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兩個人的聯(lián)盟
李湛明白薛凝兒這是在詐他,因為僅憑回信這個依據(jù)根本無法肯定自己就是Z。
Z給Q回信,不等于Z一定會來找Q。所有穿越者都收到了Q的信,即使在不回信的情況下,也有可能直接找Q。
“姑娘,你的誠意似乎不夠,或許你還在觀望,但我確實帶著誠意而來。”李湛不想局面再這么迷亂下去,他必須找到突破點。
“哦?”薛凝兒挑了挑眉,“你今年多大,我問你穿越前的實際年齡?!?p> “30歲?!崩钫看鸬馈?p> “比我大9歲,那我該叫你大叔了?!毖δ齼旱男θ莞鼱N爛了。
“一人交換一個秘密,你總不會讓我太吃虧吧?!崩钫啃α诵Α?p> “什么,年齡也能算男人的秘密嗎?”薛凝兒眨了眨眼。
“神秘的年齡讓男人更有男人味?!崩钫空f道。
“服了你了,想問什么,就問吧。”薛凝兒吃了幾顆荔枝。
“你穿越前是干什么的?”李湛這個問題的信息量很大。
“一個十八線小演員,偶爾跑跑劇組啥的?!毖δ齼涸诜块g里走了兩步,體態(tài)輕盈得像一只蝴蝶。
“演員啊,那唱歌應該也行吧,不介意的話唱一首吧?!?p> “自然是可以?!毖δ齼合喈斅敾?,開始她便注意到一些人跟著李湛,如果此時不鬧出什么聲響的話,他們二人都會引人懷疑。
于是她拿出琵琶,彈唱道:“明月萬年無前身,照見古今獨醒人,公子王孫何必問,虛度我青春。明月萬年無前身,照見古今獨醒人,公子王孫何必問,和光也同塵?!?p> “這歌我最近常聽,姑娘唱得好啊,戲腔婉轉(zhuǎn)動聽?!崩钫咳滩蛔」恼?。
同時也明確了一件事,薛凝兒跟他是同時代的人,這樣事情就更好辦了。
“你也唱一首,我們算扯平了?!毖δ齼阂蚕胪ㄟ^這個方式,從側(cè)面了解下李湛來自哪個年代,畢竟剛才他說經(jīng)常聽這首歌,可能也只是一種恭維。
“好的,沒問題。”
李湛起身清了清嗓子,然后唱道:
“光,是誰燃燭照亮,時間設(shè)下的迷藏。
光,置換明暗立場,肆意流淌。
看,誰站過的地方,棋局已百孔千瘡。
看,眼前最真假相,假又何妨。
懷揣著熾烈頑心走向,最寬容刑場。
裂過碎過,都空洞地回響。
到最后竟慶幸于夕陽,仍留在身上。
來不及講,故事多跌宕。
有最奇崛的峰巒,成全過你我張狂。
海上清輝與圓月,盛進杯光。
有最孤傲的雪山,靜聽過你我誦章。
世人驚羨的橋段,不過尋常?!?p> 此行艱險重重,李湛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回去。他唱起這首歌,也當是為了自己壯行。
“讓我們再鋪墊起,下個篇章是吧?”薛凝兒為自己再倒上一杯茶,“若這次去不回怎么辦?!?p> 李湛頓了頓,繼而說道:“那便一去不回?!?p> “你知道總共有多少穿越者嗎?”薛凝兒問他。
“不知道,每晚會發(fā)布散值榜,但只看得到自己的數(shù)值和名次,無法據(jù)此判斷總的人數(shù)?!崩钫坑檬种篙p扣了下桌面。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嗎?”薛凝兒湊近,看著李湛的眼睛,問道。
“都?你是怎么穿越過來的。”
“我在一部古裝劇里當女三,之前一場夜戲要吊威亞,但是拍攝途中出了點意外,我從空中掉落,醒來后就已身在這里了?!毖δ齼褐逼鹕恚牧伺男淇诘幕覊m。
“那是多久前的事?”李湛問道。
“10天前?!?p> “10天前,那就是比我早了?!崩钫扛械绞虑楸人胂笾械母鼮閺碗s,便繼續(xù)問她,“這副身體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嗎?”
“很好啊,你看。”薛凝兒跳了跳,“運動能力比我原來的身體好?!?p> “問了我這么多,該輪到我問你了吧?!毖δ齼涸诳罩斜葎澚讼滦∪^。
“問吧,隨便。”李湛用手撐著頭看向她。
“你穿越后的身份是什么。”
“太子李湛?!?p> “就是那個特別喜好獵狐的皇帝嗎,我之前好像看過一部電視劇是講這個的。”薛凝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你不會就是他那種人吧?!?p> “別亂說,我可是個有擔當?shù)恼司雍冒??!?p> “那,既然大家要結(jié)盟,應該互相幫助嘛,最近一些登徒子鬧得我心煩......”
薛凝兒說的是實話,原本她就是挹翠樓最紅的花娘,穿越后便又帶上了一層神秘的氣質(zhì),引得長安城的達官貴人每天都幾乎要踏破門檻。
縱然假母已借“那位公子”的名號一直推脫,但一個不露面的人,他的影響力也會因神秘感的逐漸消逝而減弱,支撐不了太久。
“這個簡單,明天你隨我去南街保唐寺聽講席,稍后我便會與假母說?!崩钫堪档姥δ齼罕┞斆?。
青樓是系統(tǒng)劃定的唯一不能發(fā)動技能的地方,這里雖然嘈雜混亂,卻也相對安全,因此離開這里不是明智的想法。
“如此,便多謝了?!毖δ齼簩刂惺S嗟牟杷钩鰜?,茶香溢滿了整個居室。
“以后返回藍星了,你想干什么?”李湛望著搖曳的燭火,問她道。
“如果能活著回去,自然是要寫一本穿越小說,然后把它改編成電視劇,自己當女主?!毖δ齼阂荒樒诖?。
“嗯,我想那一定是個非常精彩的故事,能讓人們身臨其境。”李湛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明天上午我過來接你?!?p> “好,明天就等你的消息了。”薛凝兒向他揮手告別。
離開了別院,李湛便折返回了挹翠樓,告知假母明天要帶薛凝兒去保唐寺聽講席的打算。
“這......”假母面露難色。
雖然她認定李湛非富即貴,薛凝兒對他也不像對其他人那般冷淡,但明天很多王孫公子點名要讓薛凝兒參加宴會,假母也是得罪不起的。
見假母遲疑不定,李湛湊近對她耳語了兩句,隨后回到原位,說道:“如若有誰不服,你也不必為難,讓他到南街找我便是。”
假母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剛準備行禮就被李湛一手托住。
“我先走了,明天的事情就全靠假母安排了?!闭f罷,李湛便策馬向大明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