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人死后家中鬧鬼,只因屋里有這種東西
我大叫不對啊,明明應(yīng)該在我家樓下才對,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李坎也不給我兜圈子,他說我剛才被鬼上身了,壓根兒就沒有離開十字路口,那鬼怨氣很重,想要了我的命以消解它的怨氣。
我說不能吧,我和那老頭無冤無仇,他害我做什么?
李坎搖搖頭,說他搞錯了,那白紙棍兒里困住的根本不是老頭的魂,而是一個怨鬼。
按他的分析,這事兒的開頭,就是老頭找人做了個“慈針”局,好讓兩個兒子多回家來陪陪他。但是他這個局的局眼,也就是那個“慈針”大有毛病。
磁鐵倒還好,問題出在針上。這根針不是一般的針,是用來扎女嬰的針。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巫術(shù),在女嬰出生后,慢慢往她身體里面插針,隨著日子的增長,越插越多,有時候多達十來根。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用針扎來恐嚇投胎到自己家里的女魂,讓它們知道這家人不歡迎女嬰,如果這些女魂被嚇走了,來投胎的自然就是男魂,下一胎便可以生男孩了。
這些針不插致命的地方,小孩被扎之后,不會危及生命,從外表也看不出來。但是被扎的孩子異常痛苦,因為不會說話,想講又講不出來,這股怨氣憋在體內(nèi),就會被針吸走。
所以這種針又叫怨針,有的人專門下鄉(xiāng)去高價收這些怨針,據(jù)說可以拿去做一些邪門巫術(shù)。
不知道是幫老頭做局的人有意為之,還是那人壓根兒也是個三腳貓,本來拿一根普通繡花針就行,他偏偏用了一口怨針。
這玩意配上能引魂的磁石,做成的局其實就不是“慈針”局了,老頭用它非但沒招來兒子,反倒招來了一個怨鬼。
所以,老頭心臟病猝死,恐怕就是被招來的穢物害的,后面來的房客都會發(fā)噩夢,估計也是著了穢物的道兒。
可能老頭愛子心切,心里記掛著兩個兒子,怕自己走了之后,他們來到房子里又中招,所以每夜跑回房子來,提醒里面的人趕快離開。
老頭的魂也沒什么大能耐,又怕屋里的穢物,只能隔著門敲敲,讓里面的人驚醒。偏偏就是這一驚醒,算是救了那些人的命,這怨鬼恐怕是拉替身或者索命的,如果被它得逞,就會像我剛才那樣,稀里糊涂的就走到街上被車撞死了。
經(jīng)李坎這么一說,我也豁然開朗,合著是我們弄錯了,一直把老頭的魂當做假想敵,一門心思就是想處理它的事情,沒想到這屋子里有個更狠的家伙等著,要不是他來得及時,我就交待在這十字路口了。
李坎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他打車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老頭不算是枉死,按說沒什么怨氣,怎么能差點把紙縛都掙破了呢。
這紙縛用的紙可不是一般文具店里常賣的那種紅紙,而是專門用辰州砂染成的。辰砂是陽氣極重的東西,平時寫符用上一點就很有效果,整張紙通張染色,成本很高,效果當然很霸道。
他想到這里,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搞錯了,門口那個很輕松用鏡子就能趕走的臟東西才是老頭,屋里的那個,八成是個厲害角色。
李坎想起我的中指被他扎破了,好像還接觸了白紙棍兒,擔(dān)心我有什么不測,趕快給我打了個電話。
誰知道我在電話里,說剛才接到過他打的電話,而且我現(xiàn)在還已經(jīng)從家里出來了。
李坎立馬就知道大事不好,我可能被鬼上身了。他沒有在電話里驚動我,而是讓司機立馬拐去我家。
在我家樓下沒見到我的人影,他就猜到我可能當時就被鬼迷了,壓根就沒有離開那個放鬼的十字路口。
