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鶴炎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天賦平庸之輩,遇見張鶴綸只是意外之喜。
沒錯意外之喜。
其實(shí)這個時候的張鶴綸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卑微。
張鶴綸在德云社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地位。
現(xiàn)在德云社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整個公司,以后絕對能出頭,站在頂端的那幾個,無非也就岳云朋,張九德,孟鶴棠,燒餅,郭騎麟......
這些人他們是一個圈子,關(guān)系都還不錯。
誰不沾親帶點(diǎn)故?就連孟鶴棠的干爹都是于慊....
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以后他們這個圈子肯定是要出頭的。
而張鶴綸不管怎么樣,跟張九德關(guān)系一直不算差,算這個圈子里的人。
這些人都是可以自由出入張九德他們家小劇場里專門給張九德準(zhǔn)備的那間小屋的。
其實(shí)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哪怕明面上大家是以岳云朋為首叫師兄,實(shí)際上,張九德跟郭騎麟才是這個群體的核心。
甚至張九德還要排在郭騎麟前面。
主要是關(guān)系都很硬,但張九德天賦明顯好很多...
這就沒辦法了。
“你的意思....”張鶴綸的臉上有些遲疑,凝重的說道:“從今往后我們就要做師父的舔狗?”
“撲通”
朗鶴炎一屁股差點(diǎn)沒坐穩(wěn)。
“臺底下肯定要敬著?。?!”朗鶴炎胖墩墩的身子喘了半天氣...跟封箱似的。
張鶴綸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臺底下敬著的意思是.....臺上就能為所欲為??
嗯,大師一樣的理解。
不過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不過咱們要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先從側(cè)面出擊,多跟九德少班主他們接觸接觸...”
朗鶴炎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矮墩墩的身子站起來,一臉神秘:“如果九德跟少班主發(fā)展的好,用不了幾年!到時候不用師父,跟著他倆咱們就能順藤摸瓜....”
“什么叫順藤摸瓜??!”張鶴綸不樂意了,他糾正道:“這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呸!你這還不如我呢!你是雞還是狗?”
朗鶴炎氣的沒脾氣了。
“那你說!”
“攀龍附鳳吧?!崩竖Q炎頗為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好詞兒!”張鶴綸一臉舒坦。
總之倆人一句好詞兒沒憋出來。
..........
月明星稀。
馬上就迎來真正的秋老虎了。
九月份的天氣依舊悶的嚇人,不管是知了還是蟲子,這些無家可歸的生物受著炎暑的侵蝕,正叫的凄慘。
德云社的小院兒里,勤奮的孩子正在練功。
不勤奮的孩子三三兩兩的嘮嗑。
既勤奮又不勤奮的孩子一邊嘮嗑,一邊練功。
張九德就是介于勤奮與不勤奮之間的那個人。
稿子改的差不多了,難得有空閑的時間,坐在院子里。
德云社的院子很大,南邊兒有一顆巨大的柳樹,北邊兒有一顆巨大的楊樹,樹底下三三兩兩的圍著幾個年輕人。
張九德沒在南邊兒,也沒在北邊兒,他在正中間。
一個石桌,幾個矮凳,坐了兩個胖子,一個瘦子。
張九德覺得自己好像站在豬圈里的仙鶴。
與周圍的兩個胖子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涼風(fēng)吹過,滿頭汗的幾個小胖子臉上的表情舒服了不少。
張九德之所以在努力與不努力之間,是因?yàn)樗呐赃厓?,黎九天正在練功?p> 也沒練別的。
懷里的樂器三根弦兒,木實(shí)的面兒上兩道坡兒,揪一把鐵線聽個響兒,江湖的朋友都給面兒。
只有三根弦兒,所以得名三弦。
黎九天原本學(xué)過這玩意兒,不過后來荒廢了,但張九德考慮到自己唱的不錯的活兒還是清水河,弄不好以后在哪兒表演都得靠這個壓箱底兒,所以還是隨身配個樂師好一點(diǎn)。
找別人吧還得多花錢,雖然不用自己花錢,但公司畢竟還是是自己家買賣,肯定能省則省了。
所以他就要求黎九天把以前學(xué)的東西拾起來,以后不至于跟著自己讓粉絲挑他毛病。
黎九天的量活兒底子說到底算不上頂尖。
倆人站到一塊兒,氣場立分高下。
其實(shí)張九德原本最希望侯振給自己量活兒,但無奈少侯爺?shù)男乃继?,給婉拒了。
而且還有一點(diǎn)兒,張九德怕上臺被少侯爺玩兒。
侯振的本事不比于慊差,可不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主兒。
說白了,還是怕駕馭不住。
話說回來,黎九天其實(shí)也是個寶藏男孩兒了,不僅柳活兒唱的不錯,使活兒也有一定功底兒,量活兒在跟張九德的磨合里也是越來越穩(wěn)健,再加上手上甭管是快板兒還是一些樂器,都能使的有模有樣。
要不張九德也不會相的中他。
“你到底行不行???”
張九德一臉不耐,他看黎九天抱著一個大三弦兒調(diào)半天了,一個音一個音的扣,彈出來的聲音跟烏鴉學(xué)喜鵲兒叫似的....
岳云朋也無語了他耐心的勸慰:,“不行就算了,大大方方承認(rèn)自己吹牛逼沒人卻會笑話你的?!?p> “沒錯,哪家兒爺們兒不吹幾次牛逼啊?!睆埦诺卤硎纠斫?。
黎九天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
可不是嘛,整天跟自己吹牛逼,也不知道門牙咋還沒掉一對兒。
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黎九天看著懷里的三弦兒,手忙腳亂的調(diào)音:
“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你倒是彈一個?。 睆埦诺录眽牧?。
本來聽黎九天說他以前學(xué)過三弦,他當(dāng)機(jī)立斷就帶著去樂器店話一萬多買了個純手工的回來,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了,一曲兒都沒彈出來。
這不是糟踐錢嘛!
張九德也不在乎這點(diǎn)兒小錢,但是你不能拿我當(dāng)錘子哄??!
“馬上,你再等等?!崩杈盘斓拿碱^一滴汗滴到臉上,他拿出手機(jī)翻看著樂譜...
“我都沒見過彈奏還翻樂譜的?!痹涝婆筻托σ宦?,半躺在椅子上,拍了拍小肚子,對著張九德一臉幸災(zāi)樂禍道:“你不會花一萬多買了個假三弦兒吧?”
“死胖子嘴里沒一句好聽話。”張九德瞪了一眼幸災(zāi)樂禍的岳云朋,看著正在努力記憶樂譜的黎九天,狠狠道:“胖子都沒一個好東西!”
岳云朋:“......”
黎九天:“.......”
一臉興沖沖的張鶴綸跟朗鶴炎剛趕過來,就聽到啊張九德這句話。
倆人站在張九德的身后,面面相覷。
胖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