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jīng)是早上七八點(diǎn)的光景,但是窗外的霧氣像是一床厚厚的棉被,鋪天蓋地籠罩著,根本就看不清窗外的景象。
樓內(nèi),各種詭異的謎團(tuán)也如這飛揚(yáng)地塵土一般籠罩著我們。
班長依舊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胸脯微弱的起伏,向眾人宣布著,他還活著,誰也不知道他的命運(yùn)會如何。
而我們其他人,此刻順著夏研的話語,齊刷刷的望向景紹。
景紹不同于以往坦然的表情,眼神有些閃躲,不想與夏研對視,這下連我都看出來了,他確實(shí)有事情瞞著我們。
“你能有啥事瞞著我們?!鄙虻し紳M不在意地說道。
“丹芳,其實(shí)這件事情你應(yīng)該也知道的?!?p> “我知道?什么事???”沈丹芳一臉詫異,看著不像是裝的。
“其實(shí),我確實(shí)有事情瞞著大家?!本敖B又恢復(fù)了坦然的表情,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啊?你背著我干了什么?”姚袁飛跳起來,還想裝作自己是被景紹拋棄的小媳婦,試圖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氣氛,只是眾人的焦點(diǎn)都在景紹身上,沒有人搭理他。
“不過我不是有意瞞著大家的,本來以為是我跟沐沐的小秘密所以一開始沒說,后來想說的時候一直在逃命,也沒找到機(jī)會。”景紹頓了頓,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
“沐沐,你還記得,前些天,我給你打過一個電話嗎?”
“我記得?!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
“電話里面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那個怪老頭的事情?!?p> “是的。”
“我當(dāng)時雖然安慰你放寬心,等高考結(jié)束以后再陪你查清楚,但是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這件事,就一直在我心里堵得慌,我也開始時不時看那爛尾樓?!?p> “你看到什么了嗎?”我懸起一顆心,感覺是自己把他卷入了這件事情。
“沒有?!本敖B搖了搖頭?!暗俏乙姷搅四阏f的那個怪老頭?!?p> “你一開始怎么不說?!背聊撕芫玫内w天一突然說話,懷疑地看著景紹。
“因?yàn)橐婚_始我不確定我以為的老頭跟沐沐說的老頭是不是同一個,直到我們在樓梯那邊見到那張人臉,沐沐說就是他,我才確認(rèn)?!?p> “好了,不要打斷景紹了。”我沒好氣地說道,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我不待見趙天一。
趙天一還有些不服氣,張了張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景紹對我的幫腔,十分受用,不自覺地挺了挺背。
“你在哪里見到老頭,我一天到晚跟你在一塊,我怎么沒見過?”姚袁飛滿臉疑惑。
“小飛飛,你忘記了,你還有跟我在一塊的時候。”王瀟萍最善于扯開話題。
“對對對,我忘記了?!?p> “我每天都有訓(xùn)練,小飛飛你記不記得,有幾天我起得特別早,回來的很晚?!?p> “記得,我以為你是哪個妹子約會呢,我本來還想偷偷尾隨你,只是你個兔崽子起地真是早,特X的,五點(diǎn)多起來上廁所你已經(jīng)不在了,誰起的來?!?p> “可是我不記得,你有這么早訓(xùn)練過啊?反倒是還請假過好幾天呢!”沈丹芳回憶著說道。
“是的,我的確沒有去訓(xùn)練,我去找清潔工老頭了,事先我從總務(wù)處那里問到,我們學(xué)校一共有9名清潔工,名字我也要到了,可惜沒有照片,我就像清晨襯清潔工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一個一個比對,結(jié)果9個清潔工我都見過了,沒有一個符合沐沐說的?!?p> “啊?怎么會?”我感到背后一涼。
“是啊,本來我也有些懷疑了,但我選擇相信沐沐,于是,我按照沐沐描述的遇見那老頭的時間地點(diǎn),去了一趟池塘,結(jié)果還真的有收獲。
“收獲了什么?”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發(fā)現(xiàn)那個時間段,根本不會有清潔工打掃,后來我跟總務(wù)處的老師也確認(rèn)了,清潔工的工作時間是從早上4點(diǎn)到8點(diǎn),因?yàn)橐浜侠囀绽鍧嵐ざ紩貏e早,下午的工作時間是1點(diǎn)到4點(diǎn)?!?p> “所以我看到的老頭是在那個時間段,特意假扮成清潔工的樣子,沖我來的?”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景紹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他看我的目光中滿是憐惜和歉疚。
“在那個池塘邊,我突然意識到,那里靠近圍墻,裝了很多攝像頭,或許我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獲取更多信息?!?p> “哇,景紹,你好厲害,跟名偵探一樣,我好感動,你居然為沐沐做了這么多事?!蓖鯙t萍有些崇拜的看著景紹,這讓姚袁飛有些吃醋。
“也不看看是誰教的?!币υw插著手,一臉不服。
我凝望著景紹,說不感動是假的
景紹不自然的摸了摸頭,被夸地有些不好意思。
“呵,說的自己很厲害,監(jiān)控是你說調(diào)就調(diào)的嗎?”趙天一有些嘲諷。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是講究戰(zhàn)略的,體育老師老黑是我鐵哥們,好巧不巧他跟門衛(wèi)老孫頭很熟,我用了苦肉計(jì),說自己錢包丟了,都吃不上飯了,想看看哪個不講武德的撿了錢包不還,老黑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幫我一起去調(diào)監(jiān)控。”
“體育老師可真好騙…….”不知誰嘟囔了一句。
“我在監(jiān)控室看了好幾天,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終于看到了沐沐口中說的清潔工,一開始很模糊,完全看不清這個人的長相,可是突然…...”
景紹的聲音戛然而止,面色有些難看。
“突然什么,你別嚇人……”
“突然,那個人就朝著我,哦不準(zhǔn)確來說是監(jiān)控鏡頭一笑,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我在看他一樣,臥x,那會真是嚇?biāo)览献恿?,跳起來,還踢倒了監(jiān)控室的幾個凳子,現(xiàn)在想起來還瘆得慌。”
”然后呢?”
“然后沒有了哇,想進(jìn)一步調(diào)查的時候,我不是來這兒了嗎?!?p> “不對啊,你不說是這件事我也知道嗎?你說的我都不知道?。俊鄙虻し家活^霧水的看著景紹。
“你知道的這件事其實(shí)是我馬上要說的另一件事?!?p> “那就一會再說,你確定你剛才說的沒有隱瞞?”沉默已久的夏研犀利地質(zhì)問。
“我有什么好了隱瞞的?”景紹故作輕松地笑笑,但以我的對他的了解,這個神情一定是在撒謊。
“是嗎?”夏研顯然是不相信景紹。
其他人也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這個節(jié)骨眼了,景紹你不要隱瞞了?!睘榱穗x真相更進(jìn)一步,也為了洗脫景紹的嫌疑,我對他說道。
“是啊,說唄,不說搞不好沒機(jī)會了?!?p> “呸呸呸?!?p> 誰知,景紹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我:“沐沐,你真的要我說嗎?”
我一愣,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我沒什么可隱瞞的啊:“君子坦蕩蕩,如果是有關(guān)我的,你說吧,我想我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景紹沒有馬上接話,而是低頭思考了很久,抬頭看向我:“沐沐,你跟那個老頭很熟吧?!?p> 眾人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
我像墜入了冰窖,突然覺地自己挺可笑的,我有什么資格去懷疑任何人?原來自己早就成了別人懷疑的對象。
西門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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