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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一郎:從柱滅開始重建葦名

第三十一章 為何花柱暴打寄鷹眾

  “要走這么遠(yuǎn)嗎?”

  弦一郎跟在山助身后不遠(yuǎn)的位置。

  陽光穿過樹枝的層層阻隔,到達(dá)地面時,已經(jīng)顯得有些昏冥了。

  這里是新上泉村南部的山坡,因此從北而來的陣陣?yán)滹L(fēng),吹得這兒樹影幢幢,宛如猙獰活物。

  弦一郎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某種冰冷之物的監(jiān)視,那隱藏在層層樹影之后的事物,幾乎讓他汗毛四起。

  而上一次他有這種感覺,還是拔出黑不死斬的時候。

  開玩笑,他可是一員戰(zhàn)國猛將??!

  平白無故地,怎么會有這樣的感受呢?

  原本以為絕對不會在白天見鬼的弦一郎,現(xiàn)在卻不那么確定了。

  畢竟上一次遇見的水鬼,就是在白天躲在渾濁的水面下,團(tuán)滅了村田的8名隊(duì)友。

  不能再太陽下獻(xiàn)身,并不意味著無法再太陽下襲擊人類,這是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的。

  【如果還要經(jīng)過山洞或者更昏暗的地方,就先回去好了……】

  他身系整個葦名的安危,不可以輕易冒險。

  他眼下既沒有帶日輪刀,也沒有帶上寄鷹眾佐瀨甚二作為護(hù)衛(wèi)。

  后者被派去附近的警察局進(jìn)行調(diào)查這兩年的失蹤案卷宗了,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端倪。

  “馬上就到地方了,請您堅(jiān)持一下”

  山助口氣篤定,顯然非常熟悉這里的地形,一雙露著腳趾的草鞋踏在雪地上,發(fā)出規(guī)律的擠壓聲。

  弦一郎這才覺得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事實(shí)上,若是弦一郎繞到山助前面,就會看到這個十二歲少年的臉龐,在寒風(fēng)和自身的狂熱之間,維持著一種詭異的扭曲。

  就仿佛他打算要做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并為此深深感到自豪。

  就這樣,兩人又走了不到十分鐘,終于翻過了山坡,來到了一處樹木稀疏的谷地。

  “就在那里?!?p>  山助的腳步陡然加快,弦一郎見終于走出了樹木高大的陰影,不由松了一口氣。

  【在這里,鬼就更沒有辦法隱藏了?!?p>  然而復(fù)行二三十步后,眼前出現(xiàn)的景色,簡直讓弦一郎都感到震驚。

  谷地的中心地帶水汽彌漫,散落在彼處的紅楓樹圍繞在一座清澈的池塘旁邊,任憑冬天懶洋洋直射而下的陽光灑在水面上。

  飄落的樹葉如同小舟一般在水面上搖曳著,讓人的心情一下放松起來。

  那池塘是一座澄凈無比的溫泉,被幾塊沾染了綠意的大石頭拱衛(wèi)著,周圍還有幾朵不屬于這個季節(jié)的花朵綻放。

  而遠(yuǎn)處,甚至還有棲隱林間的鳥兒放聲高唱,空氣中都帶著一絲令人愉快的芬芳。

  這是一處充滿生機(jī)的神秘地帶。

  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剛剛南坡上陰森森的老林子以后,這種反差,無疑使這里顯得更加可愛起來。

  饒是弦一郎這種向來對自然風(fēng)光沒有什么鑒賞能力的人,也不禁沉迷于這秘境之中。

  “怎么樣,我沒有說錯吧?”

  山助來到溫泉邊上,頗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旁邊的一塊巨石,在林地中發(fā)出清脆的回響,一直傳到很遠(yuǎn)的地方。

  “我終于明白了!難怪你們村長,會對新上泉的村的溫泉如此自信?!?p>  弦一郎毫不吝惜贊嘆之意。

  “這種寶地,就像是傳說中神明居住的地方啊?!?p>  “我要是貴村的人,都恨不得用鳥居把這里保護(hù)起來呢?!?p>  弦一郎將手伸進(jìn)溫泉之中,輕輕攪動著,感受著那恰到好處的水溫。

  “真是完美的水質(zhì),完美的水溫啊?!?p>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得打算,要不要把葦名的新地址放在這里,然后給溫泉村的人一大筆錢,讓他們搬走算了。

  “您要是覺得滿意,就再好不過了。老實(shí)說,我也覺得這里是溫泉之神常常逗留的地方?!?p>  山助說起溫泉之神,和村子里其他人的表情完全不同。

  就像是在提起一個很熟悉的朋友一般。

  “我還有活沒有做完,就先回去了?!?p>  山助將一套白色的浴衣放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接下來,就請您一個人盡情享受吧?!?p>  “好的?!?p>  弦一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刻距離他和蝴蝶香奈惠約好的時間還有很久。

  而佐瀨甚二前往警察局來來回回也得幾個小時,他在這里待一會兒更好。

  “如果我的助手回來了,還麻煩你告訴他我的所在?!?p>  山助點(diǎn)點(diǎn)頭,“沒問題?!?p>  轉(zhuǎn)過身后,山助快步離開了谷地,但到了盡頭時,他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進(jìn)入水中的弦一郎。

  “你們很快就會一起消失的?!?p>  “無論是那個大叔、還是那個女人……”

  “就跟其他,想要破壞村子的外地人一樣!”

