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他走嗎?”樂渝將手指向6024。
紅衣男人看向她面無表情的問:“他?除你我之外,還有人在這里嗎?”
樂渝全身一怔,手伸向傘把。
可還是晚了,紅衣男人話說完的同時,右手多出一個紅色的榔頭。
先一步出手砸來,樂渝雖然雙目失明,卻能感覺到這一切,如此近的距離只能用傘格擋。
“嘩!”傘面張開,錘子砸在傘面上。
再看傘沒事兒,樂渝沒事,可被她護在身后的6024卻前胸完全凹陷,口中狂噴鮮血,向后飛去。
“6024!”樂渝轉(zhuǎn)頭大喊。
對方用盡最后的力氣大喊:“我叫道格·哮天·狗兒?!比缓蟊泔w出東龍頭競技場,墜落向下面的萬丈深淵;很快便被黑暗吞噬了,就像從沒存在過一般。
樂渝心中默念他的名字,轉(zhuǎn)過頭空洞的雙眸流出血淚。
“為什么?你們高高在上?”
“為什么?你們可以任意踐踏生命!”
“為什么?你要建立吃人的等級制度!為什么!??!”
樂渝喊得聲嘶力竭,紅衣男人把玩著手中的榔頭,冷笑著回答。
“因為我們有槍!有比你還強大武器,比如這個”說著將手中赤色榔頭猛的砸向地面。
這一錘和剛才那錘完全不同,整個競技場都隨之劇烈顫抖。但卻沒有絲毫崩裂,而是發(fā)出“嗡嗡嗡!”的巨大響聲。
雙目失明,聽覺增強的樂渝沒有抖,卻松開了手中的傘,她感到好像有數(shù)不盡的鋼針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想用手去捂住耳朵,卻發(fā)現(xiàn)身體根本動不了。
回響終于結(jié)束,樂渝全身濕透倒在地上。
紅衣男人走向她,邊走邊說:“雙目失明了,就只有這樣嗎?”
樂渝劇烈的喘息著,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紅衣男人來到樂渝身旁,一腳踩在她的頭上,:“你不是我的赤錘的對手,這就是為什么,我能高高在上,把你踩在腳下?!?p> “咚!”地上樂渝一拳錘子地上,將地面錘出了一個坑。
“不服!?”紅衣男子說著,將腳從樂渝頭上收回。轉(zhuǎn)身向后走去。“再給你個機會吧!”
樂渝艱難的爬起,再次將傘握在手中。紅衣男停止把玩戰(zhàn)錘,雙方陷入沉默。
一錘落下,再次發(fā)出“嗡!”的巨響。而0.0001秒前,卻是樂渝先出的出手,傘劍拔出,向前劈去,巨響剛發(fā)出,便戛然而止。
其中的原理是:紅衣男人通過用錘子敲擊地面,與碗狀的競技場產(chǎn)生共鳴。而因此產(chǎn)生的所有巨大音浪,匯聚點就是樂渝。
最終全場除了他與樂渝外所有一切都在顫,而樂渝所受的壓力讓她難動分毫。
但這一次,樂渝發(fā)現(xiàn)她能通過四感,在腦海里打造出一個和周圍現(xiàn)實中一樣三維線條立體空間,甚至能夠提前預(yù)知對方的行動。
因此她在對方出手的前一刻,出劍劈開聲浪。
她這一劍太快了,帶動空氣密度提升,化為鋒刃,直奔紅衣男人。
男人將赤錘擋在面前,“當(dāng)啷”一聲金鐵交鳴。而當(dāng)他準(zhǔn)備反擊時,卻發(fā)現(xiàn)樂渝的身影竟隨風(fēng)散去了。
他馬上向后疾退,原地也留下自身影子。
站定后,他高大的影子散去,現(xiàn)出樂渝相對嬌小的身軀。
“不錯!夠快!”男人夸贊,“如此快的速度,并且沒有安裝任何義體,甚至腦子里都沒芯片!你的身體速度已經(jīng)遠超人類極限了。”
樂渝緩緩收劍入傘,質(zhì)問:“李渣不是真正的逆對嗎?”
“嗯!不錯!看來你的腦子也遠超常人?!?p> “那你為什么讓我去把他帶回來。”
“因為”紅衣男人抬頭看向摘星區(qū)的深處,帝辛居住宅邸的方向,“他需要一個誘餌,將他的敵人全部引出來。”
“那么我們是什么?”樂渝質(zhì)問。
“工具?。∵@還用問嗎?”紅衣男子回答。
“也就是說包括之前的地獄機車賽,都是這場陰謀的一部分?!彪m然心里已有準(zhǔn)備,樂渝還是感到胸口陣陣絞痛。
“沒錯,你的大局觀也可以!這就是為什么我沒把你當(dāng)成消耗品的原因?!?p> “尼根·天佑·得勝”樂渝咬著牙,念出紅衣男人的名字?!拔覟槟愎ぷ髁似吣?!你卻把我當(dāng)成工具???”
天佑還是那樣面無表情,淡淡的說:“尊卑有序,這是命!你要習(xí)慣?!?p> 樂渝開始用手中劍陳述她的不滿與憤怒。
就見她腳下發(fā)力,眨眼間已到天佑面前,同時劍出鞘。最后她在其身后站定。
而天佑這時將手中的錘子收回衣袖內(nèi),轉(zhuǎn)身向樂渝走來。
她卻一動不動,握劍的手在顫抖,就聽“砰”的一聲,劍?斷了!
樂渝一口鮮血噴出,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男人拎起她的頭發(fā),像拖死狗一般,拖著她向前走,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覺得你是一件完美的工具。”說著,天佑抬起頭,像是陷入回憶。
“冷靜!大膽!足夠聰明的同時,還沒有女人那種不切實際的感性,很現(xiàn)實!也有野心!”天佑點點頭,“嗯!這很好,作為玄鳥集團獬豸局的局長,我需要你這樣的工具?!?p> 說到這里,他低頭看了一眼樂渝,聲音變得愈發(fā)冰冷,“但這一次,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竟然開始想變成人了!你說一個工具有了感情,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說到這里,樂渝已經(jīng)被拖到競技場東部邊緣,這里是李渣墜下得地方,也是哮天墜下去的地方。
“呵呵呵!”空曠的夜里,樂渝笑著向外吐著血,“因為我就是人。”
“嗯!”天佑點點頭,“可能吧!”
“如果我還是那個工具,今晚你會殺我嗎?”
“會!因為相比帝辛想要的,就算再好的工具也微不足道,甚至整個獬豸局也是如此,必要時可以犧牲。”說完,天佑松開了手。
“還有什么遺言嗎?”
“我……”剛張口,樂渝又吐出一口血,她艱難的抬起頭,看向下面宏大壯麗的商夜城,這是多少蟲斯特的血汗堆積而成了的??!
“我今天有一句話,可以作為我最后的遺言?!?p> “什么話?
”為人者皆可是逆!”
天佑聽后也凝視著腳下的商夜城,久久不語。最后他低下頭再樂渝耳邊似乎說了什么,然后樂渝因重傷,都有些渙散的瞳孔,陡然增大。
接著她被天佑像丟垃圾一樣,扔下了摘星區(qū),被下面商夜城的黑暗吞噬。
天佑轉(zhuǎn)身向摘星區(qū)巍峨壯麗的亭臺樓閣走去,背影顯得有些孤寂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