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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園今生

第三十八章 徒增變故

夢園今生 余音坊 2502 2021-09-01 12:23:01

  宜忠滿百日前夕,由絹鳳帶著回來,預備在孟園擺百日酒,同來的還有宜賢。

  玉喬本以為能早些見到長天的,卻聽見絹鳳對老爺說長天因為生意上的事忙可能要耽擱兩日才回來。

  玉喬略有失落的同時,又為自己的這種失落而暗自吃驚,她決定單獨去看望絹鳳母子.

  由于絹鳳生完第二胎后,身體一直不太好,老爺提早就叫玉喬把花園內(nèi)的一座僻靜山房收拾干凈了讓那母子倆有個休養(yǎng)安頓的好地方。這片山房平日是閑置的,偏居于孟園后花園的一角,因其房前按前人石濤所作名畫《片石山房》堆疊了一大片奇特嶙峋的太湖石而自成一景。

  玉喬將宜賢和長平哄睡下,打算去瞧瞧絹鳳歇午覺了沒。這已經(jīng)是初冬的午間了,沒甚太陽,只是陰冷,她沿長廊走到花園,又順著小徑來到山房,輕敲房門,不久走出一個面生的年輕丫頭,倒令見慣了老媽子和已婚女傭的玉喬,在視覺上就有些不適應。

  “采英,是誰來了?”玉喬聽見絹鳳的聲音從里屋傳出,不等眼前這個叫“采英”的丫頭回話,便應道:“我是玉喬啊。”說著走進去,正迎上站起身的絹鳳。

  “原來是三娘來了,我都沒來迎您呢?!苯侙P的笑容——在玉喬看來——有些不自然。

  “哦,天氣冷,我睡不著,所以想來瞧瞧你和孩子睡了沒。”玉喬一眼瞥見搖籃里的嬰兒并未在熟睡,兩只眼睛骨碌碌地在張望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他睡的那張竹編搖籃還是當初長平用過的呢。

  絹鳳請玉喬坐下,吩咐采英去備茶,自己才坐到床邊為孩子輕輕晃著搖籃。

  “我和三娘一樣,才歪下來又覺得氣悶睡不好了。忠兒也是,一嫌熱就哭,又怕他踢被子?!苯侙P說著,眼睛便只盯在孩子身上,滿臉母性的溫柔。

  玉喬也走到搖籃邊,看這可愛的孩子,方正一如他的父親。

  玉喬突然問:“明天就要擺酒了,長天怎么還不回來的?”

  絹鳳頓了頓,那種神情讓玉喬覺得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眉眼間的神態(tài)似曾相識,陌生的是這樣的表情,玉喬第一次在絹鳳臉上看到,令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長天,還不是生意上的事嘛!我不懂那些,也沒有三娘這樣的管家本事,只求照顧好他和孩子就是了?!?p>  玉喬聽著口氣有異,臉上有些掛不住,不自然地捋了捋鬢角。

  絹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采英這丫頭,倒茶怎么倒了這么久?三娘您坐會兒,我去看看。”她說著話便掀開棉胎簾出去了。

  玉喬低頭輕聲嘆口氣,卻正看見宜忠在吮吸自己的手指頭,憨態(tài)可掬。她熟練地輕推搖籃,又把小家伙的小手從他嘴里輕輕拿出來,最后忍不住內(nèi)心的喜愛,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宜忠大概是不喜歡被生人抱的,哼唧起來,于是玉喬不得不哄著他。

  哄著孩子的時候,玉喬的眼角似乎拐到一個黑影穿過窗外,叫喚的時候又沒有人應,喊絹鳳或采英也一樣不作聲,頓起疑心。顧不得懷里嬰兒的哼叫,玉喬掀開一道棉簾,不等她反應過來,后頸就遭了沉重一擊,后倒了去。留給她最后的印象,是歪倒在前院紫薇樹下的采英和坐靠在屋檐下已無知覺的絹鳳,還有宜忠一聲突兀嘹亮的啼聲!