  ……

  中午時分,蝴蝶香奈惠才剛剛從山下公路旁的旅館取日輪刀回來,便看到佐瀨甚二正有些憂慮地和老板娘說著什么。

  老實(shí)說,昨天一整天,佐瀨甚二都冷著一張臉,仿佛博物館里的大理石雕像一般。

  蝴蝶香奈惠不禁猜測,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佐瀨先生?!?p>  “玉子夫人?!?p>  她先是有禮貌地和兩人打了招呼,這才有些好奇地問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香奈惠小姐?!?p>  佐瀨甚二簡單回禮,隨后焦急地詢問道:“您有見到弦一郎大人的身影嗎?”

  “……”

  蝴蝶香奈惠搖了搖頭,隨即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難道、難道說,弦一郎也不見了嗎?”

  “是的,我已經(jīng)把村子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他的蹤影?!?p>  佐瀨甚二急的額頭都出汗了,身為忍者,卻弄丟了自己的主人,這真是一件奇恥大辱啊。

  除了那頭葦名的失憶狼,其他忍者很難接受這種致命失誤。

  “我早上去了一趟警察局,回來就發(fā)現(xiàn)弦一郎大人已經(jīng)不見了?!?p>  “警察局?”那邊的玉子夫人聲調(diào)一下子高了起來,“你去警察局做什么?”

  “和你無關(guān),不要多事!”

  寄鷹眾冰冷的目光掃射過去,玉子夫人就像是見了什么猛獸一般倒在柜臺里邊。

  蝴蝶香奈惠剛想看看她的情況,佐瀨甚二卻對她說道:“香奈惠小姐,我們換個地方談?wù)??!?p>  香奈惠見夫人只是被嚇到了,沒什么大礙,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種氣勢,看來弦一郎說得沒錯,這位大叔一定殺過很多人吧……

  他們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難道其實(shí)弦一郎,還是一位將軍的后代嗎?

  兩人來到了后院,也就是早上弦一郎練習(xí)叩拜連擊拳的地方,此刻一地紅葉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

  “香奈惠小姐,我很清楚你的身份,所以我就明說了?!?p>  佐瀨甚二拿出一張寫著一行行字跡的紙張。

  “這些,是我早上去警察局,抄錄的近兩年來新上泉村游客失蹤名單?!?p>  蝴蝶香奈惠沉默著將其接過,心中卻有些羨慕。

  要是鬼殺隊(duì)每次辦案都能讓警察提供信息,那該省去多少事情。

  實(shí)際上,她卻不知道這名單根本就是佐瀨甚二從警察局里偷出來的。

  為此,還有一名耳朵靈敏的小警察被打暈,估計今天一整天都會按照曠工來處理了。

  蝴蝶香奈惠迅速掃了一眼名單,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個名字的確是在報紙上出現(xiàn)過,的確是新上泉村的失蹤游客不錯了。

  “香奈惠小姐,名單中的這四人,都是附近其他村子里,溫泉旅館的經(jīng)營者。”

  佐瀨甚二用手指畫出幾個名字。

  “而總共二十一名失蹤者中,其中有八個人,在失蹤前都居住過這家旅館?!?p>  蝴蝶香奈惠表情一怔,抬起頭來與佐瀨甚二對視。

  “您的意思是……”

  蝴蝶香奈惠只覺得頭部血管一陣刺痛。

  難道說,弦一郎昨晚那可怕的猜測,居然要成真了不成。

  “而且巧合的是,原本居住在蒼山溫泉旅館的這八人,還都是在辦理了退房然后離開村子后,才失去蹤影的?!?p>  “而根據(jù)警察局的口供,這八人中的五人,以及那本就是溫泉經(jīng)營者的四人……”

  “在失蹤以前,都和這村子里的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

  “換句話說,其余十二人的情況暫且不說,起碼這九個人,都和鬼殺隊(duì)的隊(duì)員一樣,是被村子主動趕出去以后,才消失不見的?!?p>  疾風(fēng)驟雨敲打著蝴蝶香奈惠的大腦,雷霆雨聲轟隆隆地炸響。

  如果這些人的失蹤是鬼所為。

  那么鬼就好像是在為這個村子進(jìn)行報復(fù),消除對村子有威脅、有敵意的外來人。

  這豈不是恰好證明了,鬼和這個村子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嗎?

  否則,它怎么可能如此準(zhǔn)確地消滅村子的敵人?

  就算往好了想,不是整個村子都在和鬼合作。

  那也至少能夠說明,村子里有人,在跟那只鬼通風(fēng)報信。

  不然他怎么會等客人全都辦理了退房手續(xù)后,才開始行動?

