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菲見小翠和耕牛不理自己,小心翼翼的從李子木熾熱的眼前穿過,一溜煙小跑到小翠身后,低著頭、紅著臉不敢說話,小手卻伸向小翠的腰間去掐小翠。
向來無法無天的小翠本就被耕牛擾了查探李子木的底細(xì)正氣急敗壞呢,哪管你沈沐菲是沈家小姐?你既然敢偷襲我,那我小翠必然還擊到底。
李子木羨慕的看著小翠伸向沈沐菲腰間的手,直恨那只手為什么不是自己的?再看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兒被撓了癢癢巧笑嫣然,李子木鼻中一道血線緩緩流出。
“大傻!你還看,你就不怕壞了眼睛?”小鈴鐺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李子木趕緊抬頭仰天,用袖子胡亂的摸著鼻血。
“嘻嘻!”看著李子木狼狽的樣子,沈沐菲沒有忍住啼笑出聲。
李子木看向笑魘如花的沈沐菲,心“砰砰”亂跳,鼻血更是洶涌。李子木又趕緊抬頭胡亂摸著鼻血。
“嘻嘻?!薄肮!边@次不僅沈沐菲笑出了聲,連小翠也跟著一起哈哈大笑。
李子木又沒忍住看向了沈沐菲,被那笑意瑩瑩的眼神注視著,哪個男人能忍住不看?鼻血“嘩啦啦”,李子木感到一陣暈眩,忙大喊:“別笑了,再笑老子非得失血過多死了不可!”
“大笨牛!那小子兇我和小姐呢,你站著聽?wèi)蚰??”小翠聽了李子木的話忍不住向傻不愣登看了半天熱鬧的大笨牛喊道。
“哦,來了!”耕牛應(yīng)了一聲走到李子木面前也不說話,也沒動作直愣愣的站著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不知覺的后退幾步,避開耕牛帶來的壓迫感,不明所以的和耕牛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李子木目測身高一米九、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耕牛直愣愣的盯著李子木,見李子木半天沒有動靜,開口提醒李子木:“唱啊!”
“啊,什么?”李子木一頭霧水。
魁梧雄壯、滿臉胡腮的耕牛嘆息一聲:“哎,真笨!小翠讓我來聽你唱戲,你不會嗎?”
李子木被耕牛奇異的腦回路雷的焦頭灰臉。
耕牛看李子木沒有反應(yīng):“來,我給你開個頭。啊呀呀~預(yù)備,唱!”
李子木腦袋沒有反應(yīng)過來,嘴巴卻跟上了節(jié)奏:“藍(lán)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guān)公戰(zhàn)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渣渣……”
沈沐菲捂著嘴巴瞇著眼睛香肩抖動不已、小鈴鐺張著嘴吧目瞪口呆、腿太開和余霜一臉黑線。
耕牛心滿意足的向小翠回身復(fù)命。小翠氣急敗壞:“大笨牛,你是不是傻??!那個李子木兇了我和小姐,我讓你去教訓(xùn)他去。你去和他搭戲班子去了?”
耕牛一臉委屈:“不是你讓我去聽?wèi)蚵???p> “我讓你去揍他,揍他懂嗎?”
“哦,知道了!”
耕牛又轉(zhuǎn)身回到還翹著蘭花指,擺出妖嬈身姿的李子木面前:“小翠讓我來揍你!”
“咳咳。”李子木咳嗽一聲收了身形:“小翠為什么讓你揍我?”
“小翠說你兇她了!”
“我沒有兇小翠?!?p> “小翠說你兇了,你就是兇了?!?p> 李子木一臉黑線:“耕牛院隊,我是沈府新任副院隊李子木。要不,你讓我去和小翠姑娘說說,讓你別揍我了怎么樣?”
耕牛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行!”
“為什么?”李子木疑問。
耕牛一臉認(rèn)真:“我不能讓別人靠近小翠!”
