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王瀟瀟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當然不知道詩的出處了。
這詩的風格迥異。
玉瀟瀟問道:“此詩出自何處?”
“是你父親寫的?!惫砉壬儆蔚恼f。
王瀟瀟非常詫異,父親乃武將,并不善長寫詩。
當世乃盛世,詩人寫詩都充滿了激情,都是對美好生活的歌頌,充滿了渴望和追求,滿滿的正能量,即使有苦悶,有失望,也是隱晦的,婉約的。
此詩的風格卻截然相反。
“我父親寫的?”王瀟瀟問道。
“確切的說,是千年之后的后世詩人的作品。”鬼谷少游悠悠的說道:“你父親曾經(jīng)寫下一本未來詩集,里面記錄了此后二千多年所有詩人所寫的詩?!?p> 此言一出,玉瀟瀟瞬時毛骨悚然。
有鬼。
玉蕭蕭被嚇出一身冷汗,之后卻馬上釋然了:這小子在跟我整古做怪!
若是此事發(fā)生在那些與自己不相干的別人的身上,那信一信也是無妨。
但如此聞所未聞的事,發(fā)生在自己父親的身上,那肯定是不能相信的。
父親可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有這等怪事,自己怎么會全然不覺?
肯定是這小子在轉移話題。
想把自己那想談戀愛的心,轉移到這小子的軌道之上。
這小子可個真是高手哦,自己彈唱那些激情的愛情詩篇,這小子冷不丁的一首的吟一首風格迥異的詩,把立馬就把自己那噶噶亂跳的心,冷成了一顆冰心。
接著一句話,立馬就把自己弄到他的車軌上。
這小子對男女之情全然不懂,搗亂,卻是一把好手。
若不是自己身在紅塵,目前環(huán)境如此的特殊,自己也不會如此著急的想著把自己的身體白送給這小子。
那可是值錢得很的東西!
多少狼人的想要得連命都可以不要?
“皇上的赦令搞到了沒有?”玉瀟瀟恨恨的問道。
玉瀟瀟可是在和平盛世里長大的孩子,對父親為何造反一直存在著的疑問。
如此美好的盛世,難得的明君,為何不好好享受人生而造反?
玉瀟瀟對父親有天倫的愛,而因為父親造反,而使家人遭受無頂之災,玉瀟瀟幼小的心靈其實有無限的恨意。
對父親有愛,也有有恨。
因為他是自己的父親,不能不愛。
恨的是不理解父親為何造反,給家里帶來了滅頂之災。
玉瀟瀟不想說父親的事情,除了一提到家里人,特別是父親,自己的心會痛,痛得自己受不了,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她對父親的事業(yè)非常存疑。
害怕父親在自己心中的美好形象,隨著對父親的深入了解而破滅了,只剩下恨。
玉瀟瀟不忍破壞心中的那份美好,那份對家人想像中的美好。
而鬼谷少游所說之事,玉瀟瀟只是單純的認為,鬼谷少游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胡說八道而已。
世上哪有“未來詩集”之說?
這小子為了不與自己談戀愛,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
本來就不想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來的鬼谷少游,只是在自己不自覺的時候應景的吟出了一首未來的事,于是就產(chǎn)生了想把這個秘密分享出去的沖動,而玉瀟瀟卻完全不在自己的頻道上。
也是,這樣的事情跟誰說誰也不會相信。
看來這個秘密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自承擔了。
“沒有?!惫砉壬儆位卮鸬?。
二人好一陣沉默。
玉瀟瀟與鬼谷少游那還沒敲定的三天之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早就到期了。
皇上的赦令是關鍵。
苦果按照玉瀟瀟的約定,沒有皇上的赦令,哪鬼谷少游就要......
但鬼谷少游并未應諾。
是時候到了應該攤牌的時候了。
靜坐中的鬼谷少游回頭看了一眼玉瀟瀟,玉瀟瀟的目光也看向鬼谷少游......
四目相對,鬼谷少游冷漠中多了一份關切,玉瀟瀟多情中多了份莊重。
玉瀟瀟本來就對皇上的赦令不抱有幻想。
鬼谷少游戲被受安公主一攪和,事情就變得異常復雜了。
短時期要得到皇上的赦令,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玉瀟瀟端莊中一臉得意的壞笑,在鬼谷少游的面前,她已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的困頓,現(xiàn)在了她最在意的是想看鬼谷少游如何應對自己的哪三天之約。
明知道鬼谷少游不會應承自己,但她就是壞壞的想看鬼谷少游如何應對。
一個風塵女子正在享受一個良家少男的困囧,那個自己鐘情的少男。
“碧云引風吹不斷,白花浮光凝碗面?!惫砉壬儆蔚溃骸皫熃憧蓵ú??”
看見玉瀟瀟已經(jīng)不那么色迷迷了,不鬧花癡了,鬼谷便站了起來,坐到玉瀟瀟的對面。
這抹茶可費功夫了,讓玉瀟瀟專注到茶道之中,那談起事來,自己就主動得多了,免得玉瀟沏動不動就色瞇瞇的來調(diào)戲自己。
抹茶玉瀟瀟自然然是會的,風塵才女對茶道那是非學不可的,抹茶就是茶道之中最考功夫的。
很快玉瀟瀟便專注到了茶道之中......
鬼谷少游慢慢的詳細的把這幾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給玉瀟瀟......
玉瀟瀟聽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自己還身在狠群環(huán)伺之中......
說到受安公主鐘情于鬼谷少游,皇上下詣賜婚,鬼谷少游抗命......
對于受安公主,玉瀟瀟半點醋間也沒有。
風塵中人,能做個外室就不錯了,做妻當妾的,根本就不敢奢望。
就算做鬼谷少游的紅顏知己,紅袖添香,也算是風塵中人的夢寐以求人生理想。
玉瀟沏靜靜的聽,專注于抹茶......
她已經(jīng)開始對這個小子崇拜。
就像在聽一個傳奇的故事,聽得入了迷,忘了我。
盡管沒有皇上的赦令,但玉瀟瀟已經(jīng)完全相信這小子,有能力把自己救出苦海之中。
“百草讓為靈,功先百草成。小閣烹香茗,疏簾下玉溝。”玉瀟瀟殷勤的獻上一杯抹茶,還附帶詩一首。
事情發(fā)展到這種程度,只能咬牙的一步步走下去了,至于那三天之約,看來是不能再提了。
情郎面前,玉瀟瀟只能做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