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明剛走出校辦處,就看到不遠處的小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子向他奔馳而來。
“哥,哥!”顧鑫上氣不接下氣跑到男子身旁,大口喘氣道“可算找到你了!呼~~”
顧炎明啪的一聲拍在顧鑫肩上,皺眉道“都說別急,毛毛躁躁的,你還想發(fā)生那天早上的事嗎!”
“我……我這不是有要緊之事告訴你嗎!”說著顧鑫神秘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湊到顧炎明耳旁低聲道“二伯回來了!”
聽到消息的顧炎明一頓,他二伯走南闖北,幾年都回不了家,距離上一次回家還是兩年前的一個夜晚。
在他們的記憶中,只知道家族里的人對二伯特別尊重,提起二伯,個個臉上都洋溢著一股自豪感。
“二伯?回來干什么?”顧炎明看著著急的顧鑫,心底有一股疑惑。
為何回來要通知他?
“二伯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你”顧鑫圓溜溜的目光打量著無比熟悉的老哥,發(fā)現(xiàn)他好像也沒什么變化?。?p> 為什么二伯回來找他哥,而沒有提到要見他?
他不夠好嗎?比他哥差?不可能吧!
“找我?”顧炎明深沉的眸布上些許疑惑“你聽誰說的?”
“老媽??!她剛給我打了電話!你電話她打不通!哥,你晚自習還是回去吧,不然老媽可要生氣了”
他老媽提起二伯眉目間都有濃重的敬重感,可想而知他們二伯在家庭的地位。
不過,二伯對他兄弟兩一直都是“適當”的關心,這幾年不在家也沒什么過多問候,怎的這次……
難不成他哥太聰明被他二伯注意到了?他也很聰明??!
“好!等下再去!”顧炎明點了點頭。
“哥,你上次給那個同學的藥她拿了嗎?”顧鑫忽的一下想起那日的事,急忙問向顧炎明。
顧炎明搖了搖頭“沒有”
想到女子那日奇怪的舉動,一事不解。
“???”顧鑫神情一泄,唉聲道“那么大的傷口,為什么不要藥,你沒告訴她這藥很好嗎?”
“說了”
“我要不要親自找她道歉?”
“不用,她……好像真的不需要這種藥!”
“哎……”
……
丞喬看著看天色,心知來不及再回學校了,所以買好了菜回到小閣樓里。
靠近閣樓間,聽到閣樓里有傳來姥姥悅耳的笑聲,丞喬前進的腳步一頓。
“姥姥,我……”女子打開門,看到暗黃環(huán)境下的多一道中年的身影時身子一頓,口中未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那道中年的身子回過身來,看到陽光映射下,門口那具碩大的身影一時反應不過來,深邃的眼睛愣愣的看著女子。
“你怎來了?”丞喬語氣一收,看著中年男子瞬間冷下來。
顧洲睿智的眼眸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丞喬,眉宇間透露著他內心的震撼。
好一會兒,顧洲才反應過來,這……這是慕丫頭?
“喬喬!”姥姥雙手朝丞喬的方向摸去,神情益然“這是顧叔叔”
“姥,我知道”丞喬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感受到一直打量在身上的目光,女子眉目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顧洲看著漠視他的女子,也不惱怒,繼續(xù)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眾人皆知程辰溪是當今的天才少年,那這個被程辰溪隱藏在身后的女子,又豈會平庸無奇……
但是,看到四周的環(huán)境以及女子肥碩的身子,顧洲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女子打得是什么主意。
總不會真的沒錢吧……
姥姥拉著丞喬的手對顧洲談了甚多,丞喬期間情緒平淡,毫無破爛起伏。
直到姥姥說了好一會兒,感受到兩人沉重的氣息,止住了話語,老態(tài)的目光閃了閃,道“喬喬,那你跟顧叔聊聊,我去找你王婆接個瓜!”
說著姥姥輕輕的甩了甩女子扶著她的手,堵著拐杖向門口9走去。
老太太一走,空氣里的氣氛瞬間下沉了幾度,看著眼前的人,丞喬倒了一杯水給他,在顧洲看不到的地方,美眸輕閃。
“我不想聽那句話”終是丞喬壓著心口的悲憤,嘴唇微微顫抖道。
顧洲看了一眼女子,閉了閉目,他知道現(xiàn)實對女子太過殘忍,但是,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誰也逃避不了!
“我這半年一直都在處理那兩家勢力的事,你怎……怎變成這樣了?”顧洲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半年前女子還是一個身姿曼麗容顏傾國的少女,現(xiàn)在怎會……
丞喬聽聞后,并無多大的反應,忽視顧洲話中的意思“這是我的事,他……”說而頓了一下斂了斂神色,淡定道“總之謝謝你!”