“沒事,大家都是沈府的領(lǐng)導(dǎo),你給我個面子!”李子木開導(dǎo)著耕牛。
“不行!”耕牛斬金截鐵的拒絕。偏頭看向小翠時,卻一臉柔情。
李子木一陣雞皮疙瘩:看這人形泰坦的溫柔怎么和被癩蛤蟆趴在腳面一樣,這么隔應(yīng)人??!
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繼續(xù)僵持著。太陽正烈。被曬的汗流浹背李子木心中氣惱:大笨牛果然是大笨牛!你要打來打便是,這樣和我耗著算怎么個事?難不成還要等我說,我準(zhǔn)備好了,你來揍我吧不成!
香汗淋漓的沈沐菲眨了眨俏皮的大眼睛,向小翠附耳低語。
小翠眼睛一亮,催促耕牛:“大笨牛,你放心揍他便是。李子木能做了咱們沈府的副院隊,肯定一身本領(lǐng),你打不死他的!”
李子木聞言翻著白眼:我一身本領(lǐng)?我要是有一身本領(lǐng)還來你們沈府要死要活的搶著做這小小的保安副隊長?卻不想被耕牛突然出手給薅住衣領(lǐng)直接提的扔了出去。
“??!”李子木慘叫一聲躺在地上呻吟翻滾。
“大傻!”小鈴鐺驚呼一聲撲到李子木身旁扶起李子木,怒目盯著耕牛。
“好啊,你牛大院隊以為我們這些新來的好欺負(fù)不成,居然敢跑到我們偏院來欺負(fù)李院隊。我看你是找打!”腿太開看耕牛腦子不太靈光,略一思量選擇站在李子木這邊,吆喝一聲舉起拳頭邁著嚴(yán)重的外八步向耕牛沖去。卻被耕牛一個眼神嚇得兜了一個大圈子跑到李子木身后,替李子木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不敢繼續(xù)出頭。
余霜卻是撩起長袍的下擺別在腰間,抬起長拳喝道:“好蠻力,我來會會你!”說完對著耕牛就沖了過去。
耕牛眼都不眨一下,抬起蒲團大的巴掌就要去握余霜刺過來的拳頭。
余霜在自己的拳頭與耕牛的手掌馬上接觸之際,后腳用力一蹬,一個鷂子翻身從耕牛頭頂翻過來到耕牛的身后。余霜還不待自己的身形站穩(wěn),已經(jīng)抬腿用腳尖踢向耕牛的后腰。
“好,小余子干的漂亮!”腿太開看余霜即將占到便宜,忍不住高聲歡呼。
李子木看到余霜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便越過身高接近兩米的耕牛的頭頂雙眼放光:這就是輕功!
耕牛被余霜用腳尖點在后腰,悶哼一聲,收不住身勢向前踉蹌幾步,等穩(wěn)定身體后回身面對著余霜怒目圓瞪、氣喘如牛,顯然被余霜的虛招氣的不輕。回身后的耕牛也不說話,握緊砂鍋大的拳頭,“呀!”一聲怪叫扎著弓步?jīng)_著余霜揮了過去。
“小心!”李子木看耕牛碩大的拳頭就要砸中余霜瘦小的身軀忍不住出聲提醒。
余霜卻是臨危不亂,等耕牛的拳風(fēng)掃到耳旁時才蹲身躲過,順勢一個掃堂腿向耕牛前跨的腳腕掃去。
“碰!”骨頭相撞的聲音響起。聽得院中的眾人骨頭發(fā)麻。
被踢中腳腕的耕牛像是老樹扎根一樣紋絲未動,瞬間抬起弓步后面的腿,用膝蓋對著余霜的腦袋就頂了上去。
“啊!”小鈴鐺驚叫一聲,捂著眼睛不敢再看。
“牛大哥,不要……”沈沐菲看耕牛如此勢大力沉,唯恐傷了還是個小孩子的新護院的性命,急忙呼喝。
“大笨牛,快停下??汕f別傷了人!”事端的挑起者小翠此時也跳著腳喊著讓耕牛停下勢頭。
