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轎,她便眼尖的看見在她前面踏入椒房殿的,正是新得寵的尤美人。
浮香見她目不轉(zhuǎn)睛的著尤美人,料想蕭芷月是對她有興趣,便開口道:“選秀不過結(jié)束三日,皇上卻并未雨露均沾,三日全宿在她那里,難免會有眼紅的?!?p> 蕭芷月點頭:“怕她也難逃皇后和其他妃嬪的擠兌。”
果如她所料,蕭芷月才掀起那瓔珞穿成的流蘇簾子,便聽見里面?zhèn)鱽硪坏兰怃J的女聲:“喲,尤美人這般姍姍來遲,叫皇后娘娘等在這里,可是好大的陣仗呢!”
蕭芷月:“……”
比尤美人還要來遲一步的蕭芷月沉默了一瞬,她現(xiàn)在是進(jìn)還是不進(jìn)?
沒給她思考的機(jī)會,那道聲音的主人顯然是看見了她,話鋒一轉(zhuǎn):“若是像蕙嬪這般懷有身孕,來遲一些也就罷了,你初得盛寵,便如此恃寵而驕,長此以往下去那還得了?”
蕭芷月:“……”
咱能不能有話好好說,別又扯到她身上行么?
尤美人顯然是被她說得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給皇后請安行禮時一個重心不穩(wěn),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有妃嬪開口笑道:“喲,這可使不得,尤美人好大的禮數(shù)呢。”
蕭芷月因著懷孕,便只微微俯身,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隔岸觀虎斗。
尤美人可是尤貴妃的人,她既然兩邊都不選擇,自然不能幫忙。
更何況,依著尤貴妃的性子,她的人自己隨便欺負(fù),自己不爽是一回事,但若是被別人欺負(fù)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馬上就要到了,又豈能讓自己的人被這樣欺負(fù),打自己的臉?
蕭芷月淺酌了一口一旁的花茶,默默的欣賞著這一出好戲。
皇后許是滿意了,揮了揮手,站在她那派正言語諷刺她的嬪妃便住了口,悠悠掀開了茶蓋,抿了口茶。
【宿主宿主!為什么尤貴妃那一派的妃嬪不出口幫幫尤美人?】
“尤貴妃自個兒都不喜歡她,她們又怎么敢招她?”
聽見蕭芷月的話,系統(tǒng)顯然是愣住了:【你不是說尤貴妃不會讓人打她的臉嗎?】
“對啊?!笔捾圃螺笭枺骸翱涩F(xiàn)在尤貴妃不在,她們幫助這尤美人,又給誰看?”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皇后便開了口:“起來吧,跪著做甚?若是待會被尤貴妃瞧見了,又要說是本宮在借此機(jī)會罰你。”
尤美人聞言起聲,而后小心翼翼的添了一句:“哪里,能得皇后娘娘的指點,是嬪妾幾輩子修來的福氣?!?p> 皇后瞥了她一眼,懶得說話,她雖是不爽這人,但她的身份也叫她不屑與針對這個位份的妃嬪,倒顯得她不夠大度。當(dāng)然,若是自己的人不滿,想要給她使點絆子,那就不怪她了。
這時,尤貴妃掀開珠簾,瞥了周圍的人一眼:“在吵些什么呢?本宮多遠(yuǎn)便就聽見了。”
她十分敷衍的朝皇后彎了彎身,而后抬起手,坐到了她該坐的位置上,見尤美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在與她對視時那雙眼睛泫然欲泣,而后垂下了頭。
真是個狐媚子。尤貴妃這般想著,厭惡的皺起了眉,一想到她就是這樣奪走皇上的寵愛,便更是惡心。
【宿主,我怎么瞧著尤貴妃這并不像是想要給尤美人討回公道的??!】
“別著急啊?!笔捾圃驴粗赃呉獙⒁_口的妃嬪,微微一笑:“這不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