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離了大譜
有人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道:“現(xiàn)在要是還想預定的話,還能來得及嗎?”
“我們倒是也不著急的,這離中秋還有一段時間。”
“就算是過了中秋也沒關系?!?p> 有人急急的補充,生怕要求的太多,就沒辦法吃到了。
縣令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做主,不如這樣吧,等我今天下了衙,回去問一問,若是可以的話,我就盡量幫大家爭取?!?p> 僅僅只是這樣一番話,就立馬給他收獲了一批好感。
等打發(fā)走了眾人,縣令回去提審了孟長榆。
“孟老板,好大的本事?。 ?p> 他怒而拍桌,冷眼直視著孟長榆:“我記得我曾經(jīng)警告過孟老板,不要沒有眼色的,做一些不該自己做的事情。”
“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孟長榆此刻真的是悔恨不已。
縣令哼了一聲:“你的命能不能饒,在于孟老板你自己,而不在于本官呀。”
“大人,這話是何意?”孟長榆小心的詢問。
“你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的?”縣令簡單明了的問。
孟長榆忍不住一哆嗦。
他試探著問:“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沒有什么意思?!笨h令道:“本官只是希望孟老板能夠清楚一件事情,主犯和從犯的責任,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p> “孟老板所犯的這件事情要說大呢,那也不算是很大,可要說小,那也真的是不小。”
“尤其是這件事情嚴重就嚴重,在涉及的人數(shù)眾多,金額巨大?!?p> “孟老板要是不想,余生都只能夠在牢獄中度過,不妨就好好的想一想,有哪些該交代的事情還沒有交代?!?p> 縣令點到即止。
孟長榆感覺他好像抓到了縣令所暗示的意思。
但又好像,并沒有抓到。
“小人實在是不明白大人所說這話的意思,還請大人進一步明示。”他誠惶誠恐的說道。
縣令卻哼了一聲,明顯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請孟老板簽字畫押吧。”
孟長榆一聽這話就慌了,他眼看著衙役捧了供詞過來給他,他急急忙忙道:“大人,求您明示啊,大人!”
縣令自然是不可能明示這樣子的事情。
他還不屑背上這種構陷的罪名。
孟長榆被依律處置。
所查抄的家產(chǎn),被折成現(xiàn)銀,賠給了那些百姓們。
孟夫人母女得允許去探望孟長榆,夫妻二人相見,除了兩眼淚汪汪,一時竟也是無話可說。
倒是原本在他店里,等著跟白桃學藝的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xiàn)這樣子的變故。
他們二人互相商量了一番。
決定先回去找江少,稟報一下這里的情況。
江橙語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意外。
“你們說孟長榆被抓了?并且縣令還強勢的,不允許以銀代罰?”江橙語皺了皺眉:“他這是想要做什么?一個小小的客棧老板罷了,倒也值得他這般興師動眾。”
“是因為白姑娘的原因。”那兩個人不敢有所隱瞞。
“白桃?”江橙語眉心皺的更厲害了一些:“這件事情又跟白桃有什么關系?”
將人就將孟長榆是如何犯眾怒,又如何被扭送衙門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江橙語本來還不知道白桃的這件事情。
聞言之后,立馬道:“快,給我備車,我要去河溪村?!?p> 說完,他又道:“把阿來給我叫過來?!?p> 阿來,就是那個姑娘的哥哥。
他倒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江橙語讓人一來找他,他就知道是事情傳到這位主子的耳朵里頭了。
“見過少爺……”阿來跪地行禮,神色坦然:“屬下有罪?!?p> “你是有罪!”
江橙語簡直就被氣得不行,一腳踹在了阿萊的肩頭上。
倒不是他生氣阿來去對梁家做了什么事,而是生氣他的隱瞞。
“今天如果不是有人過來告訴我的話,你是不是打算將這件事情一直瞞下去?”
