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恬對周榭和宋執(zhí)在電話里交流了些什么完全提不起興趣,她一個人默默地掃著街,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而周榭是個十分合格的跟班,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任恬身后,兩只手上東西快提不下了。
期間,碰見了好幾個想要找任恬要微信的男生,無一例外的,那些人全讓周榭給趕跑了。
逛到晚上十點,周榭有些猶豫要回學校,怕宿舍關門,他一邊看表,一邊警惕著周圍,生怕又有人盯上任恬。
這任家大小姐長得出眾,氣質(zhì)卓絕,周榭真想給任總提個小意見,希望安排幾個保鏢跟著任千金,不然怕眨眼的功夫千金就被壞人給拐跑了。
但周榭不懂的是,任恬可不是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小白蓮,感興趣的事和人她可能花時間多玩會兒,惹到她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有過好下場的。
終于,在任恬吃完最后一個肉串的時候,宋執(zhí)趕來了,他一身黑衣黑褲,換掉校服之后妥妥一個社會人,但是是那種冷淡不羈之中攜著致命吸引力的,一個眼神就能嚇得人連連后退的社會人。
一并來的還有周榭的女朋友。
任恬好奇,歪頭在眼前三個人之間肆意打量,這什么三角關系?宋執(zhí)跟著周榭的女朋友一塊出現(xiàn)?現(xiàn)實版的特約狗血劇情。
看周榭驚訝的表情,他應該提前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會來,兩人手牽手很快離開。
而后任恬買的所有東西都到了宋執(zhí)手上,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估計是發(fā)現(xiàn)了她臉上帶了妝,視線在女孩臉上停留片刻,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和周榭以前一個競賽班?!?p> 這句話大概地說明了為何他會和人家周榭的女朋友一塊來的,不過任恬腦洞很大,他越是解釋,她就越有理由懷疑他是想撬周榭的墻角。
畢竟墻角撬熟人的才更得心應手,此話來自網(wǎng)絡渣男語錄。
任恬古怪的眼神瞥了宋執(zhí)一眼,“那你之前一直裝不認識他。”
宋執(zhí)面無表情地說了句:“他當時預賽都沒進,不熟。”
任恬撇撇嘴,一大瓢冷水潑了出來,“可人家語文一百四十多。”
宋執(zhí)看起來有些疲憊,任恬買奶茶的功夫,從鏡子里瞧見他抬胳膊抹了好幾次額頭上的汗珠。
也不知道現(xiàn)如今的帥小伙都是怎么了,身體一個比一個虛。
任恬也不想好好的一個小伙子因為幫她拿東西而倒在大街上,于是好心地幫宋執(zhí)也買了一杯綠茶。
宋執(zhí)雙手不得空,任恬勉為其難地將綠茶遞到宋執(zhí)嘴邊喂給他。
她這才看清了宋執(zhí)略微蒼白的臉色,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左側嘴角似乎破了,略微有些紅腫。
任恬擰緊眉,厲聲責問:“喂,你跟人打架了嗎?”
“沒。”宋執(zhí)嗆咳了一下,偏過臉視線移向別處。
“我以為你今晚和你媽逛街去了,看來母子倆各自分開都在偷偷干壞事?!?p> 宋執(zhí)沉了一口氣,聲音陡然一冷:“我媽好好的沒惹你,你能不能積點口德?”
“我剛剛看見了,你媽和一個四十多的油膩老男人坐同一輛車,喝同一瓶水,你告訴我,那人難不成是你外公或者你爺爺?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周老師,他和我,四只眼睛同時目睹的?!比翁癫慌率麓蟮靥碛图哟椎馈?p> 她說完便將手中的綠茶飲料扔進了垃圾桶,一個箭步地往前跑。
宋執(zhí)定在原地,雙手握得緊緊的,半張臉陷在黑暗里,他凝視著夜的盡頭,眼中的陰戾和煩躁一閃而過。
任恬在COS酒吧門口看見林譯煬被兩個花臂青年圍住,那家伙白皙細膩的臉頰腫得老高,任恬早就知道這個傻弟弟打架只能是挨打的命,但沒想到會被人打這么慘。
真慫!
任恬將身上的包包掛在脖子上,襯衣的衣角系緊,然后彎腰從地上順起一塊缺了角的板磚,氣勢磅礴地沖過去擋在林譯煬面前。
“你們敢打我的人,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林譯煬沉著眼將任恬想往后拉,低聲警告她:“你快走,這些人不好惹?!?p> 任恬蹙了蹙眉,又往前踱了一步,姿態(tài)如炸毛的雞媽媽,而身后的林譯煬就是她一心護著的小雞仔。
那兩個社會青年見任恬年紀小還敢口出狂言,笑得前仰后翻。
“小妹妹,這小帥哥欠了我們很多錢,你要是有錢替他還了還好說,如果沒錢就把你抵押給我們得了,畢竟這么漂亮還是可以賣不少錢……”
那個狂妄的家伙狗嘴里的話還沒講完,從旁邊竄出的一道黑影一腳將狗東西踹到墻角。
“話真多?!?p> 宋執(zhí)的語氣很平淡,踹完人還不忘細致地整理一下手中的購物袋,但漆黑的眼底那若隱若現(xiàn)的一股子戾氣卻怎么也隱藏不住。
另外一個花臂男啐了一口口水,破口大罵道:“媽.的,你找死是不是!一個逼高中生還敢砸我們場子,一會兒我喊虎哥來弄死你們……”
那人還在一步步后退,一邊挽著短袖一邊口出狂言的做著戰(zhàn)斗前的最后掙扎。
宋執(zhí)一步步走到任恬那邊,將手中的購物袋一股腦塞進林譯煬的手中,不屑地勾唇笑了笑,聲音極小地說道:“既然打也打不過,那就躲遠點當個乖乖仔?!?p> 好一個狂妄的家伙。
這是任恬當時腦海里蹦出的對宋執(zhí)最精辟的形容詞。
林譯煬表情冷冷地偏過臉,帶著任恬一并往后退了一步。
宋執(zhí)轉身轉動了一下腕骨,朝著還在口吐芬芳的家伙一點點逼近。
身后酒吧內(nèi)的重金屬鼓點聲透了一些出來,但宋執(zhí)骨骼咔呲作響的聲音卻清晰入耳,在寂寥的月色下如蟄伏著隨時準備出擊的猛獸發(fā)出的低吼。
那個膽小鬼躲進了巷子深處,頭頂只有一盞老舊的路燈,不多久,巷子深處傳來一聲聲痛苦的哀嚎。
就在這時任恬包里手機響了,是任宗打來的。
任恬瞥一眼倒地半天沒爬起來的家伙,那家伙已經(jīng)在找人通風報信。
“老大,今天碰上個練家子把我們兄弟兩個打了,你趕緊派人過來,不然以后我們在學院路沒得混?!?p> 任恬馬上接了電話,不等任宗發(fā)落就快言快語地大聲說道:“老爸,我被人打了,在學院路的COS酒吧門口,您趕緊派人過來?!?p> 地上的青年捂著胸口坐起來,“呸,還敢叫人,你等著,小丫頭片子?!?p> 任恬覷一眼那個嘚瑟的青年,對著話筒再次揚高了音量:“老爸,那人又要打我了,您來晚了就只能給我收尸了!”
“呵,老子動都沒動你一下!”花臂青年臉色一陣難看。
“老爸,他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