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家明明真厲害
江橙語看了縣令一眼,識趣的沒有說。
“是我忽略了,你明天早上的時候再去吧?!?p> 阿來原本也是想要提醒這件事情來著。
如今聽了自家少爺?shù)脑?,自然是沒有不一的。
眾人吃吃喝喝……倒也還算熱鬧。
只不過熱鬧一陣子之后,就也開始覺得累了。
到底是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不過那些衙役們,倒是還玩兒的歡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縣令在這里表現(xiàn)的太過于隨和。
這些人竟然肆無忌憚的開始打起了牌。
“這幾個人玩兒的還真挺嗨的?!卑滋铱粗鹤永飮梢蝗Φ娜耍α诵φf道:“也不知道是誰來得主意……竟然身上還帶著牌,還不止一副?!?p> 縣令臉黑了幾分:“我看吶,就是我平時的時候,對他們太過于寬松了。也不知道平時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究竟藏了多少這樣的心思,又是怎樣偷偷摸摸,偷懶打牌的?!?p> “也只不過是娛樂罷了,大家伙也是忙前忙后,忙了這么長時間,既然有時間休息的話,娛樂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這不是沒耽誤正事兒嗎?”白桃跟人說了幾句好話。
縣令明顯還是不滿意:“耽誤正事兒?等耽誤正事兒的時候再說這件事情就完了?!?p> 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嚴(yán)肅的不得了:“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現(xiàn)在有了這種習(xí)慣,難保以后會不會因此養(yǎng)上賭博的壞習(xí)慣?!?p> “有多少人是因此而家破人亡的?又有多少人是因此走上了不歸路?王忽職守興許都是輕的了,若是在因此做出什么更嚴(yán)重的事情,到時候去哪里后悔?”
在賭坊的管治上,大靖朝向來嚴(yán)厲。
“朝廷早就有律法,不得收容任何官吏在賭坊里面賭博,不然的話,哪怕只是一個小吏,這賭坊的相關(guān)人員都要因此而獲罪?!?p> “對賭坊都有如此嚴(yán)格的要求,何況是對官吏本身呢?”
縣令是很氣的。
他光是看著這些人熟練的動作,就知道這些事情,他們已經(jīng)不是做一次兩次的了。
肯定也是平常的時候,沒少玩兒這些。
賭了就是賭了。
甭管是大賭,小賭,只要是賭了,就必然會上頭。
而人的僥幸心理,早晚會讓其沉淪在其中,跌入無法再爬起的泥沼中,只能無限擺爛。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再這么明目張膽的玩兒。”
縣令說著就要起身去給人的牌都沒收。
“誒誒,大哥……”
白桃趕忙的把人給攔了下來:“你先別這么激動嘛!那偶爾的打打一直排什么的,也不算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難道京城的貴人們就不玩這些嗎?只要不過分,偶爾娛樂一下,也不算什么事情?!?p> “何況你就這樣子過去說了……他們也未必見得就會聽。反而以后更不會在你面前袒露真性情了?!?p> 白桃道:“哥哥若是實在看不下去的話,不如咱們就來做咱們的事情吧。這個實驗也是時候做了。”
她指了指另一張空桌上的搭好的東西。
縣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還在打牌打的熱火朝天的衙役們。
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行吧,就聽你的,眼不見為凈。”
他指了指那些東西:“這個什么實驗的,怎么做?”
