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教坊司,萬國樓。
舞臺上正在上演一曲飛仙。
萬國佳麗,輕衣曼舞。
正到洽處,一天女從天而降,紅衣袂飛飛,紅綾翻舞。
臺下狼聲四起。
此時此刻,人性如狼。
京城宵禁,這里將徹夜歡騰,來了,就在這里過夜。
在臺上飛舞的是長安名妓玉瀟瀟。
十六妙齡,天生麗質(zhì),最是狼中極品。
玉瀟瀟能詩善舞,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風流于公子哥兒們之間至今已經(jīng)三年了。
今夜將是她的初夜。
賈高者得。
一盤盤,金銀或票子,在同樣美麗的少女的手中,正從狼人的腰包里,慢慢的流向舞臺下方正中央的一個個的位置上。
狼聲中,舞蹈終于結(jié)束了......
萬國妖姬退去,唯有今夜將成熟的少女羞澀的站在舞臺中央。
現(xiàn)在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了。
送出去的金銀和票子,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買到歡樂的只能有一個人。
其他的人只能花錢買白眼。
很快,統(tǒng)計的結(jié)果便出來了。
“忘情翁,三萬兩!”喊話的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媽媽。
如果沒有人再加碼,那玉蕭蕭今夜就是忘情翁的了......
“嘩......”
“嘩,嘩......”
“嘩,嘩,嘩......”
“真想不到玉瀟瀟竟是如此的高價,上一次波斯妖姬才五千兩......”
“看來無人再出價了......”
在眾人的搖頭嘆氣聲中,一人站了起來,說:“玉郎加到三萬五千兩!”
之前不送銀兩,此刻就沒有資格。
這是規(guī)矩。
玉郎說加到三萬五千兩,看來他是有資格的人。
這里的人說的都是嫖名,“忘情翁”、“玉郎”自然不會是他們的真名。
眾人紛紛看去......
“狗崽子,竟敢與你老子我來爭搶,看老子我回家不把你的狗腿打斷!”
眾人又紛紛看去......
“唏,唏”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嘲聲......
這種地方,父子相撞,常有之事。
相爭則從來未見。
“忘情翁”與“玉郎”,一個敢爭,一個敢罵,應(yīng)該不會介意......
皇家哪才叫精彩,子奪父妃,父搶子媳,這算什么?
風流之地,正是文人墨客、達官顯貴,盡領(lǐng)風騷之處。
多少偉大的詩詞,就是他們流連之時的杰作,人們只會說他們風流,只會增加他們偉岸的形象。
“忘情翁”與“玉郎”,真的不介意。
只要咱們父子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兒子敢爭,如果父親也不讓,那家中的銀兩,可真的就遭了殃。
正是看到中了此點,聰明的兒子才敢與父親您爭兒奪。
父親無奈,只好心酸的放棄。
眼看玉郎就是玉瀟瀟今夜的客人了。
正在媽媽準備宣告之時......
一個走著貓步的少年,款款的走到媽媽的面前。
眾人嘩聲又起,激情亂喊:詩鬼少年......
人稱黎栢詩仙很久。
稱少年為詩鬼才三日。
還真是奇了怪了,這詩鬼少年三天吟詩百首,一路闖進了貴妃的宴會。
詩鬼少年的詩,正是從這里開始的。
詩鬼少年在貴妃宴會上與詩仙黎柏爭鋒的故事,早就像長翅膀一樣,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詩鬼少年,您要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