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離千鶴門太遠(yuǎn),穆初夏留在安萬銀處的神識不得不撤回來,三千米的范圍已是極限。
下了飛毯,穆初夏和二虎跟著趙瑾瑜來到摘星閣,趙府主雙手打出一串符印,每一個閃著金光的符印落入門上一個圓洞里,摘星閣大門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門無聲地打開。
“好了,你們可以進去觀摩,十天后,不管有沒有收獲,都會被反彈出來。”趙瑾瑜把摘星閣的規(guī)則重復(fù)一遍。
每當(dāng)?shù)茏訉η嘣菩龀鲋卮筘暙I,趙瑾瑜都會允許這些弟子來摘星閣觀摩先輩留下的碑文,有些弟子會有收獲,大多數(shù)弟子還是一無所獲,觀摩、悟道,這要看緣分的。
穆初夏和二虎走進摘星閣,大門在身后自動關(guān)上。
室內(nèi),彌漫一股久遠(yuǎn)、荒涼的氣息,共三十五塊石碑沒有規(guī)則地豎立,室內(nèi)光線剛夠看清碑文上的字跡。
二虎來到石碑前:“哇!這上面的字一個都不認(rèn)識。”
穆初夏仔細(xì)一瞧,不由得一聲哀嘆:“我也不認(rèn)識,這怎么參悟?”
兩人在所有的石碑前轉(zhuǎn)了一圈,沒有一個石碑上的字是認(rèn)識的。
“穆師姐,這可怎么辦?”二虎皺著眉頭一籌莫展。
“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么出去吧,先挑一個字少的石碑,輸入一點真元進去,看看有沒有動靜?!?p> “好辦法!”二虎挑了一塊只有兩行字的石碑,盤膝坐下。
穆初夏挑了一塊石碑,盤膝坐下,試著與石碑溝通,分出一縷神識進入石碑,半天過去,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仍然沒有任何啟發(fā),穆初夏果斷離開這塊石碑。
一旁的二虎好似有了收獲,緊閉著雙目,臉上表情豐富,一會兒驚喜,一會兒皺眉。
穆初夏沒有打擾二虎,重新?lián)Q了一塊石碑,坐下,嘗試著一縷神識探進石碑,不料神識被石碑彈回來!
難道石碑拒絕別人探視?
無奈,穆初夏在鄰座的石碑前盤膝坐下,先默默禱告一番:前輩仙靈,弟子穆初夏前來觀摩,還望前輩原諒?fù)磔叺奶仆弧?p> 如此禱告一番,穆初夏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絲神識進入石碑中。
心神漸漸沉入石碑,石碑宛若星辰大海,浩瀚無邊,一點點顯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走來一位少年,入了青云玄府加入修玄堂,少年一直修煉到金丹中期,才出府歷練。
一路上經(jīng)過許多地方,遇到許多奇怪的事,最后,遭遇到魔族余孽,殺了不少魔族弟子,可謂是尸山骨海,最后被魔主追殺,盡管這位老祖五行遁法已達出神入化,還是被魔主找到,受到重創(chuàng)。
靠著出神入化的五行遁法,這位老祖勉強逃回青云玄府,回來后兩年,就坐化了。
這是五行遁法術(shù)的功法?穆初夏默默記下這功法,能從魔主手中逃回的五行遁法一定很了不起。
石碑恢復(fù)原貌。
穆初夏心中唏噓不已,細(xì)細(xì)回味這位老祖的一生,特別是老祖與魔主對抗的場面又一次次浮現(xiàn)眼前。
老祖使用的是太上風(fēng)雷劍訣,而魔主則是黑色花瓣漫天飛舞,一朵花瓣落在老祖肩頭,瞬間開出一朵黑色的花,層層疊疊的花瓣綻放,花蕊長出一枚白色的果子,果子越長越大。
而在同魔主搏命中老祖越來越消瘦,精力則越來越不濟。
這朵花仿佛在肩膀上生了根,刀砍不斷,無奈老祖只好齊肩斷臂,再次施展五行遁術(shù)逃遁。
掉落地上的手臂一滴鮮血也沒滴下,手臂肉眼可見地枯瘦干癟,而花朵里面的白色果子長大了許多。
魔主掐起白色的果子,放進嘴里,嫌棄地嘀咕一聲:“勉強能用?!?p> 穆初夏回憶到這里,震驚不已,這是什么魔功,竟然恐怖如斯!
以前也翻看過記錄魔族邪門妖術(shù)的功法,如《御心魔咒》、《魔氣灌體大法》、《天殘地缺》、《喚魔秘要》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魔門秘籍花開頃刻?
據(jù)記載,魔門秘籍花開頃刻,施展時萬千桃花飛舞,若是花瓣落在身上,會吸干此人的血肉、元氣、精氣,人會消失,最后花朵凋謝,結(jié)成一顆桃子,吃了能修為大增。
魔主的功法和花開頃刻十分相似,或許記載口口相傳有誤,穆初夏斷定,老祖就是死在魔功花開頃刻之下,被吸了太多的精元、血氣,傷了根基,兩年的療傷也不能挽回頹勢,最終隕落。
穆初夏如同親眼見證這位老祖的一生,心情格外沉重,這里三十五塊石碑,代表著死去的三十五位先祖!每一塊石碑,都是一段血淚史!
只剩下半天就是整整十天,到了離開摘星閣的時候,穆初夏站起身,朝石碑行了弟子禮,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大門。
二虎早在幾天前離開了摘星閣。
走了幾步,一股吸力從左側(cè)傳來,另一塊石碑上清晰發(fā)出一股不弱的吸力。
這是什么情況?
穆初夏正想禱告一番,再輸入元神查看,就見養(yǎng)魂珠自己跳出來,沒入石碑中。
穆初夏呆了,養(yǎng)魂珠并沒有滴血認(rèn)主,完全是它自愿追隨,再說溫一航還在養(yǎng)魂珠里面呢。穆初夏連忙將一絲元神探進石碑中,石碑里面黑漆漆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淵。
養(yǎng)魂珠?溫一航?
試著呼喚幾聲,如石沉大海,溫一航也失去感應(yīng)。
這不應(yīng)該呀,溫一航可是與自己訂過主仆契約的,應(yīng)該心生感應(yīng)才對,難道還在昏睡中沒感覺?穆初夏更加肯定,溫一航一定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才對自己的召喚沒感應(yīng)。
穆初夏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太陽西下,夜幕降臨,摘星閣大門徐徐打開,這時候呼嘯聲一閃而過,養(yǎng)魂珠回到識海中,溫一航還在酣睡中。
穆初夏一顆心總算落地,快步走出摘星閣。
趙瑾瑜一直守候在摘星閣外面。
“趙府主?!蹦鲁跸墓Ь葱辛说茏佣Y。
“總算是出來了。”
“趙府主,多年前,是不是有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回府后,不到兩年就坐化了,他回來時還斷了一只胳膊?!?p> 趙瑾瑜表情嚴(yán)肅起來:“三百多年前,是有一位弟子受傷回府,還少了一只胳膊,據(jù)說是他自己斬斷的,難道你參悟的是他的石碑?他叫將毅文,天資聰慧,是有望沖擊元嬰的修士,可惜隕落了。
他的石碑還是第一次被人參悟,可有什么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