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婻回去的腳步有些飄,將公交卡對準(zhǔn)儀器時(shí),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恍恍惚惚的只有車移動時(shí)帶來的晃動,包里小小的一張卡,頓時(shí)沉甸甸的!那是多少錢??!
多少錢??!就那么隨意的躺在她一百塊都不到的包里!
溫婻有點(diǎn)擔(dān)心壓垮了自己的包。
她的男朋友貌似不單有顏還有錢。
“溫總出去了啊。”
溫婻回神,嘴角扯扯又顫顫,最后回歸原位:“啊?!辈挥眯牡呐c門衛(wèi)打完招呼,向庫房的方向走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透著說不出的躁意。
張金波剛搬完貨,看起來很有勁,也不用人幫忙,也不喊同事,一個人干勁十足,看見溫婻,急忙扔下箱子迎上去:“溫總。”
溫婻神色平靜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忙著,走進(jìn)庫房,深吸一口氣,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王安憶坐在位置上蒙著臉,見她過來,立即扔下湊過去。
溫婻笑了一下,又恢復(fù)如常,關(guān)上門,讓他站好。
王安憶不想,要抱,但別她強(qiáng)硬的放正后,也不敢再上去蹭。
溫婻看著他,知道他好看,而他也是真的好看,皮膚又好,又聽話又會做家務(wù)性格也好,雖然不能正常的與人相處,但他是真的好。
這樣一位優(yōu)秀的男生,如果再有錢,他能選擇的太多太多,現(xiàn)在站在她身邊,他的兩位哥哥可有過猶豫不決,有過吧,畢竟都把他帶走了。
溫婻的手捧著他胸前帽子的帶子,手指摩擦著足球的模型,慢悠悠的問:“你知道銀行卡里有多少錢嗎?”
王安憶茫然的搖搖頭。
溫婻笑笑:“從哪里拿的?”
“我房間里,要再給你一張嗎?”
溫婻的手停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聽到這句話時(shí)竟然不驚訝且適應(yīng)良好:“長孫俠的卡會放在那里嗎?”
王安憶迷茫不解。
溫婻仿佛看出了他的傲慢,哭笑不得,王安憶有的時(shí)候確實(shí)很傲氣,是提一種類似孩子們的‘我的你的’般的絕對。
溫婻松開擺弄他胸前帽繩的手,裝似很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你的卡里有很多錢?!?p> 王安憶知道啊,所以很平常的看著她,卡不是她要的嗎?
溫婻覺得自己提了一個很蠢的問題,并且被對方不怎么關(guān)心的神色鄙視了,也許將自己嚇的覺得隨時(shí)拿不穩(wěn)的卡,在他眼里就是一張卡,一張甚至沒什么價(jià)值的卡。
因?yàn)樗率匙⌒卸加腥苏疹櫍踔粱ú涣耸裁村X,至于這里的工資,對他倆說只有五個字:工資是什么。
溫婻不知道是不是該放生大叫,釋放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狂歡還是狂哭的震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自卑自己事事不如他的事實(shí),或者哭天搶地,先給自己來十個煎餅再說!
溫婻看著他,嘆口氣。
王安憶頓時(shí)擔(dān)心的看向她:“怎么了?”
溫婻看著他眼睛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太漂亮,頓時(shí)覺得映出的自己也十分美麗不凡,果然美不美要看欣賞的人是誰:“突然覺得自己很了不起?!?p> 王安憶被她沒來由的話答的不知道怎么借口,但她說她自己很了不起就很了不起,小心翼翼的靠近兩步,試探的勾住她的手指,見她沒有反對,頓時(shí)得寸進(jìn)尺的抱住。
溫婻突然想到個大問題,拿出銀行卡:“你轉(zhuǎn)一半錢到我卡上吧?!?p> “好啊。”
溫婻跳起來一巴掌拍他后腦勺上:“好什么好!沒長腦子嗎,誰要也不能給!”想想又不對:“除了我!”
王安憶可憐兮兮的揉著頭:“嗯……”
溫婻瞬間覺得自己今后可以懟天懟地懟空氣!
溫婻自己想著想著,把自己逗樂了。
王安憶看了她一眼,見她高興,便覺得什么都行在,在她身上蹭。
溫婻一只手把他拎前面來,還蹭什么蹭,沒有點(diǎn)追求嗎!直接盤他!
溫婻將他推倒窗邊,一只手摸索著將窗簾關(guān)上,一只手去解他腰帶。
溫婻像將唐僧按到床上的蝎子精,伸出粹毒的獠牙,留著口水,要把唐僧當(dāng)冰棒添沒!
長孫俠在辦公室來回踱步,眼皮上翻,又上翻,沒了吧。
主任是活著,下面還要賠償和住院,究竟怎么做才合適?
長孫俠腹誹歸腹誹,卻不得不震驚王安憶對溫婻的言聽計(jì)從,這種情況多恐怖,如果讓張昭知道,他還敢不敢把注意打到溫婻身上。
如果說二樓的事件是王安憶偏心,現(xiàn)在恐怕要王安憶的‘命’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長孫俠有些隱隱的不安,王安憶精神有問題,什么事做不出來,讓他去死他也定能毫不猶豫的就走!
再說,溫婻以后不會移情別戀吧?應(yīng)該不會,畢竟王安憶都給錢了。
那溫婻會不會拿了錢找其他男人?長孫俠又急忙否定,不可能,除非那男的不想活了。
相比于他以前有眼不識泰山的給張昭買意外險(xiǎn),更該給王安憶買一份,將喜怒哀樂寄托在再普通不過的溫小姐身上,他真的沒有問題嗎?
長孫俠無精打采的拿起手機(jī)。
張昭,溫女士查王安憶的銀行卡?