“阿來,你也跟了我有不少的時間了吧。我自認為也是待你不薄的。”
他怒氣滿滿,眼中不乏失望。
阿來叩首道:“屬下有罪,少爺要殺要剮,屬下都沒有怨言?!?p> “難道你妹妹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我會不同意你去報仇么?只是你做事情也該擦干凈尾巴?!苯日Z怒道。
他干脆道:“就算你沒有把尾巴擦干凈,我也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擾到白桃。”
阿來眼中有震驚和訝異:“少爺?”
他以為,他擅作主張,動用了京城那邊的力量,江橙語是會生氣的。
“你也跟了我這么多年了。難道我是什么樣子的為人你還不清楚?我難道是會看著自己手下的人受委屈而不理的嗎?”
江橙語臉色發(fā)黑。
他只是生氣,這件事情或許給白桃?guī)チ寺闊┖屠_。
“等下子我要去河溪村,你跟我一同去?!?p> 他冷哼了聲:“你這條命還能不能夠留下,就全看她的意思了?!?p> 阿萊來跟在江橙語身邊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她是指白桃。
“是?!?p> -
白桃很意外江橙語會來。
不過這人是她的債主,她也沒有不招待的道理,正好這一次也就先把債還了。
“江少怎么過來了?”白桃客套的說了幾句:“原本我還正想著,找個空閑的時間就去找江少,把欠江少的八十兩銀子給還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勞煩江少跑這一趟?!?p> 江橙語看著白桃,心知她還是真的啥都沒想起來。
無奈的嘆了口氣,神色未變:“白姑娘客氣了,欠銀的事情倒也不著急。”
他笑了笑道:“我這次前來,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興許這件事情說完,不僅我與白姑娘之間的債務兩清了,我還要倒給白姑娘些銀錢補償?!?p> 白桃略挑了下眉,一時間竟然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情。
不過她還是讓人先進來說話。
“家中沒有什么好茶,江少,就湊合著喝些熱水吧!”
白桃倒了兩碗水給江橙語。
江橙語笑了笑:“不妨事。”
“不知道江少說的還另有其事,說的是什么事?”白桃開門見山的問。
江橙語看了眼阿來,訓斥道:“你還不趕緊的自己說?!?p> 阿來忙吵著白桃跪下,白桃皺眉避開:“這是做什么?!?p> 阿來就交代了他對梁家做的事情,換句話說,造成整個老王家滅門的,也是他間接的原因。
“……少爺讓我來跟白姑娘請罪,無論是殺是刮,小人都絕無怨言?!?p> 白桃:“……”
她看了一眼江橙語:“我跟老王家之間的關系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至于如此興師動眾的帶著人來我這里負荊請罪呢?”
江橙語用喝水掩飾心虛。
好一會兒,才道:“雖然你跟老王家那些人的關系并不好,但畢竟還沒到了生死不容的地步。我的人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我理應向你賠罪道歉?!?p> 順便光明正大的蹭飯。
白桃摸不準他的心思,不過這人是債主,她倒是耐心了幾分,何況,她還真的,有一件事兒,想要問阿來。
“既然是你對梁家動了手,那我想問你個問題?!彼?。
阿來誠惶誠恐:“您請問?!?p> “梁老四來報復老王家,這背后是否有人指使?”白桃問。
阿來搖了搖頭:“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的,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去對老王家人動手了。”
他并沒有打算放過梁家的人,也沒有打算放過老王家的人,但卻并不是以這樣的手段。
“我原本是想要徐徐而圖之。讓整個梁家,傾家蕩產(chǎn),家破人亡之后再對老王家動手?!彼谷坏?。
實際上,對老王家,他也安排了一些事情。
但都是打擊老王家人心理的。
他想要這些人,心里崩潰而死。
只不過他安排的那些事情,還沒來得及發(fā)揮作用,這些人就死在了梁老四手中。
“如此啊……那就沒什么事了?!卑滋倚α诵Γ骸爸劣谶@件事情,你倒也不必像你家少爺所說的那樣,心懷內(nèi)疚。
莫說這事情并沒有與你有直接的關系,就算是真的有了,我也會覺得是情有可原。
不過,冤冤相報終究不是正途?!?p> 阿來低著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謙恭的應聲:“多謝白姑娘體諒?!?p> 白桃嗯了一聲,而后看向江橙語:“江少之前說的話,未免太過于客氣。我心中實在是沒有責怪江少與江少手下之人的意思,這件事情我看不如就到此為止吧?!?p> 到此為止?
