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廳讓人覺得分外渺小,增加了我們?nèi)稳藬[布的無力感,除了賭運(yùn)氣,我不知道還能把希望寄托在什么地方。
王瀟萍大哭著抱緊我,大罵著“傻瓜?!?p> “你有任務(wù)在身的,出去以后記得報警,找人來救我們?!蔽业吐暥诘?。
“能不能把媳婦還我一會?!币υw在一旁醋意大盛,交叉著雙手,委屈吧啦。
只見姚袁飛也顧不得避開其他人,吻了吻她額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去以后別自己去找你的學(xué)弟小白風(fēng)流快活?!?p> 王瀟萍破涕為笑:“知道啦。”
這場告別儀式還沒有結(jié)束。
一個老婦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姑娘,我們來接你了。”
眾人都下了一跳,回頭只見四個穿著白衣服的人,猶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我們后面,這四個人宛如從天而降,沒人注意到他們什么時候出現(xiàn),從哪里出現(xiàn)。
“鬼啊……”只聽有人喊了一聲,然后眾人就訊速地靠攏,這樣會更有安全感一點(diǎn)。
這四個人的扮相要說不是鬼也沒人信,可偏偏他們還真不是。
只見四人皆是一頭銀色長發(fā)及腰,白發(fā)版貞子,還是四個,宛如影分身術(shù),但仔細(xì)看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區(qū)別的,站在第一個的比較矮小,而后面三個高大魁梧,猶如巨人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沒錯,就是我剛進(jìn)來時碰到的那四位不人不鬼的白衣人,直到現(xiàn)在我還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是敵是友。
看到這四位不人不鬼的,眾人皆是被嚇得不輕,有人可能已經(jīng)開始慶幸要跟他們走的不是自己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讓小蘋果跟他們走會是正確的選擇嗎,為什么我的心跳地這么慌。
小蘋果大概也是被這四個幽靈嚇到了,抓著我和姚袁飛的手,躲在我們后面,帶著哭腔喊道:“唔~我不要走了,我也放棄機(jī)會,不管是生是死,讓我跟你們待一會快吧。”
任何人見到這四個人都不會想跟他們走吧,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我和景紹、姚袁飛只能團(tuán)團(tuán)把王瀟萍圍住,防止他們帶走她。
”孩子們,我和我這三個兒子長的恐怖了點(diǎn),但我們還是人,別的我不敢保證,跟我們在一起絕無性命之憂?!崩蠇D人的聲音宛如車軸攆過砂礫一般滄桑,她拉了拉拖地地長裙,露出腳。
我明白她想說鬼是沒有腳的,他們是有腳的人。
“就算你們是人,也不能保證不會傷害她,不行我不會讓你們帶她走?!蔽覐堥_雙臂護(hù)著小蘋果。
“姑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別讓我們?yōu)殡y?!崩蠇D人的聲音有些祈求,令人聽了竟有些于心不忍。
“奉命,奉誰的命?”沈丹芳沖出來咄咄逼人地問道。
老婦人沒有繼續(xù)搭話,而是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接著那三個人高馬大的“兒子”走過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每個起碼都有190以上,比180的景紹還要高出一個頭,我們這群人在他們?nèi)媲昂喼本拖裥“恕?p> 他們?nèi)齻€,把我、景紹、姚袁飛三個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沈丹芳和夏研沖上來也無異螳臂當(dāng)車,被一把掀開,趙天一則是無動于衷地冷眼旁觀。
那老婦人只是輕輕牽起了王瀟萍的手,小蘋果就像是著了魔一般,身體還在抖如篩糠,但是雙腳就神使鬼差地跟著老婦人走了。
“小蘋果,回來?!蔽覀兇舐暫爸切√O果卻置若罔聞,投都沒有回。
“趙天一,我求求你,快去把蘋果追回來?!币皇潜痪奕肆嘀?,我?guī)缀蹙鸵蛳隆?p> “沒有用的,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去了也是送死。”
“你個混蛋,你個懦夫……”我歇斯底里地喊著。
趙天一也只是兩手一攤,玩味地說:”你又好到哪去呢?”
我一愣,他說的或許沒錯,我本質(zhì)上可能也是自私懦弱的一個人吧。
眼見著老婦人帶著小蘋果走遠(yuǎn),我們?nèi)齻€不停掙扎,突然,那三個白色巨人把我們往地上一摔,也那老婦人離去的方向。
我們毫無預(yù)兆地在地上摔了個結(jié)識,疼得齜牙咧嘴,但是還是拼命站起來,想追上他們。
沒想到他們的身形雖然龐大,但異常靈活,甚至可以說是形同鬼魅,一個轉(zhuǎn)彎,就完全不見了蹤影。
我們?nèi)齻€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瘋狂追趕。
姚袁飛對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一邊狂奔,一邊心急如焚地大喊著“小蘋果…...”。
我已經(jīng)后悔的說不出話,自己為什么總是自作聰明。景紹拉著我冰涼的手,沒有很多話語,只是帶著我追趕,其實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的話就不多,總是默默地為我做著一些事。
只跑了一段路,我的體力已經(jīng)跟不上,只能狼狽地被景紹拖,心里默默祈禱著:“小蘋果,你一定要好好地?!?p> 順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跑進(jìn)了一段走廊,那走廊盡頭有一扇窗,透著不真實的光,可追逐光的這段路長的似乎走不到盡頭。
姚袁飛已經(jīng)超出景紹一段距離了,按照景紹跑步的速度,是不應(yīng)該的,我突然意識到,是自己嚴(yán)重拖了景紹的后腿,我再一次覺得自己像極了狗血偶像劇的那些無腦女主,做事情之前居然后不考慮后果,這樣貿(mào)貿(mào)然跟著他們追出來,幫不上什么,還成為他們的負(fù)擔(dān)。
我這么想著,手有意識的松開,景紹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握著我的手也沒有一開始那么緊了,我一松開,我的手就從景紹手中滑走,我這個包袱,終于脫離了他。
說來也巧,就在那個時候,景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我的松手,就遇到一條岔路,他跟著姚袁飛拐了進(jìn)去,我沒有追上,一拐彎,哪里還有他們的蹤影。
就連袁飛的呼喊”小蘋果”的聲音和他們的跑步聲,也沒有了。
”景紹、姚袁飛……“我大喊著,回答我的也只有回音。
我頹然倚在墻壁上,再一次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后悔不已,自己不見了,他倆肯定也急壞了,還要反過頭來找我,又給他們增加了負(fù)擔(dān),我現(xiàn)在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原地等待。
又要等待了,等待絕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為在等待過程中包含了太多不確定性,讓人胡思亂想,而比等待更可怕的事情,就是孤獨(dú),比孤獨(dú)更可怕的是孤獨(dú)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