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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公子不按常理出牌

第六章 一決生死

我家公子不按常理出牌 游浩陽 2264 2021-09-19 08:00:00

  旭日初升,卻沒有帶來一絲暖意,因為山林中有風(fēng)在流動。

  冷風(fēng)拂過林間,公子忽然感到有股比風(fēng)還要冷的寒意在蔓延,就像是極寒之地上萬年不融的冰雪,即便沒有親眼見證或觸及,就可以感受到那種刺人骨髓的寒冷。

  是殺氣!

  公子的瞳孔在收縮。

  他發(fā)現(xiàn)那股寒冷的殺氣全是來源于一個人——白發(fā)老翁。

  白發(fā)老翁其實并不老,只不過是滿頭的白發(fā),誤讓人以為他很老,從他健壯的體魄不難看出這一點。

  而此時,白發(fā)老翁的目光卻似利刃般地落在公子的身上,他仿佛想要看出點什么,但仿佛又看不出什么。

  公子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雖然他的人沒有動,但他的眼睛卻忽然使了個眼色。

  這本是一個細節(jié)性的挑釁,但在白發(fā)老翁的眼里卻不是。

  高手間的對決,成敗往往是一招定論,如果沒有足夠的決心和一招必殺的信念,就絕不出手!

  在此之前,白發(fā)老翁的全身已被殺氣所覆蓋,他手中的劍也已被殺氣所吞沒,他已做好了所有的準(zhǔn)備。

  但現(xiàn)在,他的眼里卻進了一粒該死的“沙子”!

  他的殺氣已被徹底擾亂。

  白發(fā)老翁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銳利的眼神似鷹隼般盯著劍伯,道:“師兄,你身后的是什么人?”

  劍伯道:“只是兩個迷途的年輕人?!?p>  他本不必回答,但他還是答了,他并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白發(fā)老翁盯著劍伯,盯著他那只受傷的手,道:“真的只是路人?”

  劍伯道:“我何需說謊,你又何需多問?你恨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還在等什么!”

  白發(fā)老翁點點頭,道:“好!好極了!既然師兄已等不及了。那么今日,你我就以劍法一決生死。這樣一來,也免得日后,有外人談起今日一戰(zhàn),說我做得不夠公平!”

  他說這話時,故意提高了幾分嗓音,故意讓一旁的公子聽見,就好像生怕有人在背后詆毀他心胸狹隘似的。

  白發(fā)老翁定了定神,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又道:“此劍,名為‘蝰蟒’,劍長三尺九寸,柔韌無比、銳利深藏,絕不會比師兄你的慈航劍遜色分毫!”

  話剛說完,他手中的長劍仿佛已有了生命,劍光如流云般綻放,劍鋒已如毒蛇般刺出!

  劍伯嘆了口氣,道:“果然是柄好劍,與你倒是很般配?!?p>  語出同時,他背后的慈航劍也已出鞘,劍刃如游龍般探出!

  “叮”的一聲,兩把劍交剪相擊,勢如水火,一瞬間迸發(fā)出的劇烈光芒,仿佛讓初升的太陽都失去了顏色。

  他們師出同門,所以使的都是同一招——“驚鴻一瞥”。

  這一招能被命名為“驚鴻一瞥”,其出招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可是,兩人剛一交手,劍伯的額上就已沁出了冷汗。

  劍光一閃!

  兩柄劍再次交鋒,劍伯還握著劍柄的手就已血流不止。

  他掌心的傷口已崩裂,他出招的速度就已比白發(fā)老翁遲緩了半分。

  就在這半分的空隙間,白發(fā)老翁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他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忽然間,他手心一抖,手中的蝰蟒劍就已如一條鞭子般破空揮出,直襲劍伯的頸部要害。

  劍伯眼神一凌,劍鋒挑起,揮劍護住頸部。

  這一劍,本足以抵擋住白發(fā)老翁的那一劍。

  因為他們使的都是同一套劍法。

  他對那一招太熟悉了,當(dāng)然知道如何見招拆招。

  但只聽“咔”的一聲,蝰蟒劍突然出乎意料地在空中急轉(zhuǎn),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劍刃就已如盤蛇般纏住了劍伯的脖子。

  劍伯的臉上頓失血色,手中的慈航劍也仿佛在一瞬間喪失了生命力,“錚”的一聲,掉落在地。

  他沒想到蝰蟒劍竟是一柄柔韌異常的軟劍!

  軟劍雖不適宜于砍、刺,但可以輕易割開血管及頸部的動脈,讓人失血而亡。

  而且軟劍一旦揮動起來,就可以像鞭子那般靈動,即使無法一擊即中,只要隨手一抖就可以迅速切換成下一招,令對手防不勝防!

  一招得勢之下,白發(fā)老翁忽然得意地笑道:“師兄,你‘劍伯’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你已老了,是否要師弟我讓你幾招?”

  說話間,他手中的蝰蟒劍已松了半分力道,否則劍伯早已人頭落地、氣絕身亡。

  劍伯勉力張口,嘶聲道:“師弟……當(dāng)初師父在教我們劍法之時,曾給我們上的第一課是什么?”

  白發(fā)老翁仍然笑瞇瞇地盯著他,像是在等他交代完最后的遺言。

  “是尊重對手!”劍伯厲聲道,“你快動手吧!不要留情!”

  聽到這樣一句遺言,白發(fā)老翁的笑容忽然凍結(jié),忽然陷入了沉思。

  他們曾是親如手足的同門師兄弟,兩人從小一起修業(yè),一起練劍,一起成長,他當(dāng)然還記得那時的一切,他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初選擇了叛離道門的這條路。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否則他一定已吃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道:“好,好……”

  雖然他口中在說“好”,可他的聲音卻聽起來一點都不好,他的聲音在顫抖,臉上也已露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痛苦之色。

  他不是已得到他想要的結(jié)局了嗎?可是為什么他還會覺得痛苦?

  難道說被恨的人,沒有痛苦?

  反而恨人的人,會因恨而變得痛苦不堪?

  他正在想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無聲無息地飛來,打在他的手肘上,又“哆”的一聲,彈落在地,卻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他頓覺手臂一麻,手中的蝰蟒劍就已如死蛇一般,癱軟了下來。

  是誰出的手?

  難道除了劍伯之外,這里還有其他高手?

  一滴冷汗,沿著白發(fā)老翁的鼻梁流下,他的眼睛就已開始四處搜尋。

  接著,他就看見了公子——那個敢用眼神向他挑釁的年輕人。

  他將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位年輕人的身上,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回,才遲疑著問道:“剛才是你出的手?”

  公子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依然直直地站在對面,冷冷地看著他。

  他衣著光鮮,氣質(zhì)高雅,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一位高手,反倒像是出自某個名門世家的一位大少爺。

  像這種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少爺,怎么可能會是一位武林高手?

  但白發(fā)老翁卻已沉不住氣,忽然忍不住怒吼道:“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公子依然保持著沉默,但他的手卻已從地上拾起一截長長的樹枝,就像是握著一柄三尺長劍一樣,握在手中。

  這就是他的答復(fù)。

  白發(fā)老翁的面色已變?yōu)轶@訝。

  莫非他想以一截樹枝作為武器來決斗?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要么是瘋了,要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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