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瀟萍。
她毫發(fā)未損,還是那么活力滿滿,見到“我”滿臉的欣喜,卻也掩飾不住通紅的雙眼和殘留的淚痕。
小蘋果,你怎么了?我在心中無聲的問道。
“哚哚哚?!?p> 一陣腳步聲響起,從里屋走了出來一個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白發(fā)老婆婆,對于這我倒是一點不意外,畢竟在我的認(rèn)知中那三個大個跟這老婆婆是一體的。
老婆婆,對我們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刻的更深了,但眉目祥和,讓我想起我的奶奶,我竟然覺得老婆婆有些慈祥,把之前對她的恐懼忘得一干二凈。
老婆婆轉(zhuǎn)身對那兩個大高個比了比劃,那兩個大高個就聽話地抬起了景紹往里屋走去。
“我”和沈丹芳也想跟著他們走進(jìn)去,但是“我”遇到了阻礙,“我”無奈地推開了還緊緊抱著“我”噓寒問暖的王瀟萍,王瀟萍被“我”推開后,一臉疑惑和受傷,不過很快就恢復(fù),拉著我的手嘰嘰喳喳地跟我講述她的經(jīng)歷。
卻被“我”冷漠地打斷:“先救人。”
然后她就吐了吐舌頭,訕訕的閉了嘴,我看著小蘋果吃了癟的樣子有點好笑,這就是她的能力,盡管前幾個小時還怕的要死,痛哭流涕,現(xiàn)在淚痕還沒干,煩惱就已經(jīng)暫時拋之腦后,沒心沒肺的說說笑笑,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這樣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不對,“我”可能是不喜歡這樣的女孩的人之一吧,按照”我“剛才的反應(yīng)甚至有些討厭她呢,我這樣想著。
拉開通向里屋的簾子,一陣更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血腥氣夾雜著“人肉味”,“我”有點嫌棄地皺了皺眉,但接下來看到的場景,著實有些驚訝。
里面有四個地鋪,其中一張?zhí)芍氖蔷敖B自不必說,剛才看著他進(jìn)來,此時已經(jīng)處于昏睡中,老婆婆顯然是會一些岐黃之術(shù),正在熟練的幫他包扎,沈丹芳在一邊幫忙。
另一張床躺著的是第三個大高個,正在專心致志的啃著一塊干糧,對“我”的造訪恍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起來他聽力可能也有障礙,也是個可憐人兒,注意到他的腳包著厚厚的布,原來是受傷了,難怪救我們的時候只有兩個人。
“我”再一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第三張床上躺著的不是姚袁飛又是誰,他全身綁著布條,隱隱滲出血色和青黑色的草藥,臉上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只有從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才可以判斷他還活著。
最后一張床是空著的,看來這就是老婆婆他們四個人平時的臥室,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簡陋的臥室。
心里竟然為他們?nèi)绱似D辛的生活而感到同情與辛酸,他們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住在這樣的鬼地方。
還有一個人是我絕對沒有想到也會在這的,就是夏妍,她在老婆婆身邊有條不紊地幫忙打著下手,看到“我”進(jìn)來,微微對“我”點了點頭,“我”并沒與理睬她,她對“我”的高冷倒是毫不在意,又開始忙活手中的活。
王瀟萍也不再糾纏著“我”,拿了一塊毛巾狀的東西,細(xì)心的幫著姚袁飛擦著頭上的汗珠,眼里滿是心疼和擔(dān)憂。
沈丹芳則是握著景紹的手,幫忙穩(wěn)定身體,老婆婆正在幫景紹上一種類似藥的東西,景紹大概是很疼,緊蹙著眉頭,咬緊著牙關(guān),身體微微抽動著,沈丹芳幫忙按著手,防止景紹用手撓著傷口。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去幫忙,卻還是放不下架子,傲嬌的努了努嘴,光線各有各地忙,”我“落得清閑,轉(zhuǎn)頭走出了里屋。
不知為什么此時我可以感覺到我和“我”是心意相通的,我能感受到“我”落寞,每一個人似乎都有事情做,每一個人都被需要著,只有“我”是一個人,別人可能看到的是我的冷漠與無情,卻看不到”我“內(nèi)心渴望著愛與被愛。
百無聊賴中,”我“細(xì)細(xì)地打量這間簡陋的屋子,蠟燭搖曳中,驚訝的發(fā)現(xiàn)門對著的墻上放著一枚八卦鏡,墻的四周,分別貼著黃色的符紙,上面畫著我看不懂的符號??磥磉@老婆婆不僅懂得岐黃之術(shù),還懂得陰陽之術(shù),說不定是個不問世事的隱居高人,不過就是隱居的地方有一點詭異了,可能世外高人的口味就是比較獨特,想到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女鬼,不禁自嘲是自己眼無珠了。
“姑娘?!?p> 老婆婆蒼老的聲音把陷入沉思的“我”嚇了一跳。
“他……”驚嚇之余,“我”竟然想關(guān)心一下景紹的病情。
還沒等“我”問出口,老婆婆仿佛把“我”的心思看穿說道:“那小伙子,沒什么大礙,只是一點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因為沒有及時止血,失血過多,才會臉色蒼白,看起來比較嚇人,讓他吃點東西,喝點糖水,年輕人,身體素質(zhì)好,休息一會就沒大礙了。”
“我沒有問他?!薄拔摇庇行┚髲?qiáng)地別過了頭:“我問的是全身受傷的那位?!?p> 老婆婆答非所問,自言自語一般的繼續(xù)說道:“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了,其實你自己清楚,是時候離開了。”
“我”微微一怔,沒有說話,假裝看著四周,像是有點擔(dān)心他們會找到這里。
老嫗佝僂著身體坐到了其中一把椅子上:“姑娘,另外一個小伙子傷到骨頭和經(jīng)脈了,骨頭我給他接上了,但經(jīng)脈老婆子無能為力…...”老婆婆有著所有老年人都有的毛病—話癆,這會才想起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我”聽到姚袁飛暫時沒事,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是要想辦法快點出去了,不然……”老婆婆自言自語一般。
可能不想把事態(tài)說的太嚴(yán)重,她安慰“我”道:
“姑娘,你也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們,我這符咒還能撐一會,對人對鬼都管用,黎明前找不到這。長夜漫漫,閑來也無事,我老太婆的故事你想聽聽嗎?”
“我”驚詫于老婆婆的話多更驚詫于她的通透,像是把”我“看穿了。
讓我大跌眼鏡的是,誰都不服的”我“竟然還算順從地點了點頭,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老婆婆開始用平靜似水的語言向“我”描述著她的一生,那是一種千帆過境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