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9】
林初夏被林端撿到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基地中,自她有意識以來就在一個大型培養(yǎng)器皿中生活。
她周身被澄黃色的濃稠液體所包裹,伴隨著滴的一聲,液體被暗處的小口回收,眼前的圓弧形玻璃被左右打開。
林老頭經(jīng)常過來,說等她3歲就可以出來了,而就是今天,終于可以離開了。
她裸著身子走出器皿,先是將腳底打滑的黏液在地上蹭干,在這個讓她在熟悉不過的白色房間,最中間放著培養(yǎng)皿,天花板上掛著白熾燈,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黏膩的液體沾滿全身,十分不舒服。
林初夏小步跑向前方的白色大門,大門旁邊有一個紅色按鈕,她踮著腳試圖開門,身子歪歪扭扭卻始終碰不到按鈕,于是她停下動作,看著上方的按鈕,用手比劃著距離,退回到遠處做出跑步的姿勢。
女孩小小一團的身影如同成年獵豹般沖出,只見她在中途起跳,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盡頭便是那處按鈕,如果成功,在按鈕打開的一瞬間大門也會開啟,這樣她可以直接跳到門外!
拿著毯子的男孩剛打開門,就被蘇醒后試圖離開的林初夏砸了滿懷。
林初夏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孩有些發(fā)慌,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不但沒有衣物,還黏糊糊滑溜溜的,看到對方白色襯衫上的澄黃色黏膩液體,有些愧疚。
“對...對不起!”
嗓子像是被撕裂一般發(fā)疼,林初夏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稚嫩中帶著沙啞。她掙扎著想從男孩懷里出去,頭頂卻被對方蓋了絨毯,對方一手托著她的屁股,一手將足夠大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林初夏沒再說話,嗓子火辣辣的發(fā)疼,她趕緊吞了一下口水緩解疼痛,用柔軟的雙臂環(huán)上對方脖頸,對方就這么抱著她在潔白一片的走廊中穿行,溫熱的體溫隔著絨毯傳來,林初夏感到十分舒適,眼皮漸漸發(fā)沉,最終腦袋一垂,趴在男人肩上睡著了。
半夢半醒期間,林初夏似乎聽到耳邊有人說話。
“你要不要再留幾天?”
“通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之后是短暫的沉默。
林初夏跟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眼前一片模糊,他們站在遠處,看不真切,只是剛剛抱他的男孩此刻似乎在看自己。
嘴唇一開一合,他說了什么?
聽不見!
眼前明明是一片模糊,可對方漆黑的眼眸卻十分清晰,深深印在腦中,讓她更加混沌,強烈的睡意占據(jù)神經(jīng)后,再次陷入黑暗。
男孩從遠處走來林初夏身邊,寬大的手掌摩挲著林初夏柔軟的頭發(fā),他看著沉睡中的林初夏,表情十分溫柔,他背對著身后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如果林初夏沒有睡著,她會發(fā)現(xiàn)那人是她的林老頭,男孩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我會救她,一定會!”
————————————————
“哥哥,你,你別生氣,我只是來試探一下?!绷殖跸暮眍^發(fā)干,前方的男人跟一頭盛怒的雄獅一樣,氣場全開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試探性向?qū)Ψ阶呷?,努力讓自己保持溫柔的神情,眼前最大的任?wù)就是安撫蘇執(zhí),林初夏從自己的知識庫里扒出示弱的詞匯,甕聲細語想讓自己看起來柔弱一點。
見男人停住腳步,林初夏覺得對方應(yīng)該是喜歡聽自己這樣叫他,于是三步并作兩步直接將自己砸進對方懷里,手臂直接圈上對方脖頸,毛茸茸的頭埋在對方頸窩,呼出的溫熱氣體撲打在對方皮膚上。
見對方緊繃的神經(jīng)有些許放松,林初夏高懸的心也緩緩放下,她很壞心用舌尖輕輕舔舐蘇執(zhí)脖側(cè),一路滑上耳垂位置,湊在耳邊說了句。
“大半夜別嚇我啊,我很柔弱的!”
