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紀顏卿將準備好的行李推到門口,“新新,我們要出發(fā)了。”
“我不去我不去!施叔叔不來,我就不去!”新新發(fā)著脾氣。
“你怎么知道他不來?說不定他就在機場等我們呢?!奔o顏卿哄著。
“不對不對,他說了會來接我的?!毙滦戮镏?。
“什么時候說的?”
“昨天他走的時候?!?p> “你怎么讓他走了呢?”
“我不讓他走,他不聽,說有重要的事,還說今天來接我……”
“新新,”楊姐還是有眼力見的,“我們先走,一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我不我不!我一定要等施叔叔來!”
“他不會來了!”紀顏卿高聲道,“要走就現(xiàn)在走,不然就都別去了!”
新新聽了大哭起來,“你騙人!施叔叔不會不來的!”
“那你在這哭吧,看他會不會過來?!奔o顏卿在沙發(fā)上坐下心煩意亂,自然沒了旅行的心情。
“要么,你給他打電話吧!”楊姐試探道。
“還有意義嗎?”她看向楊姐。
楊姐低下頭,沒再說話,抱著哭鬧的新新上樓進房間。
她頭疼欲裂,或許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的一切都根本沒力氣再想下去,索性回到房間睡個回籠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睡醒后再去想吧。
門打開了……施煒拖著行李箱走到床前,“還睡???該出發(fā)了!”
她看向他,笑了笑,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她伸出手想去牽他的手,可怎么也夠不到,明明近在咫尺,卻什么都觸碰不了!她急切又慌亂,眼前的施煒變得模糊起來,她掙扎著坐起來——原來是一場夢!
她落寞地看向門口,沒有任何動靜,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他還是沒有回來……他真的不再回來了嗎?為什么感覺全身作冷?她連忙用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可還是覺得冷極了,將空調(diào)開到最大暖風力,依舊溫暖不了她的身體,倒是冷得發(fā)抖,腦中開始閃回著各種畫面,一會兒是施煒為她拍照,一會兒是校慶見到諶暉的一瞬,一會兒又再是施煒在濱湖廣場抱著她……一幕幕畫面交錯,像是一臺老舊的放映機播放著殘缺的膠片。
隱約聽見新新還在大哭,楊姐怎么搞的?哄個小孩哄這么久?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聽見開門的聲音,有人走近的腳步聲——是施煒回來了嗎?她努力地睜開眼看向來人,再次失望。
楊姐看到她蜷縮成一團,趕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糟糕!
“顏卿!顏卿!”楊姐焦急呼喚著,“快醒醒,把藥喝了!”
她迷糊道:“不!我不吃藥!不!不能!”
“你發(fā)燒了!”
“不,我沒有……我只是太困了……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不行,39.5度,必須吃藥!”楊姐說著把她扶起,剛要把藥灌進她嘴里,卻被她一手打翻在地。
楊姐只好拿來白酒為她擦拭著手腳心,直到搓熱至通紅狀,這么反復了數(shù)次,半小時后退燒了,可沒成想,過了一小時后又開始升溫了,楊姐這下真急了,趕忙再次叫醒她,“顏卿!別睡了!我們?nèi)メt(yī)院!”
“不……我不去!我哪也不去!”她似夢似醒地反對著,可明顯口齒不清。
“可是……”楊姐剛要接話。
“放心,我知道我的身體,沒事的,相信我?!奔o顏卿一臉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