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惡語相向”
何洛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心里頭百思不得其解。
簡慧娟為什么要將這個東西給她?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看她今天來的那個樣子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是她忘記說了,亦或是她故意不說?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天亮。
等鬧鐘響起來的時候,何洛檸隨手拿過一旁的手機,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她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今天貌似有很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哦,對。
周六按照以往的慣例,她該去醫(yī)院看她那“敬愛的”爺爺。
她很快的起床洗漱,洗漱完畢到梳妝臺前拿了眉筆,給自己描了一下眉。
她向來不喜歡化妝,覺得是個累贅。
也就只是在宴會或者是出席什么活動這種重要場合,她才會稍微應(yīng)付一下。
她的眉毛很淡,人家都說眉毛淡的人薄情。
薄情嗎?
那就算是吧。
要是她不薄情的話,現(xiàn)在她可能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剛下樓,傭人吳姐正做了早餐端上桌。
何洛檸稍微沉思了一下,還是吃完早餐再去吧。
免得待會兒跟她“敬愛的”爺爺說話沒力氣。
半年多來,這別墅里只有她一個人吃飯,早中晚餐都是她一個人。
郁庭洲,壓根就沒回來過。
不知道他昨晚回來做什么。
很快解決早餐,給吳媽說了一聲不用做午飯,她拿上車鑰匙出門。
她剛開車出去,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進了她身后的別墅。
郁庭洲坐在后座品著紅酒,無意間從車窗看到何洛檸開車出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去哪兒,怎么出去跟他也沒關(guān)系。
想到昨晚那個女人的所做所為,郁庭洲眸光一冷。
何洛檸開著車,車?yán)锓胖婢彽匿撉偾?p> 她一邊開車一邊想待會兒應(yīng)該怎么與她“敬愛的”爺爺說話才好。
想是這么想,但她嘴角是掩不住的嘲弄。
車可以開進醫(yī)院停車場,但是需要付費。
何洛檸想也沒想就付了錢。
等她將車開進停車場的時候,貌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也就是那一瞬,她有一絲動容。
想喊一聲求證一下,愣是沒喊出口。
“封遲,你回來了嗎?”她喃喃自語。
她無奈的甩甩有些頭疼的腦袋,封遲回不回來,于她而言也并沒有多大的意義。
過去的事終究是過去了。
何洛檸拿上她的手包,向一幢高級病房樓走去。
她進病房門的時候,小護士正在給病床上的何老爺子測量血壓。
小護士見是她,忙喊:“何小姐來啦?!?p> 何洛檸微笑著點了點頭。
病床上的何老爺子看見何洛檸情緒異常激動,似乎是想要坐起來。
“護士,請問我爺爺最近如何?”何洛檸問,倒真像一個關(guān)心爺爺?shù)墓怨耘?p> 護士尷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何洛檸從包里拿出錢包,當(dāng)著何老爺子的面拿出厚厚一疊遞給那個小護士,小護士見了錢雙眼放光。
何洛檸微笑著指了指門口。
小護士知道她的意思,很是自覺的走出去,不打擾爺孫倆“敘舊”。
何老爺子見小護士出去了,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用手敲打著病床,嘴里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說什么。
何洛檸看著他這副樣子,不住的冷笑。
她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拿了床頭柜上的一個橘子剝起來。
“爺爺,最近可好?”何洛檸垂了垂眼瞼,她的眼睫毛很長,她微微眨一眨眼睛眼睫毛就跟跟兩把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
何老爺子怒瞪著她。
她雖沒有抬頭,倒也能感受到來自于何老爺子那憤恨不已的目光。
“怎么?想起來扇我巴掌?”何洛檸諷刺不已的笑了笑。
她將橘子掰開,掰成一瓣一瓣的,拿了一瓣遞到何老爺子面前。
何老爺子伸手一把打掉,對她怒目而視。
“不吃?”何洛檸挑眉。
明知他吃不了,她就是想刺激他。
何老爺子別過頭不理她。
“呵呵,你有沒有想過你會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何洛檸知道他不想聽這些話,但她偏要說。
果然,何老爺子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他說不出話,但卻想努力說出些什么,喉嚨一直在響。
就像,人吃東西卡住的那種聲音。
“當(dāng)初你為了你外頭的私生子要將我爸爸趕出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有這么一天?”何洛檸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何老爺子。
何老爺子愣住了,也不再鬧騰。
“就為了私生子生的小雜種,你就要拿洛洛的命去換你那個野孫子的命,你可真不是人?!焙温鍣幚^續(xù)說。
何老爺子聽她這樣說情緒異常激動,他想從床上坐起來,奈何他自個沒那個能力,只能一直不停的用手拍著床。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你的一輩子都將在這里度過,你滿意嗎?”何洛檸殘忍的說道。
病床上的人呆住了,似乎是在考慮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何忠?你可真是浪費了這個忠字?!?p> “對妻不忠,對子不慈,對孫不屑,你可真不是個東西。”何洛檸一聲一聲咒罵著。
何老爺子干脆閉上了眼睛,今天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別慌,你還有那么長的時間在這里度過,不急于一時?!焙温鍣帗Q了個角度看他。
他以往不是對她這個孫女十分不屑嗎?
那她今后就讓他好好看看,到底誰死誰活!
他愧對爸爸,逼死了爸爸,害了媽媽。
還有她的妹妹,她那個可可愛愛的妹妹。
都是他,一切的罪惡源頭都是他!
要不是他想要給他的私生子一個身份,那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爸爸媽媽不會死,洛洛也還在。
洛洛如果還在的話,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初中了才是。
都是他!
她恨死他了,恨之入骨!
“何小姐,我可以進來嗎?我為何老先生擦一擦手?!弊o工站在門口說。
何洛檸應(yīng)了一聲,那個護工走了進來。
她走出病房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