是得謝謝他,無論是為了默默還是怎樣,總之他救了她一命,幫她處理那件事的后事,否則,他們應該也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她死了!
看著丞喬略上下起伏的情緒,顧洲深沉的眸中沉思“他的心愿便是你好好生活!”
他還跟他說,他啊如定不是平凡人,只是時機未到,還未能發(fā)光發(fā)熱罷了!
但是顧洲沒有跟丞喬說后一句話,他雖也不相信法木空弟子平庸無奇,可到底沒看出來,程辰溪不會說沒把握的話,他比當年年少的他還要看得更遠更高,他說她不平凡,定是有過人之處!
只是,終是天妒英才……想到那個十七歲的少年郎,顧洲內心就一陣悲痛。
丞喬聽到顧洲口中“心愿”二字時,隱忍兩年的情緒再次漰的一下涌上心口,被肥肉擠滿的杏眼瞬間布滿紅血絲。
她不相信他死了!
看到丞喬捂心疼徹,顧洲深沉說道“既然不信,何不站到頂峰去尋找結果!”
丞喬腦子正雜亂無章,而顧洲的一句沉重的直中她心尖。
看著雙手緊握著的拳的丞喬,顧洲深眸低垂,無聲嘆了一口氣,青年人,總該有他們一定要走的路……
丞喬看著天邊的晚霞沉思了很久,久到顧洲何時離開她都不知道,久到姥姥拿菜回來,女子還是一動不動凝視著天邊……
絕對的頂峰二字這一夜一直圍繞在她腦海中。
顧家——
顧炎明邁著修長的腿走進母親所示意的房子中,看著那抹坐在板凳上挺直著身板的人時。
微微一楞,他們這對叔侄,有似有幾年未見了“二伯,你找我?”
聽到聲響,撫著下巴走神的顧洲一震,朝后轉去,看到修長挺拔的少年時,冷肅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炎明啊,都這么大了,來,坐”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板凳。
“好幾年不見了,上次回來也還沒來得及看你兄弟二人,啊鑫還好嗎?”顧洲看著眼前的少年道。
“嗯,都挺好”顧炎明雙手撫著膝蓋,凝視著眼前男子深邃的眸,沒有一絲慌張之意。
“哈哈哈”顧洲與其對視了幾秒,看到少年眼中的堅定,猛的大笑起來“都長大了,還是這么沉默,好?。⊙酌?,叔,今天就是想跟你說一件事”
說著顧洲摸了摸嘴上的胡須“你可能不知道,你爺爺在的時候給你定了一門娃娃親”
顧炎明聽聞,柔和的臉一頓,看著顧洲的眸瞬間復雜。
“別急別急”顧洲向欲起身的少年擺了擺手“這親事,是你爺爺老一輩革命定下的,無論為了什么,你作為顧家長孫,是一定要執(zhí)行的,這也別說你爺爺封建”
不知想到什么,只見他二伯頓了一下,神情更加嚴肅道“成與不成,全靠你,就當二伯懇求你一次,她家只剩兩個人了,你跟那姑娘處一處”
本擰著雙眉的顧炎明黑曜石的瞳有些疑惑,似乎聽不太懂他二伯此話。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沒有半點防備,緩了一會,顧炎明回神,看向顧洲。
“二伯,能讓我知道她是誰嗎?”少年站起身,目光炯炯。
“不急,過段時間你自然會知道,晨中呆的怎么樣?”
“還好,老師們資歷深,都很不錯”
“你班主任楊恩是個務實有能力的,高三跟著他走”
“好!我知道”
顧炎明走后,顧洲看著漆黑的天邊,神情有些恍惚,不用再過兩周,眸色沉寂,那丫頭又得失去一個親人了……
“哥,哥!二伯跟你說了啥?”門外等待已久的顧鑫看到顧炎明走出來,滿臉好奇問道。
他這個二伯神秘莫測,喜歡闖東南西北,閱歷豐富,連老爸都說他厲害得很!
顧炎明動了動唇,看著弟弟清澈的眸,終是把唇邊的話咽了下去。
如果他知道,指不定會質問父親母親,娃娃親一事,在這個年代本就荒謬。
試問誰還會把這個當回事,但是,二伯跟他說,總覺得他另有深意。
想到二伯的話,顧炎明再次陷入沉思。
“哥!你倒是說呀”顧鑫看著沉默不語的老哥,倒是急了。
“你別管了,快回學校去,別以為跟我回來就不用上自修!”
聽到顧炎明一語雙關點破他的心思,顧鑫靈眸一轉,嘿嘿兩聲“我先老媽商討一件大事”說著明眸一定,兩腳開溜瞬間消失在男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