那怎么行!
他還沒有光明正大的蹭飯。
江橙語正襟危坐:“這件事情白姑娘不與之計較,是白姑娘的大度,可我始終心中覺得有愧,不如白姑娘就把阿來留下來,讓他做點兒什么力所能及之事,也算是彌補了,也省的我心中始終難安?!?p> 白桃忽然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怎么感覺這些人好像都是在找理由……留在她這里做個跟班兒打下手的人?
之前的乾衡也是這個樣子。
縣令甚至也說了一套跟江橙語所說差不多的說辭。
“這就不需要了吧,江少。”白桃委婉拒絕,但卻態(tài)度堅定:“我這里小門小戶的實在也是放不下諸位,更加沒有什么需要指使的事情?!?p> 江橙語干脆發(fā)揮了他死皮賴臉的精神:“我不要你覺得!聽我的,讓阿來留下來做事,贖罪!”
白桃:“……”我也真的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是要強行留下來贖罪的。
她忽然間就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江橙語:“江少莫不是還要跟著一起留下來,監(jiān)督你著這位手下,在我這里認認真真的做事情贖罪?”
江橙語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白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江橙語,我看你讓人來贖罪是假,上門來騙吃騙喝是真?!?p> “誒呦,小桃子,你居然這么快就生氣了?!苯日Z看白桃也不裝模作樣的喊他江少了,咯咯的笑了幾聲:“居然這么快就被你看透了,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別說的那么難聽嘛!什么叫騙?我難道不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送人上門來給你賠罪的嗎?”
他說著,還等了阿來一眼:“你可別冤枉我,我上門來找你蹭吃蹭喝是真,讓阿萊這個不知輕重的,給你賠罪也是真?!?p> 白桃也是忽然間的想到江橙語讓人過來跟她學習做包子,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想法。
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承認了。
只是這親昵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白桃略擰了擰眉,這個“小桃子”實在是讓人想不多想都難。
這位江少未免也太過于自來熟了吧。
她回想了一下,在之前遇到江橙語的情況……好像對方也一直都是這樣子的自來熟。
“江少有此心思,我實在感激,不過我這里小門小戶的實在是招待不起江少。”
她依舊堅定不移的拒絕:“江少既然是道過歉了,我也接受了,另外這是江少借給我的八十兩銀子,在此還給江少,咱們就此兩清?!?p> “這錢我不要。”江橙語直接將錢推了回去:“就算你不愿意讓阿來留在這里幫忙做事,那我是你的債主,我想留在這里吃頓飯應該不過分。”
白桃:“???”我剛剛不是把錢還給你了嗎?是你自己不要的,怎么又成我債主?
她再次把八十兩銀子推了過去,意思很明顯:“欠給江少的錢,我現(xiàn)在就還給江少了,債主一說恐怕不成立吧?!?p> “你還是還了,但是我沒要?!苯日Z毫不講理道:“我就是要留宿在你這里,等什么時候我吃夠了這八十兩,咱們什么時候再說兩清的事情?!?p> 白桃:“……”
她實在是看不懂江橙語這葫蘆里頭是想要賣什么藥兒。
只是江橙語實在堅持,她最后實在受不了他的死纏爛打、蠻不講理,妥協(xié)了:“行行行,江少愿意住在這里,那就住吧?!?p> 反正也只不過是多帶出一個人的飯。
多添一副碗筷的事情,也不算多麻煩。
“不過有一句丑話我們可說在前面,江少以及你的人。不能過多干預我的生活,更不能夠影響我的生活?!?p> 白桃補充道:“另外等這八十兩吃完了,請江少自覺點的,該哪兒去哪兒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