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身高兩米,肩寬體胖的彪形大漢;這漢子長著一臉絡(luò)腮胡子,留著一個大光頭,上面還紋著一頭吊睛猛虎頭,虎身自后頸向下延伸全身,再配上頸間三條直徑足有五厘米的大金鏈子疊在一起,看上去威勢十足。
這漢子走到英姐身旁,英姐轉(zhuǎn)頭一看,面帶喜色道:“當(dāng)家的!你回來了!你看這事咋辦?”
這男人原是她的丈夫,就見他滿面陰沉,不怒自威,整個人就像一塊花崗巖雕像,只是低聲一句:“交給我了”便大步流星走向尸魁幫主巫。
距主巫距離一米時停下腳步,雙方對手幾秒后,男人突然……!
一佝腰,一臉媚笑道:“哎呦!我說誰呢?這不曾大哥嗎!咋地,不認(rèn)識兄弟我了,前兩天你還照顧我閨女生意來著呢,想起來不?”
那名主巫厭惡的看著男人,不耐煩道:“嬲!少廢話!趕緊讓這幫哈寶把家伙收起來,然后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這……曾大哥,你別讓兄弟難做??!要不看在我家英子和我閨女都做過你生意的情分上,你賣兄弟我個面子……”
“啪!”一聲脆響,主巫對著男人臉掄圓了就是一個巴掌,罵道:“屌你老母!你有個XX面子??!”
“打得好!打得好!”男人不敢發(fā)火連連點頭道:“我是沒啥面子,但曾大哥,與你們沖突的李渣,也是我們北砍人啊!你在威虎堂的地盤上要動他,我是不敢說什么?但這條街上的北砍人……”說著,他向周圍看了看,槍花街上還有不少人抄著各種家伙紛紛趕來,越聚越多。
“呵呵!”男人又是滿臉媚笑起來,不過這次笑的有了底氣,其接著道:“曾大哥!你看!我認(rèn)你是兄弟,他們不認(rèn)啊!要真打起來就不好收場了不是,您看呢?”
主巫看了看周圍,再一想一會還有大事要干,就準(zhǔn)備借坡下驢放下槍,可就在這時,一個比他尸魁幫更瘋的人不干了,就見李渣上前掄圓了槍桿,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掄,臉上的義體下巴瞬間被砸飛十多米遠(yuǎn),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哎呀,李老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男人嘴上說著勸解李渣的話,卻第一時間去攙地上主巫,讓人難以察覺的是,他蹲下攙人時,前腳不偏不倚的踩在主巫手握的槍杠上,同時另一只手悄悄的摸上后背的砍刀的刀把。
“曹尼瑪!”
“屌你老母!”
突然的變故,讓剛要緩和的局勢,再次劍拔弩張,雙方怒罵著,再次瞄準(zhǔn)對方,手指皆死死放在扳機上,就等的誰第一個按下扳機。
李渣這一掄還是有分寸的,倒在地上的主巫,眼神迷離蒙了幾秒后,晃晃腦袋,突然高亢一吼:“嬲!”然后就要起身動手,卻發(fā)現(xiàn)槍桿被勸架的男人死死踩住,又要怒罵,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男人,臉上雖還掛著媚笑,也伸手來攙自己,雙眸卻圓睜起來,就像…就像……一頭準(zhǔn)備捕食的猛虎一般。
男人的這輪操作可謂江湖老道,但他忘了面前的是尸魁幫的人,而且還是個中層頭目主巫,據(jù)說尸魁幫越瘋狂的人做的位置越高;那主巫只是一愣,忙伸手去抽腳下靴子里藏的匕首,卻被一支冰冷的鉗子夾住。
他轉(zhuǎn)頭一看是尸魁幫的一名大主巫,他的直屬老大,這是一個身材不高,只有一米四幾,卻全身包括臉及五官都義體化的男人;他的雙腳已經(jīng)改裝為履帶,兩手一手是機械鉗,一手直接安了一個可砸可扎的槊頭,機械面孔看不出表情,只能看到鐳射義眼散發(fā)著一線紅光,嘴上是一個機械麥克風(fēng)孔,發(fā)出干澀低沉的聲音:“退下?!?p> “是!”主巫后脊一哆嗦爬起來,向后退去,就連他的合金下巴都沒敢去拿。
然后大主巫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在心頭騰起,讓槍花街的眾人很不舒服,瞄準(zhǔn)的槍口都不由的下降幾分,特別是離大主巫最近的英姐丈夫,他覺得身高超過兩米的自己,在面前這位身高不足一米四的主巫面前,是那么的矮小可憐,而對方卻高如山巔。
大主巫的鐳射義眼聚焦在李渣身上幾秒后,便轉(zhuǎn)身向著槍花街前半段而去,他的部下尸魁幫的眾人,紛紛收起武器,自動跟隨;隨著其走遠(yuǎn),李渣看到街上角落不斷有人加入他們隊伍,這些人都頭裝光學(xué)義眼,而且都駕駛著機車,最后粗略數(shù)數(shù)尸魁幫今天少說來了幾百人。
“我X,他姥姥的!這是來了多少尸魁幫的蠻子??!幸虧剛才沒打起來,我說李老弟啊……哎!人呢!”英姐的丈夫一把抹去額上冷汗道,轉(zhuǎn)頭一看李渣不見了,再一看他已來到他的赤色機車旁,扒著方才那個被他打死的主巫,身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穿呢。
英姐丈夫上前,一手搭在李渣肩膀上道:“我說老弟,今兒到這來干啥了,咋這么埋汰啊!把衣服都整丟了呢?”