白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做這個想法,也只是基于我之前看過的一些理論。所以大膽的猜測了一下,是否真正的能夠成功,我也并不是很確定,如果成功的話,那或許可以證明我之前的一些猜想。但如果是敗了的話,那很有可能我之前想的是對的,也有很有可能我之前想的是不對的?!?p> “總之就是我也不確定……所以恐怕只能慢慢的嘗試了,如果能盡快的試驗出來,最好,如果試驗不出來的話,那也不要耽誤我們從其他的方面入手?!?p> 白桃坦白講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之前究竟是什么想法?”縣令其實還是對這個更感興趣。
偏偏白桃又什么都不說,他這心里頭啊,就像貓撓的一樣。
白桃笑了笑:“還是等實驗成功了,或者能夠接近成功,我再說吧。這個想法我覺得其實還蠻大膽的,但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
就是不知道他猜測的這種情況究竟是巧合發(fā)生,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如果是巧合的話,那其實倒也還好吧,可若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那這個對手恐怕還真的就不簡單了。
只希望一切只是巧合吧。
縣令被她這么一說,心里頭的好奇就更加的大了……
他專注的看著白桃鼓搗起來這些東西。
白重明也是在一旁一臉的好奇。
江橙語幾個人也很快的就被吸引了目光。
白桃想做的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一個共振的原理罷了。
他其實懷疑在那趟街下面,有人把底下挖空做了些什么……
而之所以在上面的人會聽到有人敲門兒,卻并沒有看見人,很有可能是在底下的人做什么的過程中引起了一種共振,這才導(dǎo)致這一趟街甚至更多??菇拥倪@些住戶們聽到了共同的敲門聲,感覺到了這個門的晃動。
但是說實話,因為她的物理并不是很好。
所以她雖然有了這種想法,但又并不是很確定。
且如果她直接就跟人說什么共振原理的話,恐怕只會被人當(dāng)成瘋子,不可理喻。
也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么她堅持要在實驗出現(xiàn)一定的結(jié)果之后,才會跟縣令明細(xì)的說自己的這些猜測。
為的就是在敘述這些事情的時候,能夠更有說服力。
不過在試驗了很多次之后,她都沒有找到那個共振的點。
說實話,她也已經(jīng)開始有些麻木了。
縣令等人在一旁看的是更加著急,因為實在是不知道她搞這些東西,到底是想干嘛。
“誒呦,大桃子,你就先跟哥哥說說,你到底是想干嘛。你這弄來弄去的,看到我著急死了?!?p> 縣令實在是沒有什么耐心了,急的抓耳撓腮。
實在是白桃搞得這個東西反反復(fù)復(fù)的都在重復(fù)著差不多的步驟,但是又沒有任何的變化,他確實也不知道這樣枯燥無聊的東西究竟是能夠證明什么。
他都快看傻了。
白桃說實話也有些煩了,她覺得她可能是想太多。
或許這種理論上是可以成功的。
但是現(xiàn)實操作起來有非常非常非常大的困難。
那如果是存在這樣很大的困難,他之前的那些猜測還會成立嗎?
“我其實是懷疑……”白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坦誠相告,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嘛,他們一起的來想一想,說不定會有新的轉(zhuǎn)折,新的辦法。
略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她道:“我懷疑在發(fā)生那件事情的那條街下面,是有人在從事什么不可告人的行為,所以才會在那一趟街造成了一種令人恐慌的現(xiàn)象,讓所有人都不敢出門?!?p> “這個樣子就可以方便他們行事,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為。并且以后有人提起來那個地方就會聞之色變,也算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更好的保護途徑?!?p> “而且我懷疑那宅子兩起的滅門慘案,都是和做這件事情的人有關(guān)系,說不定就是因為那兩家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但是他們自己卻又不知道,只不過被對方給注意到了,擔(dān)心他們會泄露這些不可見人的秘密……所以就對人下了死手?!?p> 縣令聞言撓了撓頭,似乎是在消化白桃說的這些話:“我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大桃子你的意思是……那趟街的底下被人給挖空了???而且有人在挖空的這一趟街底下,進行一些非法的行為?被滅門的那兩戶人家就是因為無意間撞見了他們所從事的這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會被滅門?!?p> 他說完,又茫然的撓了撓頭:“是這個意思嗎?”
就這么簡單的事情,大桃子居然反反復(fù)復(fù)在這兒折磨了他半天,讓他看了那么長一段時間枯燥又無聊的試驗?