  晚飯前,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孟園。最早發(fā)現(xiàn)山房里異常情況的,是來叫吃晚飯的媽子,一見兩個女人的異狀,連忙叫來趙媽、老杜等,把人抱進屋里,用冷水激醒,隨即發(fā)現(xiàn)孩子失蹤了,墻上釘著一張紙。

  情況匯報給老爺時,恰巧大少爺帶著大慶剛到,聞言都驚恐失色,急忙趕往山房。

  “是什么人膽敢在孟園綁架我的孫子?!”老爺敲著那張寫了字的紙叱問,整個身體都氣得哆嗦起來。

  長天拿過紙默念,皺起了眉頭:“這上面說歹人以我的妻兒勒索我一萬銀圓,可絹鳳還在啊?!?p>  眾人心下猜測許是那賊人奪走了孩子時來不及改事先寫好的勒索信了,卻在這時從外面奔進了卿姐和阿辛。

  阿辛顧不得抹額上的豆大的汗珠,喘著氣說:“老爺、大少爺,三太太,她不見了?!?p>  老爺?shù)芍蹎枺骸澳銈儼褕@子全找過了?”

  阿辛和卿姐都連連點頭,眼里充滿了焦慮。

  長天猛地一拍桌子,暗叫“不好”,同時與老父親迅速地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有了一個可能的答案。

  絹鳳在趙媽的攙扶下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眼睛已經(jīng)哭得又紅又腫,一頭撲倒在老爺膝下,抽噎著懇求:“求爹救回忠兒吧,我的可憐的忠兒啊!”

  老爺頗費力地彎下腰去扶媳婦起來,同時堅定地說:“我的孫子,我決不會叫他吃苦的!”

  長天也幫忙攙起了妻子,同時有些心虛地瞧父親的臉色。

  老爺吩咐好各人司職,點名長天跟他進書房:“老實告訴我到底為什么有人要綁架他們!”

  **********

  “沒有為什么!只是我和他處膩了,所以,就分嘍!”陶怡背對著父母,語氣顯得無所謂。手上正忙著整理一張張CD片,盡是《最后一夜》、《相見太晚》之類的曲目。

  父母是才知道她崴腳受傷的事的,擔心得不得了,當天就買了車票到省城來看她,虧得老家并不遠,兩小時的車程也就到了。

  既是來了女兒處,自然以為會見到準女婿,誰知摸到這個新地址,才知道分手了。

  母親頗有些著急,雖然對田大鵬的了解也就限于前幾次來時的見面、甚至略有些嫌棄男方大了女兒6歲,怕有相沖,但只要本分肯干的,做父母的倒也放心。

  母親還想說什么,被父親阻止了。他們嘆了口氣,留女兒一個人想清楚自己的問題,然后去到廚房和衛(wèi)生間,又不自禁地開始為女兒的新居收拾打掃起來。

  陶怡停下了手頭的忙碌,有些萎蔫。她想放一張CD聽聽,卻還是放棄了,她不要再沉淪下去。

  總不能告訴父母,和大鵬相處不多久,就知道了他在老家有妻兒吧?可是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當機立斷,和他分手呢?

  母親在廚房里收拾的時候,和父親的談話聲隱約傳來:“她也不小了……總是談不了一年就分手的,還不如趕緊回家呢……都怪你,女孩子讓她待大城市有什么必要……”

  對,父母明里暗里的催促,是不是會讓她滋生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萬一這個人會問了她而離婚呢?身邊不是沒有單身的男孩,可太年輕的,似乎也不符合自己對于安定生活的設想,更別提在必要的時候,對自己給予的指點或?qū)捨苛恕?p>  于是就這樣一天天的,從打發(fā)無聊、到相識陪伴,到習慣成自然,漸漸的,周圍的朋友也認定了她是有男友的了,無謂的桃花自然也就散了。

  可既然已經(jīng)在一起了,為什么他又會再找別人呢?陶怡不禁一聲冷笑,是沖自己的。難怪視頻網(wǎng)站上的那些婚戀專家說:出軌和家暴一樣,只有0和無限次的區(qū)別,有些東西,可能是本人都沒法控制的因素吧——那么自己,是他的1、還是2、抑或是第幾了呢?

  臉頰上有濕漉漉的東西,陶怡一把抹掉,然后撐著桌子站起來,把剛才收拾出來的、和大鵬有關的舊物,一股腦兒地塞進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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