李渣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道:“他娘的,這不參加地獄機車賽嗎,過奈何橋時,被帝王鯤一口吃了,從魚肚子里出來就這樣了?!?p> 英姐丈夫?qū)钤斐龃竽粗傅溃骸鞍パ?,我去!行??!我早就說老弟你不是凡人”然后問道:“那接下來你這是要繼續(xù)參賽嗎?”
李渣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大主巫離去的方向,雙眸微皺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今天尸魁幫這幫犢子不對嗎?”
“不對?”英姐丈夫雙眸一轉(zhuǎn),一拍光頭道:“對哈!是不對!這么多人來槍花街,不但不找樂子,而且一個主巫被打死了,還沒報復(fù),這可不是那群瘋子的性格啊!”
“機車、槍榴彈、大主巫親自帶隊”李渣自語著,身旁英姐丈夫的臉越聽越白,其突然道:“你是說……”
“對!”李渣肯定道:“這幫子犢子,是奔著地獄機車賽來的,他們這是要去偷襲地獄機車賽的車隊,把所有人一勺燴了?!?p> “哎呀!媽呀!”英姐上前聽到他們對話,不由驚聲問道。
他丈夫瞪她一眼道:“去!去!去!老爺們說話,老娘們滾一邊去。”
英姐嘴里不滿的嘀咕著退到一旁,他男人繼續(xù)道:“我可聽說范大當(dāng)家的可是帶了不少弟兄參賽了?!?p> “是的”李渣答道,說著他穿戴好衣服,扶起機車,車頭對著的卻是賽程相反,槍花街前半段的方向,夸上車座,長槍一提,就要出發(fā);卻被英姐男人一把攔住,其問道:“老弟你這是要去救范大當(dāng)家?”
李渣不假思索的答道“是哈!都是北砍人,咋能不救呢?!?p> “仗義!”英姐男人贊道,然后腰一叉,轉(zhuǎn)身敞開嗓子對身后圍上來的眾人道:“剛才李兄弟說的大伙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男人點點頭,接著道:“那事兒呢,就是這個事兒,情況呢,就是這個情況……”
“哎!我說你能快點說完不,我這趕著干架去呢”身后李渣不耐煩道。
男人轉(zhuǎn)頭對他笑了笑,算是安撫,然后轉(zhuǎn)過身的同時,將腰后別的砍刀順勢拔出,大聲喉道:“總之一句話,有人想欺負(fù)咱北砍人,大伙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一語激起千層浪,無數(shù)人高舉武器怒吼響應(yīng)。
男人滿意的將手中砍刀向上一舉,繼續(xù)喊道:“那咱就一塊去砍死這幫癟犢子!”
“砍死癟犢子!砍死癟犢子!砍死癟犢子!”一時間整個槍花街后半段都沸騰了,無數(shù)女人男人赤身裸體的從從廢墟旁的帳篷里跑出來,問清事情來龍去脈后,隨手抄起趁手的家伙,隨著人群向槍花街前半段跑去。
人群打頭,是李渣駕駛的赤色機車,與英姐男人駕駛的六手皮卡并駕而驅(qū)。
“那個……剛才……”李渣駕駛著機車,有些欲言又止道。
一旁駕車的英姐男人問道:“老弟咋啦?”
“那個……剛才……謝謝哦!”李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是萬事不求人的性格。
“哎呀……大兄弟!你咋那見外呢!”英姐接話道;她坐在皮卡后斗里,周圍還有他的婆婆和只有九歲的閨女,手上都拿著槍,車上還架著一門用廢棄鋼管加工的土質(zhì)無后坐力炮。
“是哈!”英姐男人接口道:“老弟,你平時,沒少照顧我家生意吧,你大娘、你嫂子、你侄女都一塊玩過吧,這是啥?咱這是連襟的交情啊!你提謝就見外了哈?!?p> 李渣沒有答話,只是突然覺得眼前開車的男人,那顆碩大的光頭,突然看上去變得可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