他滿臉都不敢相信。
就怕是自己腦子不夠用,少理解了白桃的意思……
結(jié)果就看到白桃點了點頭:“大哥理解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p> 她解釋道:“之前我之所以沒說,就是因為沒有充分的證據(jù),不好大張旗鼓的去做什么……而且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想法,聽起來可能會有那么一些荒誕,所以我就沒有直接說,想著如果能夠通過實驗來證明的話,這樣會更有說服力。”
“你這又是何苦的呢?既然你懷疑底下有人挖空了,搞了地道出來……那咱們直接派人去搜不就是了。”縣令嘴角略微抽了抽。
白桃略有些意外:“大哥不覺得荒謬?”
她其實是覺得她這個想法,有些太過于天馬行空了,沒什么說服力,恐怕輕易不會讓人信服……沒想到縣令這么支持她。
“這有什么荒謬的……”縣令茫然:“要說荒謬的話,那個奇葩的花,才叫荒謬……”
他連那個奇葩的花都能夠接受的了,其他的事情還有什么荒謬不荒謬的呢?
“再說了,這件事情本身就是無頭懸案,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個想法,那盡管大膽的去調(diào)查就是了……就算你的這個猜測的方向是錯誤的,也無非就是回到原點,依舊是個無頭懸案罷了,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我們就算是有了意外的收獲,這件案子很有可能也就會因此找到突破口,這不比你在這兒做什么實驗強的多嘛……”
縣令的想法,其實很簡單粗暴,那就是有了一個懷疑的方向,那就趕緊的調(diào)查,就算失敗了,就算錯誤了,也無非就是回到原點,沒有什么太大的損失。
可一旦有了突破口,這個案子很有可能就會因此破掉。
“好吧,那這件事情著實是我想太多了。”
白桃道:“好像這么一說的話,是我把事情想的過于復(fù)雜??磥砦覒?yīng)該早一點跟大哥你說這件事情?!?p> 這樣他們今天也就有大把的時間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
而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天。
“對的嘛。”縣令哼哼著說了一句,但很快,他又嚴(yán)肅了起來:“不過你現(xiàn)在說也并不算晚,正好還給了我們一個可以詳細(xì)準(zhǔn)備計劃的時間?!?p> 他道:“如果事情真的是如你所猜測的那個樣子,那我們的行動就必須要謹(jǐn)慎一點,不能夠打草驚蛇了?!?p> “以免最后真的有所發(fā)現(xiàn),有所突破……結(jié)果卻因為打草驚蛇而功虧一簣。”
白桃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只是我們該如何計劃呢?大哥手里能夠調(diào)動的人,應(yīng)該是分有限吧?如果我們大肆的派人搜查,那么難保不會被人給注意到,畢竟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所以有一個合理的搜查由頭是很重要的?!?p> 縣令略微想了一會兒:“這個的話,倒也不是很難。我到時候就以檢查各家的防火標(biāo)準(zhǔn),安排人去挨家挨戶的查就是了……不過我倒是很擔(dān)心他們將地底下挖空,但是入口卻未必就一定會在這一塊兒的地底下?!?p> 他凝重道:“如果這個入口是在城中的話,那倒是還好說。我們?nèi)绻胍铏z查的由頭,那必然是全城都要搜查一遍的,這樣子才不會引人懷疑?!?p> “可如果這個入口不在城中,而是在另外的地方,那事情恐怕就難辦且棘手了?!?p> 縣令道:“而且就憑我們這些人手的話,想要調(diào)查這些恐怕并不容易,且不說工作量巨大的問題,單就是在檢查暗道地道這些事情上,衙門里頭的人就沒有什么經(jīng)驗。”
他忽然覺得白桃之前的顧慮是正確的:“……這事兒還真的是需要一點說服力,最好是能夠找到溫嶺的人幫忙?!?p> 但是怎么說服溫嶺又成了一個大難題,除非是白桃來出面說。
就在這個時候,白重明突然撥動了一下那個實驗裝置。
叮鈴咚咚……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就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白桃很是意外,隨后更多的是欣喜。
縣令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仍舊在振動,并發(fā)出聲響的實驗裝置:“這,這是成功了?”
他不確定的看向白桃,而后又看了看白重明。
這么簡單,這么隨意?
白桃笑著點了點頭,其實意外也一點不少:“對,成功了……”
她毫不吝嗇的夸了一句:“我家明明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