然這么狠!”
“對不起,仙石君!”橋本曜眼眶子都有些紅了,“要不是我沖上去跟千竹山那家伙爭辯,你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仙石久信無語,這家伙,怎么還是這么多心?
“先不要說這個了!”葵真理明白仙石久信不愛聽這種話,直接打斷對方的道歉,隨后道,“仙石,你右眼有沒有被傷到?左眼的傷勢嚴不嚴重?”
“右眼沒事,左眼還是有點疼,不過應該也沒有什么大礙,畢竟激光照到我眼睛里的時間還不到一秒鐘?!?p> “沒事就好?!睒虮娟茁勓?,心中的大石頭放下,愧疚道,“如果仙石君你在這里受了什么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勢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p>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過那個耍陰招的家伙!”葵真理斬釘截鐵的道,“必須把那家伙揪出來!”
“三位學弟學妹,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就在三人商量之時,天草正原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走了過來,問道。
“天草學長?!睒虮娟灼鹕?,憤憤不平的說道,“剛才仙石君和千竹山學長比試的時候,被人用激光筆照了眼睛,我們希望找出那個兇手!討一個公道?!?p> “激光筆!”天草正原故作驚訝的叫了一聲,“那可真是不得了啊……不過,真的會有人上學時帶這種東西嗎?
會不會是學弟比試時太緊張,看錯了?”
“沒有看錯!的確是激光筆,而且是劍道部的一個部員干的?!毕墒眯烹m然對天草正原這個副部長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但眼下也的確應該借用一下學生會的力量,更快的讓那名部員認錯,所以很耐心的解釋道。
“是嘛!”天草正原點點頭,“那……你能找出那個部員嗎?”
仙石久信掃視周圍的劍道部員一眼,往人群中一指,指在了一名神色有點緊張的男部員身上,“是他?!?p> “杉上這家伙果然有點不靠譜呢……”天草正原皺了皺眉,正臉居然直接被看到了,真是不專業(yè)。
嘛!只是臨時找的一個千竹山的親信罷了,不專業(yè)很正常,暴露也在意料之中。
他臉上的表情很快恢復平和,向著那個名為杉上的男部員招了招手。
后者身體都明顯抖了一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忽然又鎮(zhèn)定了許多,一路小跑來到天草正原面前。
“這位仙石同學說你剛才拿激光筆照他眼睛了,你認不認錯?”天草正原板著臉問道。
杉上回想著不久前這位副會長交代給他的話語,咬了咬牙,艱難的搖搖頭。
“沒有?”天草正原眼神一冷,道,“難道你覺得是仙石學弟撒謊?”
“我沒有那個意思?!鄙忌线B忙擺擺手,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干過這種事啊,不信,你們可以搜我的身,我身上根本沒有激光筆?!?p> “你!”橋本曜怒道,“你一定是把激光筆藏起來了?!?p> 杉上有持無恐的笑了笑,道:“沒有證據(jù),你們就是在造謠。”
“等會,你們兩邊先不要吵架!”天草正原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他溫和的看向仙石久信道,“仙石學弟,你會不會看錯了?晃到你眼睛的,會不會是閃光燈一類的東西?”
說著,他又扭頭看向杉上,“你沒用激光筆,那你是不是想用手機拍他們兩個比賽時的照片?還沒關閃光燈?”
杉上一愣,然后馬上明白了天草正原的意思,連忙點頭道,“因為部長和這位仙石學弟的對決十分精彩,所以我的確忍不住拍照了,好像也確實忘了關閃光燈!
只不過,后來我覺得這照片不太滿意,又給刪掉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碧觳菡龀鲆桓被腥淮笪虻谋砬?,點點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說得通了?!?p>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仙石一方,微笑著道:“仙石學弟,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是不是你真的看錯了,把閃光燈的閃光看成了激光?”
仙石久信和橋本曜都不由一怔,這位副部長的態(tài)度,似乎有點不對勁啊!怎么像是在拉偏架。
葵真理可不像他們兩個這樣,一感覺天草正原不對勁,直接上前扯住對方的衣領道:“你是不是在幫兇手說話?”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天草正原看了看自己衣領上的手,“只不過是在就事論事而已。
不管怎么說,一個普通學生隨身帶著激光筆這件事……都有點離譜吧!”
“閃光燈能把人的眼睛晃成這樣子嗎?”葵真理的目光很是冰冷。
“或許是仙石學弟眼睛承受不了強光呢?”天草正原笑瞇瞇的道。
葵真理看著對方這一臉欠揍的笑,終于再也忍不住,揚起了拳頭,準備先把這混蛋胖揍一頓再說。
“葵!”仙石久信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葵真理抿起嘴,很是不滿意的松了手,退了回去。
天草正原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領,心里也是被這個女生的怪力嚇了一跳。
仙石久信平靜的看向前者道:“天草部長,我覺得你這件事辦得很不公道,你到底是在拉偏架,還是……這件事本就和你有一定的關系?”
“學弟!”天草正原的臉色嚴肅起來,“沒有證據(jù),就不要亂說話,這是身為人最基本的道德素養(yǎng)。
你眼睛受不了強光,應該去看醫(yī)生,而不是怨天尤人,千竹山在比賽時,面對的可是成百上千個閃光燈,也沒見他怎么樣??!”
天草正原說出這種話后,仙石久信等人算是徹底確認了一點,這家伙有問題。
但是也如他所說,他們沒有證據(jù)。
這起事件的關鍵證據(jù)在于那支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激光筆。
要說仙石久信沒有手段找到那支激光筆,倒也不盡然,只要派出犬神,靠著氣味就能尋到藏匿位置。
但是,要是天草正原一門心思的想要扭曲是非的話,有證據(jù)都不一定有用。
說實話,仙石久信覺得很失望,對學生會這個團體很失望。
學生會長設置的優(yōu)勝劣汰機制,副會長私藏包庇兇手,風紀委員主動違反校紀,劍道部長進行校園霸凌,演奏部長……倒是沒什么太大問題,就是有點孩子氣。
僅僅不到十天,仙石久信就見到了學生會的這么多弊端,簡直讓他難以想象,甚至有些憤怒!
他平靜的看向天草正原,最后一次問道:“天草會長,這件事是你的意思,還是學生會的意思?”
“仙石君!”天草正原微瞇起眼睛,“輸了就是輸了,不要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學生會的威嚴,不容你這樣侵犯!”
“呵——”仙石久信冷笑著站起身,單眼看著面前的青年,又看向二樓觀戰(zhàn)的一眾學生會高層,朗聲道,
“本來,我是想做一個普通學生的,你們學生會的蠅營狗茍我也懶得管,但你們卻把我逼到如此地步,既然不能和諧共處,那么,就做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