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園門口。
霍管事站在鐵閘門口,雙目遙望向遠方,身后是數(shù)個灰衣幫眾還有一片新苗。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隨著馬車停下,從中走出一個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
男子相貌硬朗,體態(tài)富貴,雙眼微彎帶著笑意,讓人覺得親近和藹。
“吳兄,多日不見,風(fēng)采更盛了。”霍管事看到來人大笑著走上前道。
是他!?
看到來人,井青瞳孔的不由得驟縮了起來。
這人井青不僅認(rèn)識,而且十分熟悉。
以前井青在富商家中做下人,后來富商被友人蒙騙進了賭場,家財散盡,這個友人就是眼前中年男子,吳達。
吳達是溧陽鎮(zhèn)吳氏大族的家主,主要以煙葉,絲綢為營生,家財頗大,在溧陽鎮(zhèn)可是赫赫有名,尤其是吞并了富商的家業(yè),更是如日中天。
吳達這人,井青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富商被騙之后就與此人斷絕了往來,從公子爺和夫人的口中得知,此人奸詐狡猾,喪盡天良,風(fēng)評可謂極差。
看樣子他和霍管事十分熟稔,而且看樣子關(guān)系也是不錯。
“哈哈哈哈,霍兄說笑了,我觀霍兄才是風(fēng)采更盛,讓人羨慕。”吳達也是大笑道。
“快,里面請,我已經(jīng)備好了酒菜,今天你我二人不醉不歸?!?p> 霍管事伸手做了一個請。
“霍兄稍等,這次不僅是我獨自來的?!眳沁_看著馬車笑道。
“哦?”霍管事眼中浮現(xiàn)一絲疑惑。
“蓮兒,出來吧。”吳達轉(zhuǎn)身對著馬車呼喊了一聲。
隨著布簾掀開,在場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愣。
只見布簾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少女雖未成熟,但姿色卓絕,讓人為之驚艷。
在場幫眾和新苗更是看的臉色通紅,心臟突突亂跳,仿佛就要從口中出來了一般。
好美的女孩!
井青看到這,也是心中一動,內(nèi)心不由得感慨一聲。
“這是家女,吳蓮。”
吳達招了招手,道:“快,這是霍伯父。”
霍管事眼中精光一閃,隨后笑道:“吳兄好福氣,侄女竟有這般傾國傾城的容顏,日后必定不凡啊?!?p> 吳蓮微微欠身,笑道:“霍伯父說笑了,蓮兒不過是尋常姿容,哪里當(dāng)?shù)脙A國傾城這個詞。”
此言此舉,端莊得體,頗有一番大家閨秀模樣,更是讓在場窮苦少年看的雙眼發(fā)愣。
“當(dāng)?shù)卯?dāng)?shù)??!被艄苁鹿恍Φ溃骸按说匮谉?,我們進去再說吧。”
說著,霍管事便走在前方引路,吳達父女跟其后。
這時吳蓮下意識的掃了漕幫幫眾和新苗一眼,看到那俊美,冷漠的臉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而此時陳明也盯著她,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后,旋即又分開了。
陳明此刻心臟亂跳,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樣,許久之后才恢復(fù)了正常。
沿著道路,向著大堂走去。
“吳兄,這次還是老規(guī)矩?”霍管事笑問道。
“不,這次加五十瓶?!眳沁_單手背后道。
“還要再加五十瓶?”霍管事聲音中帶著一絲懷疑。
五十瓶可不是小數(shù)目,溧陽鎮(zhèn)的吳家能吃掉嗎?
吳達看到霍管事神情,“多了?莫非霍兄沒貨了嗎?”
“哈哈哈哈?!?p> 霍管事大笑了一聲,“吳兄真是說笑了,區(qū)區(qū)五十瓶,莫說五十瓶,就是五百瓶,我青園也拿的出?!?p> 吳達聽聞,眼眸浮現(xiàn)一絲精光,稍縱即逝,“霍兄的話我還是相信的,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條件。”
霍管事道:“什么條件但說無妨。”
“我希望青園提供給宋家的血氣丹轉(zhuǎn)給我吳達?!眳沁_笑瞇瞇的道。
“這個.......”霍管事露出一副為難之色。
宋家也是溧陽鎮(zhèn)一大族,不僅和青園有著交易往來,而且這背后大山就是宋家的土地,現(xiàn)在惡了宋家關(guān)系,那以后上山采藥都是一件麻煩事。
“此事我們進去再說,不必這么快決定?!眳沁_笑道。
“好,里面請?!被艄苁律斐鍪值馈?p> 隨后兩人走進大堂,似乎在商討著什么事情,其余幫眾和新苗也都逐漸散去。
井青和管鶴兩人也是向著苗圃走去。
“這人好似是來購買丹藥的?”
管鶴路上好奇的道:“不知道他說的五十瓶是什么丹藥,那可是五十瓶啊,不知道要多少錢?!?p> “而且那吳蓮長得真好看,要是做我老婆,我做夢都會笑醒,不過像我們這樣的身份,別人根本就不會多看我們幾眼吧。”
井青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個少女不壞春,那個少男不多情,遇到吳蓮這樣標(biāo)志的姑娘,很少有少年不會動心。
吳蓮的相貌卻是少見,別說管鶴了,當(dāng)時新苗和幫眾都是看癡了眼。
回到苗圃后,管鶴火急火燎的繼續(xù)今天的任務(wù),而井青又是挑了三趟水,看到鬼枯草喝飽之后,他才準(zhǔn)備起身離去。
“今天的活差不多結(jié)束了。”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陳明,而陳明的身邊正是方才才到青園的吳蓮,兩人并肩而走,似乎正在交談。
陳明似乎像是被發(fā)現(xiàn)了隱秘的事情一樣,看到井青的時候,他明顯有些慌張,“霍管事明日會挑選幾個幫眾?!?p> 這是近一個月以來,陳明第一次主動和井青說話了。
井青腳步一頓,露出一絲淡笑,“好,我知道了?!?p> 說完,井青緩步離去了。
“他是誰?”吳蓮看著井青離去的背影好奇的問道。
剛才那少年說道秀美的話,肯定是遠遠不及面前陳明,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十分明亮好看,就像是烏云遮住了月,雖然看不清全貌,但是卻讓人有種極度探索的欲望。
聽到吳蓮這樣問,陳明愣了一下。
不禁想起進入馬車那一天,井青是少數(shù)幾個冷靜,且面上沒有懼怕的少年,甚至靠在旁邊呼呼大睡的人。
自己距離的很近,車馬顛簸的時候自己大聲的哭,但是看到他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安定。
仿佛天塌下來,他也不會折腰一樣。
“朋...朋友吧?!焙冒肷?,陳明看著井青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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