腦袋缺根弦的耕牛聽了眾人的呼喝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一頂膝下去,眼前的小孩腦袋還不被開了瓢?耕牛想收勢卻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膝蓋就要撞在余霜的腦袋上。
就在膝蓋撞上腦袋的電光火石之間,余霜臉色未變,半蹲的身體猛地向后一仰,耕牛的膝蓋順著余霜的鼻尖擦過。余霜雙腳在地上猛地一瞪,像泥鰍一樣貼著地面滑出耕牛的攻擊范圍,再腰間用力,一個鯉魚打挺完好無損的站起身來直直的盯著耕牛。
“呼!”眾人都長出一口氣。顯然是被剛才的驚險嚇得忘記了呼吸。
李子木大力的用拳頭敲打著自己的胸膛,想要抑制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微微調(diào)整了下呼吸的余霜不肯善罷甘休,深吸一口氣,又像豹子一樣沖著耕牛奔了過去。
等靠近耕牛五步左右的時候,余霜向后一躺,在身體即將跌落之際,一巴掌拍到地面,整個身體瞬間彈射而起,雙腳向著耕牛的胸膛踹去。
耕牛暴喝一聲:“來的好!”腰間一沉、雙腿微分、握緊拳頭對著余霜踹來的雙腳直直打出。
“砰!”一聲。耕牛紋絲不動,余霜卻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凌空向后飛去。又是一聲“砰”,余霜跌落在地,足足繼續(xù)滑行了六七步才止住身形。
余霜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不理會在地上摩擦的破爛的衣衫,再次一個深呼吸向著耕牛沖去。
凌空躍起的余霜腳尖馬上就要踢到耕牛的側(cè)臉,卻被耕牛輕飄飄的當(dāng)胸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咳咳?!庇嗨稍诟5哪_邊掙扎著起身。
“腿太開,抄家伙上!大笨牛這王八蛋居然敢跑咱們偏院來欺負(fù)咱們兄弟。我李子木定不慣著他!”看了半天的李子木終于忍不住了,吆喝著南星。
“哦,對!抄家伙上!管他是哪里的院隊,敢欺負(fù)咱們兄弟?就得上他!”南星應(yīng)和一聲,滿院子轉(zhuǎn)悠著尋找著趁手的物件。
“你…你們不用管,我能打贏…打贏他!”后退了幾步的余霜喘的話都說不利索了,聽到李子木和南星的話還在兀自嘴硬。
李子木上前查看著余霜的傷勢沒有說話,待看清只是些在地上摩擦的皮外傷后才放心。
略微調(diào)整了會的余霜伸手撥開攙扶著自己的李子木,抖抖胳膊甩甩腿,又無所畏懼的向耕牛沖了過去。
李子木忙大喊:“小余子,憑借你的靈活身形與大笨牛纏斗,千萬不可再拼蠻力!”
余霜并未說話,等到?jīng)_到耕牛面前卻是沒有再以硬碰硬,而是圍繞著耕牛不停挪移跳躍,出手招招留有余力,以備及時變招。
“??!牛大哥,小心!”沈沐菲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砰!”一聲悶響。
“咔嚓!”耕牛頭頂?shù)粝掳虢啬景簟?p> 耕牛無暇顧及還圍著自己跳開奔去的余霜,搖搖晃晃的回頭,手一指:
“我草
我草
你搞偷襲
你玩不起
你個小辣雞
你沒有實力呀你
你都不敢跟我正面對抗
你玩?zhèn)€屁你……”
等耕牛搖搖晃晃的悲情吶喊一番后栽倒在地上暈死過去。李子木才看到,腿太開手里握著半截木棒賤不兮兮的咧著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