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心火燭
精靈族是生活在大陸央羅亞圣樹上的稀有種族。
據(jù)說一株名為羅亞的圣樹扎根于大陸的心臟,參天蔽日,高聳的樹冠足有一座人類城池般大小。
依靠圣樹,生活著許多有著強大魔法親和力的種族,其中最為普遍的就是被人類稱作精靈的種族。
伴隨帝國的擴張,原本與世隔絕的圣樹也被納入了帝國的疆域。原本寧死不愿加入神圣泰拉帝國的精靈族,在一位人類圣騎士登樹之后,立即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宣布臣服于帝國。
那已經(jīng)是百年前的傳說了,那位人類圣騎士為神圣泰拉帝國的擴張立下了眾多不世功勛,征服圣樹,也只是他偉大功績的其中一項。
順帶一提,現(xiàn)在的神圣泰拉帝國都城,圣德拉貢,正是為了紀念那位偉大戰(zhàn)爭領(lǐng)袖。
因其姓氏為,潘德拉貢。
隨著羅亞圣樹正式歸屬于帝國,一部分精靈族或自愿、或被迫加入到人類社會。
因其普遍具有的絕美容顏,一度成為了世人艷羨的對象。
而時至今日,帝國已經(jīng)繁榮百年,人類空前自傲、不再崇拜異族,精靈族中的一部分竟然淪落到了花街柳巷之中。成為了空有美色的玩物。
更可悲的是,精靈族壽命極為漫長,從幼兒到成年就需要耗費百年光陰,一位如今酒館賣藝的精靈族可能親眼見證過百年前人類帝國對羅亞圣樹的征服。
伴隨著悠久壽命而來的,是精靈族極難誕下后代的生育困境。
這本來是限制精靈族發(fā)展的悲劇,但是在如今的人類買春客看來,既有絕頂美色、又不用擔心意外生下私生子的精靈族成為了最最高級的玩物。
“所以你還對這位受盡苦難的女士有其它想法嗎?”我向來自北方、未曾有幸見過精靈族的泰倫解釋了這一族悲劇般的命運。
泰倫連連搖手,說:“我只是欣賞美,沒有胡思亂想?!?p> “你要是實在感興趣,回了圣德拉貢,你可以拜托克勞沁少爺帶你嗨啊。圣德拉貢至少有四到五名精靈族妓女哦。”我調(diào)笑道,對于這個憨厚的獵戶之子,我已經(jīng)懶得再以大哥尊稱了。
“惡俗。”克勞沁鄙夷道。走進自己的小隔間,不再搭理我們。
“你怎么這么清楚?”泰倫突然反問。
“我都埋過兩個了?!蔽衣柤纾瑹o奈說。
三人在旅店中一直等到第二天夜晚,百無聊賴的我逗弄著瑪利亞女士留下的精靈龍。
這種生物十分可人,小小的一坨,又長著五彩繽紛的鱗片。
忽然,精靈龍原本耷拉著的舌頭縮回了嘴里,發(fā)出咕噥身,片刻后從它小巧的嘴里傳出了溫柔的女聲:“克勞沁少爺?在嘛?”
我沒好氣,明明走前把使魔交給我,聯(lián)系時卻只叫克勞沁,說:“不好意思呢,是我,斯諾。”
“斯諾大人,您好?!爆斃麃喛┛┬β晜鱽?,“我已經(jīng)打聽到三場命案的具體地點了?!?p> 我急忙拽過紙筆,一一記下,瑪利亞似乎遭遇了什么情況,說完地址就不再說其它話了。
我見精靈龍又吐出了小小的粉色舌頭,知道這次使魔傳音徹底結(jié)束了,便將紙條撕成三部分,分別派發(fā)給克勞沁、泰倫。
“正好一人一個地方,不管結(jié)果如果凌晨四點在這里匯合。日出一旦有人沒回來,剩下的人立刻動身回國、搬救兵?!蔽医淮馈?p> “我們是新兵,試煉嘛,不可恥?!?p> 隨即我們?nèi)藦拇皯籼庯w躍到屋外,為了盡可能減少麻煩,我走時還特意將屋子弄得燈火通明,偽裝出有人的狀態(tài)。
三人迅速散開,白天我們以游覽為借口,祝福旅店侍者買回了盧娜城的詳細地圖。在等待的時間里,基本弄清了所有街道的位置,此時各自向著瑪利亞女士給出地點進發(fā)。
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都偽裝成普通人散步,我偶爾還會停下來買點紀念品、湊湊熱鬧什么的。
終于一路晃蕩、到了我所要去地址,貝克街220號。
那是一棟二層小樓,典型的盧娜居民樓樣式。
小樓的門緊閉著,已經(jīng)入夜,卻沒有一絲燈火傳出。
我摸索到小樓與相鄰建筑的縫隙間,確認四處無人,用盡可能安靜的風魔法陣配合增強魔法,飛到了二樓。
窗戶居然沒鎖,我拿出月淚,這種稀有礦石可以無需燃料發(fā)出微弱的光線,足以在黑暗中讓人保持基本的視野。
這種好東西我原本是沒機會用的。
還是克勞沁想得周到,走前一人給了一塊拳頭大的月淚,跟火把似得亮堂。
月淚特有的乳白色光線方一照亮屋子,我就被眼見一幕震驚了。
“他媽的,還真有人搞這種傻缺行為?”我啐道。
屋內(nèi),以女孩的小床為圓心,一個幾乎布滿房間每一寸墻體的巨大詭異法陣赫然在眼前。
我聞著這股腥甜的氣味,走到床邊。床單上是一大片不規(guī)則的暗紅色痕跡。
“實錘了嘛這不是?!蔽椅孀欤M管尸體已經(jīng)不在屋內(nèi),但慘劇仿佛就發(fā)生在我面前。
一位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在自家的小床上安然熟睡,卻被喪心病狂的神秘人殘忍殺死。
用少女的鮮血畫出一副實際毫無用處的法陣。
我忽然覺得有些反胃,轉(zhuǎn)念一想:“按照傳奇小說的套路,這會是不是該有個神秘人滅我口啊?!?p> 在如此荒唐想法的驅(qū)使下,我猛地一回頭。
一道矮小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窗邊,手中匕首閃著銀光。
“媽的,那些編小說的吟游詩人是真參與過類似活動嗎?”我罵道,真是怕什么來么。
“這位朋友,你不要過來哦。你過來我就把這個法陣燒了哦?!蔽沂种心Я\轉(zhuǎn),火球術(shù)隨時可以發(fā)射。
我猜測血祭的詭異儀式,必然需要依靠那些不符合基本魔法常識的法陣才能成立。
辛辛苦苦折騰出來的法陣,被我一把火燒了,豈不是白干。
“好啊。你燒啊。”矮小身影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似乎不受我的威脅。
“我燒了你就把我碎尸萬段是吧?”我揮舞手中處于待發(fā)狀態(tài)的火球,“咱能不要用這么老套的威脅手法嗎?”
“那我來?!卑∩碛吧眢w周圍猛地翻涌起熾熱的火元素。
這魔力運轉(zhuǎn)方式,靠,炎爆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