  就好像特地要把有人失蹤的事情與村子之間劃清界限一般!

  而弦一郎,昨天才差點(diǎn)將老板雄也打傷,今天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這只鬼,一定有辦法觀察或知曉這里的一切!

  它甚至可以避開陽光,在白天行動!

  甚至很有可能,它就隱藏在這座溫泉旅館的某個黑暗的角落之中。

  “看來你已經(jīng)想通了,香奈惠小姐?!?p>  佐瀨甚二的眼中殺氣彌漫,“這家溫泉旅館的問題太大了,整個村子也十分可疑。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行動吧?!?p>  “行動?”

  蝴蝶香奈惠愣了一秒,語氣中多了一絲警惕,“什么行動?”

  “當(dāng)然是逼問這家的老板和老板娘??!”

  佐瀨甚二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我負(fù)責(zé)打聽出的鬼的所在,而你則負(fù)責(zé)將鬼斬殺!就讓我們各自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抓緊時間!無論如何,弦一郎大人絕對不能出事!”

  “不行!”

  蝴蝶香奈惠據(jù)理力爭,“我們只是猜測而已,根本沒有證據(jù)!就算那只鬼就躲在旅館里面,也不能證明老板老板娘知道這件事情!對無辜的人出手,這違反了我們鬼殺隊(duì)的規(guī)則!”

  就算他們真得知情,蝴蝶香奈惠也不認(rèn)為應(yīng)該對人類出手。

  但害怕激怒佐瀨甚二,她沒有說出這句話來。

  “你果然是個頑固不化的女人啊。”

  佐瀨甚二沒有想象中那么惱怒,似乎蝴蝶香奈惠的反應(yīng)也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既然你覺得會臟了自己的手,那我等我拿到了想要的答案后,親自去找那只鬼好了?!?p>  佐瀨甚二決定讓亂波眾立刻回東京傳信,而他自己則可以在拿到情報后,帶著房間里的日輪刀找上門去,看看能否制服那只鬼。

  就算不能,他也要拖一些時間,等孤影眾到了這里,那些鬼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把希望寄托在過去的敵人身上,還是真是可笑呢。

  “抱歉?!?p>  蝴蝶香奈惠擋住了佐瀨甚二的去路,神情堅(jiān)定無比。

  “無論情況如何,我都不能讓佐瀨先生傷害這里的人,不然我們和鬼,又有什么根本的區(qū)別呢?!?p>  “滾開!”

  佐瀨甚二冷哼一聲,袖口中的兩發(fā)手里劍立刻朝著蝴蝶香奈惠面門飛去。

  蝴蝶香奈惠這一次可不是毫無準(zhǔn)備,匆匆側(cè)身,也不過是被旋轉(zhuǎn)的手里劍割去了一縷頭發(fā)。

  “這是……忍者?”

  看著卡在廊柱里的手里劍,蝴蝶香奈惠瞬間聯(lián)想到了音柱。

  而她愣神的這一刻,佐瀨甚二已經(jīng)如同靈敏地猿猴一般,同她的頭頂上飛竄出去,目的地顯然就是老板一家居住的里間。

  “這就是弦一郎大人所說,能和精英孤影眾匹敵的柱嗎?”

  “也不怎么樣嘛?!?p>  他一邊在房頂上飛檐走壁,一邊暗自吐槽。

  然而,剛剛被他甩在身后的蝴蝶香奈惠卻在下一刻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會這么快。

  “抱歉了,佐瀨先生?!?p>  蝴蝶香奈惠將手中的日輪刀連鞘舉起,“不能讓你通過呢?!?p>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佐瀨甚二這一次是真得來火,可右手才剛剛伸進(jìn)衣服背后的下擺,卻看見蝴蝶香奈惠已經(jīng)扭轉(zhuǎn)起自己的身體。

  “花之呼吸·六之型·渦桃!”

  這詭異的翻轉(zhuǎn)姿勢與揮刀方向完全割裂!

  寄鷹眾哪里見過這種奇怪的劍型,被刀鞘重重地砍在肩膀上,隨即從房頂上掉了下去。

  “是在抱歉,就請佐瀨先生您,先睡一覺吧?!?p>  跟著來到地面之后,蝴蝶香奈惠沒有等佐瀨甚二怒語相向,就直接按住后者的頸部的穴位,使他向一邊倒去。

  “沒想到,我的醫(yī)學(xué)知識會用在這種地方?!?p>  而正在這時,山助突然從外邊闖進(jìn)院子。

  “佐瀨先生,香奈惠小姐,我知道弦一郎先生的……”

  然而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yàn)樵鹤永锏膱鼍俺龊跛囊饬稀?p>  “你說,你知道什么了?”蝴蝶香奈惠來不及解釋,趕緊追問道。

  “啊……”看了一眼倒下的佐瀨甚二,山助眼中光芒更甚,“你們誤會了,弦一郎先生不是失蹤了,而是去村外看一看而已?!?p>  “呼……”

  這件事蝴蝶香奈惠這些天,聽說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鄙街卮?。

  “快帶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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