蘇執(zhí)有些頭疼,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少女消失后心下一沉,一股莫名的擔憂伴隨著怒火一陣一陣占據(jù)內(nèi)心,他跟著直覺來了祠堂,之后看到的就是地上的血液和林初夏被劃斷的頭發(fā),瞬間失去理智,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被自己砸出去,直接將白霧擊潰。
直到林初夏軟軟的聲音將自己從迷失中喚回。
對方偏涼的身體附上來,蘇執(zhí)不禁環(huán)住對方的腰,看著地上的血液,有些擔憂:“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p> 之后蘇執(zhí)用手臂拖著像樹袋熊一樣纏著自己的林初夏回了屋子,這樣一鬧,也沒了睡意。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大概了?”林初夏靠在床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畫皮經(jīng)常呆在祠堂里?!?p> “那一面有一副骨架。”
“祠堂的神像對畫皮似乎很重要,她通過劃取玩家的皮膚,偽裝成玩家來尋找骨頭。”
“神像和骨頭能有什么用?”
二人一人一句,最終停在林初夏的問題上。
“或許和鄭府里的人的消失有關(guān)...”
隔日,林初夏直接睡到正午,鄭府中風平浪靜,夜晚也沒有奇怪的東西打擾。
重點是也沒有玩家死亡。
午飯時刻,林初夏從淺眠中被食物香氣喚醒,她遮著眼睛坐起身子,就看見蘇執(zhí)端著菜在布置餐桌,門口還有一道壓著聲音的女人問話。
“她醒了嗎?”
林初夏看不見外面,但還是乖乖答了句:“醒了?!彪S后跳下床榻,飛速洗完坐到桌邊舉起筷子。
門口的人慢悠悠晃進來,林初夏斜眼看去,有些疑惑,許姐怎么又來了?
她的眼神帶著疑問一路跟著許姐,直到她坐到自己對面位置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對著自己投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
林初夏悄悄將左手伸向桌底,惡狠狠地在蘇執(zhí)右大腿上掐了一把。
絕對是他搞的鬼!
“許夢?!?p> “林初夏?!?p> 就算認識了。
蘇執(zhí)做飯技術(shù)一直不用操心,三個人圍著三菜一湯也算充實。
此刻的林初夏腮幫子鼓鼓,像個偷吃的松鼠,她好奇地看向正在吃飯的蘇執(zhí),默默咬著食物。蘇執(zhí)感覺到他的目光,于是開口。
“還記得汪清嗎?!辈皇且蓡柕恼Z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聽到這話,林初夏在腦海中開始思索汪清身上是否奇怪的發(fā)現(xiàn),隔了數(shù)秒才從被遺忘的角落揪出一點。
“她還在流血?”
“聰明!”許夢突如其來的夸贊打斷二人的對話,只見她放下筷子,走到門口探頭左右瞧瞧,隨后將門輕輕合上,又回到桌子旁,站在兩人中間位置的后方,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問“你覺得血去哪了?”
哪?林初夏不解,她側(cè)著身子看向許夢,嘴里還嘎吱嘎吱吃著菜。
“現(xiàn)在有一個假設(shè),如果死掉的人分別對應(yīng)金木水火土,那被埋了的汪清對應(yīng)什么,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亡超過2小時,為什么血卻還在流動?再者她挨著樹埋在土里,唯一能夠解答這個疑惑的就是——她將會成為樹的養(yǎng)分!”
“你有沒有想過鄭府的人為什么會長生不老?”許夢的眼中閃著光,林初夏覺得那或許就是智者的光輝吧。
“為什么?”她順著問。
只見許夢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說出一句讓林初夏震驚的話。
“他們或許只是一層皮!”
一層皮,開什么玩笑???
林初夏細細思索這句話,從最初的震驚中似乎找到一些線索,她試探性問:“畫皮給他們做出的模子...嗎?”
從頭開始縷線索,這像是一場公平的交易,鄭老爺為了尋求長生不老,和畫皮做的交易。
“那畫皮和鄭家小姐怎么回事?”林初夏的疑問太多了,這件事還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
“鄭家小姐原本并沒有焚香的習慣,是突然出現(xiàn)的。”一直沉默的蘇執(zhí)突然答話,這句話如同雷一樣,驚得林初夏突然站起身子,她手中還抓著筷子,表情有些奇怪:“你們知道嗎,鄭府有兩個小姐,我昨天晚上見到的畫皮,和我之前在幻境之中見到的小姐穿著一樣,但她被推進水里了!”
三人直接一路來到鄭家小姐住處,卻被侍女攔住,說小姐拒不見人。
涼涼今天鴿了嗎
恭喜你看到這里了,我也不知道有幾個人,希望你可以露出你的小尾巴讓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