溫婻絲毫不需要有人解釋,王安憶有錢。
但家人過世后被表親分了家產(chǎn),表親憐惜王安憶孤苦,給他留了很大一筆錢。
當(dāng)然了,這個‘很大一筆’指的是在自己看來,也許對長孫俠和張昭來說,就是隨便給了個固定零花錢。
好有錢啊,果然漏出來一點(diǎn)就夠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了!
下了班。
溫婻帶著王安憶站在商場大廈內(nèi),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自拍,將他揮開一點(diǎn):“別打擾我抖威風(fēng)?!?p> 王安憶?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溫婻見唯一的觀眾不配合,只能無趣的牽起他的手:“走,姐帶你購物!”商場真清凈,人少!果然高端大氣上檔次,這都沒倒閉,可見還是有錢人多啊。
溫婻頓時(shí)聳拉下肩膀:“不行!想想這些東西需要那么多錢,就不想買了!”
溫婻頓時(shí)精神的拉起他的手:“走第三家,她家衣服我喜歡。”
半個小時(shí)后。
溫婻穿了一身品牌今夏主打黑白拼接連衣裙出來,外面是一款薄款黑白格子小襯衫,頭發(fā)散下,限量款墨鏡掛在鼻梁上,一雙白色蝴蝶高跟鞋,讓她看起來高貴又漂亮。
王安憶隨便,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走!給你買一身去。”就是這么大方!
“啊——”溫婻站在商場門口,張開手臂,內(nèi)心發(fā)聲,太開心了,一次刷二萬是什么感覺!膨脹了!
王安憶安安靜靜的站在她身后,不想說話。
溫婻抓住他的手腕,開心的轉(zhuǎn)頭,笑容滿面、容光煥發(fā)。
王安憶平靜的臉上漸漸的染上一抹笑容,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的擴(kuò)大,好看狹長的眼鏡快要彎起來時(shí)。
溫婻大方的道:“走去買車!”
“謝謝?!?p> “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p> 王安憶看著早已換了運(yùn)動鞋開心的在前面跳的人影,嘴角也慢慢露出一抹溫馨的笑容,跟著她一起向不遠(yuǎn)處的車展部跑去。
王安憶實(shí)事求是:“不是,整體都不好,比家里的不夠好,但你要是買,我可以幫你試試?!?p> “不會開車?!?p> 王安憶覺得她小看自己,他看起來像不會的樣子???王安憶使勁點(diǎn)頭,會!會!會!
“不滿意?百萬?差不多行了,好壞都是去公司,又不飛天遁地?!笨窗阉竦模_口閉口都百萬了,有點(diǎn)暈。
王安憶有點(diǎn)冤:“我沒說不可以?”
“要不我們問問長孫俠?”總覺得自己和王安憶不靠譜,兩人好像都不太懂,就拿著錢往里面沖,萬一長孫俠不同意呢。
“你懂什么,這是懂的是嗎,走,給長孫俠打電話?!?p> 溫婻邊走便給長孫俠打電話,兩人剛走出店門打算找個位置等著,就看到長孫俠含笑走來。
溫婻以為自己看錯了,掃過去,頓時(shí)又看回來!繼而瞬間看向王安憶:“他在周圍辦事?!”
王安憶在生氣,不知道,不知道。
溫婻客氣的看向長孫俠,又點(diǎn)不好意思。
長孫俠客氣鎮(zhèn)定:“挑好了嗎?”
溫婻有點(diǎn)后悔通知長孫俠過來,拿人家小表弟的錢,買天買地,他怎么想。
溫婻覺得自己像騙了富家小姐的渣男,如今還騙車騙卡,還想騙小姐的人際關(guān)系。
溫婻有些不好意思,存了這么多年的錢,說不定人家從來沒有花過,現(xiàn)在被自己糟了。
長孫俠也覺得自己出現(xiàn)的太突然,急忙為自己解釋:“我——我今天沒事,本來想送你們回去,看你們過來了,擔(dān)心王安憶身體不舒服,就一直跟著,想不到你們先給我打電話了?!睂Γ褪沁@個樣子。
溫婻更尷尬了,剛才在商場那邊裝十三也被看見了嗎?呵呵:“你該叫住我們的,太麻煩你了,現(xiàn)在還把你叫過來,實(shí)在不好意思?!?p> “沒事,你也是為了王安憶好,總讓你擔(dān)驚受怕才是我們不對,車的事也是我們考慮不周。”
不,不,銀行卡沒有第一時(shí)間還給你們是我不對:“有件事我還是要說一下,就是銀行卡,我……”
長孫俠急忙開口:“這是王安憶的事,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
溫婻覺得王安憶的表哥們和親屬性格真好,對他們都足夠尊重。
長孫俠不等溫婻繼續(xù),還是試探的開口道:“只是有件小事,不知道溫女士覺得可不可行?!?p> “您說?!?p> 長孫俠沒看見,開口:“家里給小顧買過三輛車,他放著也不開,現(xiàn)在也沒人開,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你們直接開走一輛,絕對不是舊車,就是放置的時(shí)間有點(diǎn)長,但如果你們不喜歡想買新的也行,我給你們推薦一款,都行,看你們高興?!?p> 溫婻看見了王安憶耍脾氣當(dāng)沒看見,只驚訝長孫俠的‘客氣’,白送他們一輛車開,她有什么不愿意的,長孫俠實(shí)在是心太好了:“這個,是不是不方便。?”
“方便,本來就是他的,沒人開也是放在車庫里?!?p> 溫婻還想客氣兩句,見他就要使勁往人玻璃上撞,立即上前把他薅回來!“撞壞了不賠錢的嗎!”
長孫俠聞言下意識的提醒:“防撞,壞不了?!?p> 溫婻笑笑,:“好了,不該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