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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第078章 不如抱你

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語蓋彌彰 2132 2021-11-12 11:30:07

  趙子硯正困得六神在外,冷不防的一句話,令她堪堪回神。

  她這短短十幾年,大半時間寄人籬下,旁的不行,看人臉色的能力倒是不差。她看到陸文濯昏暗天色下的臉上,閃過幾縷自嘲的落寞與怨懟。

  趙子硯連忙換上一副笑臉,盡可能展現(xiàn)出熱情。她開口,想嬌滴滴地喚一聲“夫君”狠狠打他的臉。

  然而這一聲“夫君”偏偏堵在嗓子眼,就是叫不出來。

  大抵是風(fēng)雪太冷,把她的聲音都凍住了。她一想喊的時候,眼前就閃過文書在熏籠里燒成灰燼的畫面。以前她叫他夫君,那是因為他本就是她的丈夫??墒乾F(xiàn)在納妾文書被她親手毀去,他再也不是她的丈夫了。

  他們之間橫亙的血仇,以及他對她的背叛,無時無刻不扎在她心里,使她無論如何都叫不出來這一聲名不正言不順的夫君。話堵在嗓子眼,憋得她心口一陣發(fā)酸,像是掐住喉嚨,又痛又悶。

  干笑兩聲,趙子硯訕訕道:“你以前說過,我一叫你夫君,就沒在說真話。被你說的,我都不敢這么叫你了,免得你總覺得我在說謊?!?p>  沉默片刻,陸文濯輕飄飄道:“我和你說了那么多話,也不見得你聽進(jìn)去。這一句,你倒是記得清楚?!?p>  賠了兩聲笑,趙子硯用力打了個噴嚏,順勢往屋里退,一邊退一邊搓手:“我不行了,好冷?!?p>  陸文濯伸手接了片雪花,面無表情道:“是冷,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p>  趙子硯將要關(guān)門得手一頓,呆呆看他。就見他漠然丟掉手里的傘和燈,與她一起擠進(jìn)屋里。

  “你說得對,這天氣確實惡劣得緊。若是打你這回去,穿堂過殿,免不了要灌上幾口冷風(fēng)。若是因此得了風(fēng)寒,倒是得不償失??磥?,我只能委屈一下,在這里過個夜了?!?p>  趙子硯直接震了個大驚。

  愣是半晌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個啥,等回神,已經(jīng)被他拉住手走去了床邊坐下。

  “其實,我本是想問你,你一回來就得知我娶妻一事,心里可有一點不快?!标懳腻粗眉绨颍脸量此骸翱赡憔谷缓翢o反應(yīng),是我多此一舉了?!?p>  趙子硯目瞪口呆:“你想讓我為你爭風(fēng)吃醋?”

  陸文濯抿了抿唇,沒說話。

  趙子硯搖頭:“只有平級間,才會有吃醋一說。若要吃醋,也該你的另一個妻子吃醋??纱髿v向來是一妻多妾制,你只會有一個妻子,這是獨一無二的。你對她好,不會有人吃醋?!?p>  陸文濯冷笑兩聲,放開她得肩膀,和她一起坐到床邊:“我和她,什么也沒有?!?p>  趙子硯使勁琢磨了一下這“沒有”二字,然而陸文濯的話實在高深莫測,她想不明白,最終還是放棄了。

  只是陸文濯臉色隱隱發(fā)白,看得她不甚自在。

  松香閣的床不大,雖說以前她中藤毒的時候,也和他一起同床共枕過,可那畢竟是夏天。如今冬日里,被子厚厚的兩大層,一個人躺下去,就沒什么空了,哪里容得下兩個人。

  而陸文濯一點都不認(rèn)生,都不用她招呼,很是自覺的就睡在了床上。

  趙子硯咬了咬手指,在床邊徘徊片刻:“要不,我讓安靈去抱兩床棉被來,我好打個地鋪。”

  陸文濯面無表情回過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外面如此風(fēng)雪,你卻讓她冒險去取被子。你這個主子當(dāng)?shù)?,著實善解人意?!?p>  一句話將趙子硯諷刺的面紅耳赤,只得打消這個念頭。她望著氣定神閑躺在被子里的陸文濯,盤算著自己是否要在火盆邊坐上一宿。

  思量間,陸文濯熟練的揭開一角被子,拍拍被面,示意她:“過來?!?p>  見她遲疑不定,陸文濯忽而笑道:“怎么,你竟還害羞了?!?p>  被他的笑意晃了眼睛,趙子硯連連擺手:“怎么會怎么會,我是怕這床小被子又多,將你這尊貴之軀擠死了可怎么辦。你……你若是不在意,明日可別說我怠慢你。”

  說完,趙子硯吹滅蠟燭,摸黑躺在了床邊一點點的位置上。這床雖小,她的身板也小,窩在一側(cè),倒是不會惹到一旁的大佛。如此進(jìn)水不犯河水,甚好甚好。

  然而,剛要喜滋滋地就此睡下,一旁的陸文濯翻了個身,毫不見外的攬住她,將她生生從床邊拖進(jìn)了懷里。以往都是她調(diào)戲他調(diào)戲得不亦樂乎,他突然反客為主,讓她極不習(xí)慣。

  他身上又熱得厲害,趙子硯只覺渾身僵住,任由他抱著,困意卻是徹底被打散了。

  “硯硯,與我同床共枕,你很激動?!?p>  趙子硯嘴角抽了抽,換上一副調(diào)笑的語氣道:“又不是沒睡過,咱倆共床共枕不是什么新鮮事,我有什么可激動的?!?p>  陸文濯淡淡道:“硯硯你心跳好快。”

  趙子硯登時啞口無言。

  這才離開數(shù)月,怎么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了。難不成是她調(diào)戲人的功力下降了?

  “硯硯。”他聲音突然變得澀然,呼吸也沉重了許多:“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仇人?!?p>  嚯,她當(dāng)然記得。

  間接害死陸老爺子的小女孩,可不就是她本人。什么都能忘,唯獨這件事,她可忘不了。

  這令她忽然害怕起來,如今她正在仇人懷里,他要她死,她毫無還手之力。

  心下驚駭著,趙子硯的手悄悄挪到枕頭下面,那里有她放置的一把匕首。然而枕頭被陸文濯壓住,她摸索半晌,也沒摸到那把匕首,只得屏住呼吸。

  “到底記不記得?”他又問她。

  “記得,記得?!壁w子硯干巴巴地回答:“你還說你恨那個人,要報仇來著。”

  陸文濯將她摟的更緊,緩緩嘆了一口氣:“我不想報仇了,報仇,不如抱你睡覺?!?p>  趙子硯呆住,默默動了動枕頭底下的手。

  她不知道,陸文濯正順著她的胳膊去尋她的手腕。而她沒摸到的那把匕首,剛好刮傷他的手背。

  他沒吭聲,卻是迅速松開了她的手腕,趙子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抬眼去看,就看血順著他的指尖滴到了他的臉上。

  “陸文濯!”趙子硯驚呼,從被子里坐起身,抱住他的手。

  陸文濯看都沒看被劃傷得手背一眼,只是定定盯著趙子硯,眼睛里有些東西閃過,淡淡的。半晌,才勉強(qiáng)笑道:“你在枕頭下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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