果然,他坐的出租車剛到地方,就看見我在路邊躍躍欲試,正準備沖去撞一輛泥頭大卡車。他趕緊沖過去,一腳把我踢飛到一旁,算是把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我聽了他的話,臉色刷白,趕緊問他現(xiàn)在那個怨鬼的去處,是不是還在我身上。
李坎讓我放心,說他已經(jīng)替我把那個怨鬼驅(qū)走了,就是剛才潑我的那桶水起的作用。
我問他潑的什么東西。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我,情急之下找不到什么趁手的東西,他只好從路邊大排檔拎了一桶刷碗水,又往里面來了一泡童子……
我趕緊擺手讓他別說了,我知道是什么惡心東西了,我今晚受夠那種東西了,再聽到那個字我怕我會當街吐出來。
這時正好有出租車經(jīng)過,李坎趕緊攔下來,說陪我一起回家他才放心。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十點多才起床,正在刷牙李坎的電話打過來了,說他也才起來,要來看看我怎么樣了,順便請我吃頓早餐。
我倆找了家看起來還算衛(wèi)生的早餐攤坐定,他給我們一人要了一碗熱干面,外加一杯豆?jié){。掏錢時,他想了想,又讓老板上了一屜小籠包,說是我入行第一戰(zhàn),昨天沒慶祝成,今天權(quán)當祝賀了。
我說,表哥你也太特么摳了,昨夜里我死里逃生,多吃一籠包子就算慶祝了?
李坎說哪能呢,還有驚喜在后面。說著他扔給我一千塊錢現(xiàn)金,告訴我早上那哥倆兒把事先說好的一萬塊錢酬勞微信轉(zhuǎn)賬給他了。
說好的我倆三七分賬,不過考慮到我欠他的錢,所以只取了一千塊錢給我,剩下的兩千他扣下算是分期還債了。
我算是給他跪了。
李坎毫不理會我的反應(yīng),邊往嘴里塞包子邊跟我說,他交待那倆不孝子務(wù)必要在房子里上足貢品燒足紙錢,直到老頭七七之前,都要這么做。
而且以后每逢清明節(jié)、七月半、十月一等等日子,都要記得給老頭燒紙。
他嘆口氣,眼里有點憂傷,說這個老頭真可憐,倆孩子對他那樣,他到死惦記的還是他們。咱們能力有限,這也是唯一能給老頭做的事情啦。
我也沒有理會他的多愁善感,對于這次的收入,我很是郁悶。
因為我除了欠他二十萬,其他還零零星星的借了別人差不多三十萬塊的樣子,才湊足了一個火鍋店的全部投資,這還不包括那些用來當流動資金的我爸媽壓箱底的老本。
如果照這樣下去,我何時才能逃脫負資產(chǎn)的苦海啊。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的催促李坎,趕緊想辦法接個大活兒,多掙點錢我好還債。
但破局這一行,有點靠天吃飯的意思,并不是你努力就能找到活兒干的,用李坎的話說,就是得靠祖師爺賞飯。
接下來幾天,我和李坎雖然接到了兩個工地,可真去現(xiàn)場看,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是因為家里人誤會,另一個則是小朋友鬧著玩兒,都和巫局沒有關(guān)系。
要擱有些沒良心的人手里,肯定會瞎蒙亂騙一通,唬弄幾個錢兒再說。李坎卻老老實實跟人家講明原由,分文不取就走了。
我倆白晃蕩了一個星期,一分錢沒賺到,還賠了不少汽油錢。
這天,我正在家門口的吃小籠包子,吃到一半,聽到旁邊有人狂按喇叭,抬頭一看是李坎開著他那輛破伊蘭特來了。
他喊我快點上車,說有生意了。
我扔下筷子就往車上走,他伸頭望望桌子上那半籠包子,叫我別浪費,如果不吃的話就給他打個包,他沒吃早飯,可以帶著路上吃。
我真是服了他,自己掏錢又給他買了杯豆?jié){,讓他滾到副駕駛座上好好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